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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辛的坦白讓靈犀一下子無所適從.她瞪大了眼楮看著陸辛.像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一樣.那個眼楮很美卻無神的小子.那個笑起來很動人卻無法傳達到人心底的陸辛.她曾經將自己的眼楮送給他的那個人.竟然就是導致她渾渾噩噩的過了三百年的罪魁禍首.
陸辛卻像是感受不到靈犀一樣.而是繼續自顧自的說著.「我知道你跟著穆離塵來到了碧雲山.就一直在想該怎麼樣才能夠除掉你.雖然你受了天雷之刑受了些內傷.可是以我的能力依舊不足以打敗你.直到我發覺.你已經愛上了穆離塵.我就知道了.只有讓穆離塵親自動手.才有可能殺了你.」
陸辛的聲音很平靜.沒有一點波瀾.好像在述說的事情完全和他無關一樣.殘忍而無情的話從他的口中說出是那樣的諷刺.可陸辛卻沒有一點內疚的表情.
「以穆離塵的天資.即便是個上上之才.也至少要等到修煉幾十年之後才能歷劫成仙.更何況是成為上仙.所以.逆天而行的結果就是要承受比常人多了不只一倍的天雷之刑.而這個刑法就是削弱你靈力的最好時機.」
「我讓天雲道長告訴你穆離塵將要成仙的事情.並且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之下將天雷的數目增加.目的就是要重傷于你.然後才好最後讓穆離塵一舉將你重擊得魂飛魄散.」
靈犀抬頭看著陸辛.明明是再熟悉不過的一張臉.可那上面卻是她從來不曾見過的表情.冰冷而默然.她一時間竟有些恍惚.她也許從來都不曾真正了解過陸辛.那狡黠而魅惑的笑容.都只不過是隱藏他真正身份的工具而已.想起天雲道長在臨死之前對她說的那句別有深意的對不起.再結合陸辛所說的一切真相.靈犀如今已經全然明白了事情的經過.想必是陸辛用穆離塵的性命作為要挾.來強迫天雲道長來陷害她的吧.
大雨過後的風帶著清新的草木味道吹拂而來.卻無法帶走靈犀心中的煩悶難過.靜默良久.靈犀才終于開口.「那你為什麼要救我.」
陸辛的神情有了一瞬間的錯愕.緊接著又恢復剛才的冷漠.聲音都沒有一絲動搖.「你在說什麼.我不懂你的意思.」
靈犀突然就笑了.臉上的神情有了松動.不像之前那樣僵硬悲傷.
都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靈犀怎麼可能還不知道是誰將她四散的魂魄重新聚集到一起的呢.三百年前.她最後見到的人就是陸辛.而唯一有可能救她的人就只有陸辛.她剛才問這個問題就是想要知道她的猜想對不對.如果陸辛的回答是承認他救了她.那麼還有可能是她想錯了.可如果陸辛不肯承認.那麼.就一定是真的.她很開心.最起碼她沒有完完全全的相信錯一個人.最起碼.陸辛對還她是有著不忍的.
突然.陸辛身上的香味被風吹到靈犀鼻尖.那樣熟悉的味道讓靈犀頭腦間一陣清明.這不是穆離塵身上的香味嗎.陸辛怎麼會有這種燻香.電閃雷鳴之間.靈犀的腦子里冒出了一個想法.問出了一句話.「那個白衣人難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