煙波浩渺的紫砂湖升騰起蒙蒙霧氣,如雲如煙,美如幻境。|
軒轅烈此時與平日里的活潑開朗大不相同,火紅的眸子中有著不適合他的淡淡憂傷。
靈犀突然就心疼起來,軒轅烈他一定也有著屬于他不為人知的痛苦經歷吧,如若不然他這樣本性善良的少年又怎麼會成為一個嗜血成狂的殺人魔王呢?
靈犀幽紫的翦水雙瞳望著軒轅烈,語氣溫柔輕緩的吐出了心中的疑問,「烈,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會成為魔君呢?」
軒轅烈驚訝的看著身旁的靈犀,觸之是一份帶著滿滿關心的眼神,他那以為早已堅硬如鐵的心開始緩緩崩裂,在這從小看到大的美麗景色中緩緩開口︰「從我有記憶開始,我便已經呆在魔界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是妖?魔?亦或是人?反正就是個被厭惡的家伙。」
「他們打我,罵我,我便殺了他們。起初也會覺得害怕,可適應了也便覺得沒什麼。」軒轅烈的眸子暗紅像是浸滿鮮血的顏色,語氣卻讓人感到無盡的淒涼,「我就這樣殺著殺著,直到被一個老頭子收了做徒弟,才有了安身之所。」
「呵,那個老頭子是個瘋子,他收我為徒只是為了有個接班人。他百般折磨我,只為了我有朝一日可以殺了他坐上魔君的位子。還好我資質夠好,只用了三年,便如他所願。」
軒轅烈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哀傷,讓靈犀的心泛起酸楚,沒想到外表這樣熱情洋溢的軒轅烈竟然有這樣不堪的回憶。她不由得將柔軟的小手覆上軒轅烈柔軟的紅發上,希望這樣可以傳遞給他一點溫暖。
軒轅烈呆呆的定在當場,感受著來自發上的那一份讓他悸動的溫暖。從來沒有人這樣給他安慰,所有人都是怕他的,避之如蛇蠍,他也一直以為自己不屑于那卑微的情感。而現在,他卻真真實實的感受到了靈犀真心的關懷,他的心,好像被溫水泡著一樣,舒服得無以復加。
「烈,以後不要再殺人了,你不光是在傷害別人,更是在傷害你自己。」靈犀有感而發,真心實意的想要勸軒轅烈改邪歸正。
「娘子不愧是碧雲山的弟子,滿嘴的大道理。」軒轅烈的話雖直白,卻半點沒有諷刺靈犀的意思,他心里清楚靈犀是為了他好,只是這世間的事又怎會如她所想的那樣簡單呢?想到這里,軒轅烈的眼光不禁變得暗淡,「只是我不殺人,便會有人殺我。就拿你們碧雲山來說吧,哪個人不是視我罪大惡極,恨不得殺之後快,為蒼生百姓謀福祉呢。」
「我……」靈犀想要開口辯解,卻無從說起。烈說的不錯,師傅就曾經跟她說過,善惡分明,遇到妖邪魔怪必要殺之。可是,從離開碧雲山以來,他們遇見的女鬼玉如、蝙蝠妖,她們雖說是妖魔,但他們都有著一顆愛人之心,為愛而犯錯,難道就真的難以原諒嗎?況且烈是個好人,他還救過她,若是要她傷害烈,那是如何也下不了手的。
靈犀正糾結的時候,軒轅烈一把將她擁在懷里,下巴枕在靈犀柔軟的發絲之上,輕輕的說,「嫁給我,我便答應你除非有人傷我,我從此不再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