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夫人,」突然,一聲哭泣的聲音打破了這壓抑的氣氛,悲戚戚的哭求著︰「燕兒不懂事,都是奴婢的錯,求老爺夫人繞了她吧,她還小!」
「還小?」朱氏冷笑道︰「她比鸞兒大了許多,卻琢磨出那麼多的心思,非要逼著鸞兒死了才罷休,這樣的人,真正可惡可憎,老爺,這件事,你說怎麼辦?」氣惱是有,該有的尊敬也不會少,這是為妻之道。舒駑襻
「啪!」手掌狠狠的拍了桌角一下,陳孝德的臉色難看,惱怒庶女逾越,也惱恨自己在夫人面前弱了一截,「把四小姐帶下去,禁閉一個月,抄《女戒》十遍!」
「父親,」陳燕兒急切的喊著,她心中更關切另外一件事。
「還不帶四小姐下去?」朱氏橫眉一怒,冷聲吩咐著。
「父親,不要啊,」燕兒一見到自己的貼身丫鬟上來要勉強自己下去,就緊張的喊道︰「父親,你答應過我的,十日之後……,」
「閉嘴,帶下去,」這會兒,陳孝德的臉是真的變了。
朱氏雖然沒有听完燕兒所說的,但她明白那代表什麼意思,只是不屑的冷哼一聲,保持沉默。
事情很快完結,想要落井下石或者搖動朱氏地位的人都失望了,反倒她們個個自危,因為陳青鸞並沒有要死要活,反倒是強勢的讓老爺都啞口無言了。
「鸞兒,」回到朱氏所住的「琿春院」,朱氏心疼的拉著她的手坐到軟榻上,安撫著說︰「你放心,娘不會讓別人動你的!」
「我知道!」母愛,是天底下最偉大的,可她的愛不是對自己,自己早就是孤魂野鬼了。
「娘,四妹一點都不驚慌,反倒你眼眶都紅了,」陳青鳶為了緩和氣氛,故意調笑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姐妹三給你委屈了呢。」
「娘,我可沒讓你受委屈,」陳青鴦湊趣的笑鬧著。
「呵呵……,」不管多麼沉重的心情都因為女兒的貼心而好起來,望著三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她的心里除了嘆息,還有一絲絲的遺憾︰如果自己有個兒子,或許今天就不會有這樣的局面了。
可惜,命里無時終究不能強迫,只能認命接受了。
氣氛,一下子緩和過來,青鸞雖然沒有融入其中,但嘴角也掛著淡淡的笑容,看著她的兩個姐姐努力的逗著自己跟朱氏笑,那種濃濃的親情是任何東西都取代不了的。
在笑談中,青鸞弄清楚了陳家的一些狀況,比如陳家老爺當的是文官,不高不低,在朝廷中沒有多大的威勢,日子,還過的去。而繞著這樣的男人,也娶了一妻五姨娘,但生的都是女兒,所以一家子有的鬧騰。
朱氏是個聰明的,她從不暗害那些姨娘,就算有庶子也無所謂,畢竟陳府沒有繼承人也不行,可那些姨娘翩翩爭氣,愣是一個兒子都沒有,弄的她也徹底無語了。
有時候,自己沒有兒子,有個庶子也是好的,至少沒有那麼多嘰嘰喳喳的,女人多了,是非就多。
「娘,剛才三妹說的……,」陳青鳶想到了什麼,突然臉色變得有些古怪,語氣也顯得有些隱晦不明。
嘴角帶著笑意的朱氏听她問起,腦子里想起了什麼,臉色也有些難看,遲疑了一下道︰「你父親真的糊涂,他寵溺庶女沒什麼,可他真的讓三丫頭代替你們去長寧公主的宴會,恐怕會成為整個京城的笑話。」
青鸞听了她的話沒有出聲,只是在心里疑惑︰這個陳燕兒到底有什麼魅力,竟然讓陳孝德那麼寵著她,她也沒什麼,依她看,那陳燕兒就是驕縱,上不了台面,成不了大器的。
「誰知道她在父親那里說了什麼,或許是黃姨娘又叨咕了什麼,所以父親才會有這樣的想法!」陳青鴦比較鎮定,一針見血的說出了問題的關鍵。
「哼,她就覺得自己出身官家,雖是庶女,卻比娘商女的身份高貴的多,所以才興風作浪,她也不想想,當初如果沒有娘的話,會有父親現在的生活,會有她現在的富貴嗎?」清鳶為娘忿不平,可又有什麼辦法,事實就是事實。
「就算我是商女,她也得跪我,敬我!」朱氏沒有半點的惱恨,語氣中有著說不出的堅韌。
「娘,按我說的,你就不要再貼錢出來養她們了,該讓她們知道一下,單單用父親的俸祿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陳青鳶的語氣波瀾不驚,但往往說出的話卻能讓青鸞不敢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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