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威嚴冷厲的聲音,響徹牢房。
如意身子一顫,忙退至紅綾身後,尋求庇護。
一一高大身軀,壓迫性邁進牢中。
「皇上……」子依淚眼婆娑;縴細嬌/軀微微顫抖,令人不由自主生出憐憫之意。
「呵!」紅綾冷笑︰「還真會,適時裝可憐!」
子依貝齒輕咬櫻唇,看似委屈︰「皇後姐姐!子依沒有!」
「有沒有,你我心知肚明……」
「夠了!」一一薄唇微啟,眸光在四人身上掃視︰「怎麼回事?」
「這句話問的好!」紅綾唇角微勾,輕移蓮步至一一面前︰「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為我們的孩兒報仇嗎?那你現在便做給紅綾看!」
一一眉頭微不可見蹙起︰「此事還未查清,待查清後,朕自會給你個交代!」
「未查清?」紅綾嗤笑出聲︰「你當紅綾是三歲的孩子嗎?」
「紅綾……」
見一一臉色鐵青,紅綾笑顏如花︰「一一哥哥口中的未查清,是指什麼?」
「娘娘……」如意上前,輕扯自家主子,示意其不要說了!
紅綾拍開如意柔荑,眸光繼續直視一一︰「是指未查清下毒之人?還是指未查出幕後主使?」
紅綾執著的糾纏,令一一太陽穴隱隱作痛。
「一一哥哥為何不回答?」紅綾指尖,在一一心髒出打轉︰「是害怕說出真相,紅綾不依不饒?還是在想著,尋什麼借口將紅綾糊弄過去?」
牢房內,頓時陷入死般寂靜;眾人大氣不敢喘,紛紛垂目望著地面。
「你是如何知道?」良久,一一沉聲開口。
「一一哥哥這是承認了?」紅綾故意笑問。
一一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幽深的眸光,緊緊鎖著紅綾。
紅綾收回指尖︰「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讓子依前來見小如!」紅綾臉上笑意慢慢隱去,取而代之是濃濃的恨意︰「你認為,紅綾若是發現她前來天牢,不會起疑嗎?」
「這不是重點!」薄唇微啟,並不滿意紅綾此刻的回答。
紅綾也不打算繞彎,指尖指向來時的路︰「皇上應該還記得,御膳房的三名丫鬟吧!」
「是她們告訴你所謂的真相!」不是問句,而是肯定。
「怎麼?」紅綾挑眉︰「一一哥哥現在是想告訴紅綾,她們是在為自己開罪,而說謊?」
一一眸光,轉向小如;小如如觸電般,別開眼。
「一一哥哥不必對著點子回答,因為……」紅綾回身,眸光同樣望著小如︰「……她已經親口承認!」
一一眉心緊擰,眼底劃過一抹怒意。
「一一哥哥!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紅綾輕語,像是全身力氣被抽光。
「朕答應過子依,讓小如多活一個月!」
「所以,你就欺騙紅綾!」紅綾眸中有著淒楚笑意︰「在我們倆人中,你選擇了對她實行諾言!」
「紅綾……」
紅綾腳步不斷後退,眸中充滿決絕︰「既然身為父皇的你,不願意為我們的孩子報仇,那就由紅綾自己來!」話音落,拔下頭上發簪,便朝小如刺去。
小如瞪大雙眼,忘記了閃躲。
一旁子依想都未想,雙手猛地推向小如。
紅綾手中發簪,狠狠劃上了子依手臂。
「娘娘!」跌坐與地面的小如,紅著眼楮驚叫。
「你想為她去死,本宮成全你!」紅綾神志,此刻已完全被恨意支配;抬起手中發簪,再次朝子依刺去。
一一身子一閃,快如閃電般將紅綾手中發簪打落。
「夠了!你這個樣子,成何體統!」一一冷聲喝斥。
紅綾抬眸,毫不掩飾自己此刻的恨意︰「你若心疼她,便殺了紅綾;否則……」紅綾銀牙緊咬︰「……紅綾定于她不死不休!」
「娘娘!」如意紅了眼眶︰「您這又是何苦呢?」皇上此時,已明顯向著那主僕二人!
一一手掌微微收緊,壓抑住心中此刻的翻涌。
紅綾現在,已完全不顧一一神色;眸光直視子依︰「還記得,前些時日本宮與你說過的話嗎?」見子依變了臉色,紅綾微微感覺到一絲舒暢︰「本宮的孩子,定會將害他之人的孩子,拉出閻王地府陪他!」
一一驀然伸手,抓住紅綾手腕︰「隨朕回去!」
紅綾倔強回視一一︰「紅綾若不呢?」
「你沒有選擇的于地!」話音落,強行拉著紅綾朝外走去。
紅綾奮力掙扎,一一如鐵夾般的手掌,卻紋絲不動。
「將皇貴妃娘娘送回去休息!」一一臨行前,對著德公公吩咐。
「奴才遵旨!」
三人一路沉默不語,直至寢室。
「皇貴妃娘娘!若無什麼事,奴才便先行退下了!」德公公恭敬道。
「嗯!」子依輕輕點頭︰「德公公先去忙吧!」
「奴才告退!」
「皇上怎會如此快便到?」見德公公走遠,子依開口詢問。
「奴才剛走出天牢不遠,便見皇上迎面走來!」紫蘭回憶︰「听前去請皇上守衛的語氣,好像皇後娘娘是硬闖進天牢的!」
「硬闖?」子依有些意外。
「應該不會錯!」想著守衛當時話語,紫蘭認為這種可能性很大︰「娘娘!皇後娘娘已知道,小如是毒害她孩兒的元凶,因此定不會善罷甘休;那我們接下來該做何打算?」
子依眉頭微鎖,對小如當時親口承認,仍覺得頭痛不已。
「娘娘!您沒事吧?」見子依神色不佳,紫蘭擔憂詢問。
「沒事!」子依輕輕搖頭︰「你待會去聯系一下韶華,問他計劃能否稍稍提前!」
「娘娘是怕夜長夢多,無法時時刻刻防著皇後娘娘?」
子依點頭。
「那奴婢現在便出聯系韶華少爺!」說著便邁步朝外走去,剛行至殿外,像想起什麼般,又匆忙折回。
「怎麼了?」子依略顯疑惑。
紫蘭輕拍腦袋,自責道︰「您看奴婢這個腦子,竟將娘娘受傷之事給忘了!」
子依垂眸望了眼手臂︰「沒事!」
「怎麼會沒事,都流了這麼多的血!」望著潔白衣裳被血染紅,紫蘭俏臉凝重︰「奴婢還是先去給娘娘請御醫來瞧瞧!」說完,不給子依說話機會,再次邁步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