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聞西廂房內傳出的哭聲,東方旭驍在客廳焦躁不安徘徊。
瘋子被東方旭驍晃得頭暈,忍不住開口︰「小伙子!你能不能歇會?」
「……」東方旭驍仿若未聞般,依舊我行我素的徘徊。
瘋子支著額頭,一副無語的神情。
「小伙子!和老夫說說,你是不是喜歡上了那丫頭?」瘋子最終問出心中所想;因為除了這個理由,還真想不出,有什麼其它理由讓他如此焦躁不安。
東方旭驍腳步硬生生頓住,臉上神色微微有些不自在。
「怎麼?被老夫說中了!」瘋子挑眉,身子靠向東方旭驍︰「喜歡一個人沒什麼好害羞,大方承認便是!」
「咳!」東方旭驍輕咳一聲,掩飾自己臉上的不自在︰「瘋子前輩!您誤會了?」
「老夫如何誤會?」瘋子好整以暇盯著東方旭驍︰「你千萬別告訴老夫,你所表現出的焦躁不安,純碎是想對那丫頭做出補償!」
「……」所有東方旭驍想說的話,都被瘋子一口氣說完。
東方旭驍糾結片刻,依然選擇硬著頭皮開口︰「正是!」
瘋子大笑,十分鄙視的望著東方旭驍︰「老夫乃是過來之人;就你,還想騙過老夫!」
「……」東方旭驍。
「好了!」瘋子一副,老夫十分大度的神色;輕拍東方旭驍肩膀︰「你既然想死要面子活受罪,老夫也就不勉強你承認了!」
「……」東方旭驍。
瘋子十分淡定收回手掌,慢悠悠走至桌邊坐下;提起茶壺為自己斟了杯茶,放于唇邊細細品嘗︰「想當年,老夫在江湖上追女人,也算是有一手;本想傳些經驗給某些人,現在看來,是沒必要了!」瘋子將手中茶水一飲而盡,好整以暇等待著東方旭驍上鉤。
東方旭驍此時全部心思,都在西廂房,哪還有時間注意,瘋子說了些什麼
等待良久,未見東方旭驍有絲毫回應;瘋子憂傷了︰「小伙子!你到底有沒有听見老夫說什麼?」
東方旭驍茫然回眸︰「您與在下說話了?」
「……」瘋子倏然有種對牛彈琴的感覺;重重放下手中杯子,果斷起身回房,
東方旭驍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完全不知是怎麼回事!
身後傳來輕微的關門聲,令東方旭驍迅速回身。
「雪凝前輩!她怎麼樣了?」三步並作兩步,邁至雪凝面前。
「哭累了!已經睡下!」雪凝神色略顯疲憊,顯然受到了紅綾傷感的影響。
「那就好!」東方旭驍微微松了口氣;眸光無意間掃視到,雪凝肩上濕漉漉的一片,瞳仁猛然一縮。
注意到東方旭驍變化,雪凝輕嘆︰「我不知,她痛哭過後,會不會好些;不過我看得出,她好像真的很愛她口中的一一哥哥;哎……造化弄人啊!」
「……」東方旭驍沉默,心底隱隱傳來悶痛。
「好了!我先去休息了!你若想進去看她,就去吧!」雪凝輕拍東方旭驍肩膀,隨即邁步朝自己房間走去︰「對了!」雪凝倏然頓住腳步,回身叮囑︰「記得輕些!」
「在下知道!」東方旭驍輕輕點頭。
雪凝回以淺笑,重新抬起步伐。
眸光轉向,西廂房緊閉房門;不由自主邁開步伐。
走至門前,腳步卻倏然停下;眼底糾結意味十足。
良久,東方旭驍深吸一口氣,抬起手掌,輕輕推開房門。
輕手輕腳走至床邊,眸光一眨不眨凝視眼眶紅腫的人兒。
「為了他,如此折磨自己值得嗎?」東方旭驍輕語,此刻毫不掩飾眸中苦澀與愛慕之意。
紅綾仿佛睡的極其不安,柳眉微微合攏,額頭隨之冒出絲絲冷汗。
東方旭驍忙在床邊坐下,抬起衣袖為其輕輕擦拭額頭汗水;見其合攏柳眉,指尖忍不住撫上其眉心。
感受到東方旭驍指尖傳來的絲絲溫暖,紅綾眉心皺著被奇跡般撫平。
望著紅綾舒展容顏,東方旭驍唇角微微勾起。
「這樣多好!何必為了傷害過你的人,傷了自己的身心……」東方旭驍輕語;腦海中倏然閃現,紅綾當日對自己深深的恨意;唇邊剛剛勾起的笑紋,慢慢隱去︰「……你放心!當日被我放走的那名女子,我一定會重新將她帶至你面前……無論你要作何,我都不會在多加阻攔……因為,只要你開心就好……」
「唔∼∼」紅綾唇中倏然發出一聲嚶嚀,睫毛隨之微微顫動,仿佛隨時都有醒來的可能。
東方旭驍心中一驚,以肉眼難以估計的速度,遠離床邊。
等待良久,只見紅綾翻身側睡,然後沒了動靜。
「你是不是,故意的?」東方旭驍失笑,語氣中有著濃濃寵溺。
迷糊中睡去的紅綾,哪會知曉東方旭驍此刻所說、所做。
東方旭驍靜靜站在原地,不敢再擅自上前,害怕自己真會驚醒,本就睡的不安的人兒。
凝視紅綾背對自己倩影,東方旭驍眼底有著不該出現的滿足,仿佛能看到她在自己面前,就是一種幸福。
淡黃色燭光,靜靜打落在東方旭驍側臉,為其本就英俊臉孔,鍍上一層不真實色彩,仿佛此刻的他,很遙不可及!
燭,在火的烘烤下,慢慢融化。
東方旭驍不知自己站了多久,但雙腿傳來的麻痹感,令他清楚,夜已深!
彎腰輕揉麻痹雙腿,直至有所緩解,才重新直起腰桿。
輕手輕腳走至床邊,凝視紅綾進入熟睡的容顏,東方旭驍終于將懸掛的心放下。
「祝你有個好夢!」小心翼翼為紅綾,將果/露在外的香肩蓋好;輕輕轉身離去。
走至門邊,忍不住回頭望了眼,才緩緩關上房門。
站在門外的東方旭驍,並未急著離去。
指尖覆在門上,仿佛紅綾就在面前般︰「希望明日太陽升起,你可以以嶄新的一面迎接!我亦會同樣,換一種心態迎接……」不再去計較以往愛恨,不再去計較以往所有傷感;只是努力的,好好的迎接未來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