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璃殤眯起眼楮淡淡地看著並沒有一點意外的皇甫夜,雙手別在身後,大袍下的拳頭緊握,尖銳的指甲狠狠陷進皮膚中,鮮血順著掌心的紋理慢慢滲出。
但是軒轅璃殤並沒有皺眉,依舊面無表情地看著皇甫夜,即使淡然地沒有一絲情感,卻讓人打心里不敢反抗不敢直視他的聲音。
感覺到空氣中一觸即發的氣氛,傳報的士兵戰戰兢兢地開口︰「抵抗五國聯軍的將領出現叛徒,白川一帶守山失手八十萬大軍損失慘重。」
「蕭冰夜,這是雲染,他們是雲染的兄弟,是你的子民。」沒有責備,沒有威嚴,更加沒有怒氣,軒轅璃殤平淡如水地說出事實,「這就是你當初為蕭依然打下的雲染嗎?」
皇甫夜狼狽地別開眼楮︰「雲染是蕭冰夜為蕭依然打下來的,不是我皇甫夜!」
皇甫夜只是如實地回答道,並沒有解釋太多,也沒有必要解釋。
但是,皇甫夜的意思他很清楚,他是皇甫夜,不是蕭冰夜,蕭依然對與他來說就是一個,陌生人。
不,不是陌生人,而是仇人?
在皇甫夜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連最愛的妹妹都舍棄一旁,只為了那個可笑的皇位嗎?
軒轅璃殤篤定,在皇甫夜的眼中,他只看到對權利的**,只看到瘋狂的利益,甚至連自己都不不顧一切。
他在否認蕭依然,在否認自己。
那種果斷的判斷力,那種翻手為雲負手為雨的霸氣消失無蹤,正如他說說的,他不是蕭冰夜,而是皇甫夜。
難道!?
軒轅璃殤幾乎有些震驚地抬眼看向強力控制著身形的蕭冰夜,不,現在應該說是皇甫夜,他體中,屬于蕭冰夜的魂魄?被皇甫夜壓下了?
眯起眼楮危險地看著皇甫夜︰「蕭依然呢?」
他不管他是蕭冰夜也好,還是皇甫夜也罷,依然呢?蕭依然現在在哪里?
「蕭依然被皇甫晨帶走了,現在在傅無憂的手中。」皇甫夜沒有隱瞞,也不需要隱瞞,反正過不了多久軒轅璃殤就會在戰場上與蕭依然拼殺,你死,我活!
微微地撇了一眼皇甫夜,軒轅璃殤轉身就離開依樓,至于皇甫夜,等事情結束後,他會將欠蕭依然的全部還回來。|
「軒轅璃殤,你以為進了皇宮,這麼容易就能離開的嗎?」軒轅璃殤的叫還未踏出一步,皇甫夜的聲音就從他的身後陰狠地傳了出來,「朕說過,騙你入宮,就是請君入甕!」
「你以為就這些小小的士兵就能阻擋本王的腳步嗎?皇甫夜,你太天真了。」手中的軟間微微一震,幾不可聞地閃現著紫光,太過羸弱,誰也沒有發現,「皇甫夜,不要逼本本王動手殺了你!」
似乎誰都忘記了,神秘的璃王爺,不是那麼簡單的人物。
皇甫夜無情地揮手,並沒有將軒轅璃殤的威脅放在眼中,看著被成千上萬的士兵包圍的軒轅璃殤,皇甫夜笑的很得意︰「軒轅璃殤,你不會殺了我的,因為,我是蕭依然的哥哥!」
軒轅璃殤沒有回頭,靜靜地站在閃著冷光刀劍中,虧月的熒光懶懶地撒在風華絕代的身影上,竟讓人覺得如九天之神般高大威凜,軒轅璃殤不動,平靜地說道︰「你不是蕭冰夜!」
「但是朕的身上,卻有著蕭冰夜的痕跡,你在意蕭依然,而蕭依然最在意的便是蕭冰夜。」皇甫夜咽咽口誰強裝冷靜地說道,說出的話無情地擊在軒轅璃殤的心間,「朕是阻擋不了你,但是你想要出這皇宮也得費一些心力,而你,沒有時間!」
「那就試一試!」軒轅璃殤面對著皇甫夜,手中的軟劍猶如九龍現世,無情地收割著殘魄。
揮舞間,軟劍上的紫光若有似無地閃現著,每觸踫一滴血液紫光便強盛一分,每吞噬一條魂魄,力道就更恐怖十分。
皇甫夜懼怕地躲進依樓中,轉身的剎那,手掌微微攤開,手中的粉末隨風飄散融入空氣中,無色無味,如塵煙般消失無影。
從特殊的窗戶觀察著軒轅璃殤的動靜,震驚地看著他猶如死神一般高舉著鐮刀收割著人命。
軟劍揮舞地更加地凌厲,紫光強盛地幾乎讓人睜不開眼楮,就連軒轅璃殤的眼中,更是幽深地望不見底,似乎包攬一切,卻又什麼都沒有。
快了!就快了!
皇甫夜緊張地看著軒轅璃殤,看著他身邊的士兵一個一個倒下,身上卻一點血跡都沒有,原因無他,軒轅璃殤手中的軟劍,在刺入身體的瞬間,便將血液吸食干淨,而人卻完好無損。
軟劍似乎像只不是飽餓的饕餮,盡情地嗜血,隨著軒轅璃殤的舞動,跳動著死神舞曲。
最後一名士兵倒在軒轅璃殤的腳邊,皇甫夜終于屏住呼吸,震驚地看著軒轅璃殤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依樓的範圍,好似來時一般,側垂著軟劍走出他的視線。
成功了嗎?皇甫夜不敢置信地看著消失了軒轅璃殤身影的方向,他不敢篤定,皇甫晨交給他的粉末,是要在軒轅璃殤動手屠殺士兵的之際消散在空氣中,然後用五萬士兵的鮮血,換月蠱的覺醒。
可是軒轅璃殤從始至終並沒有什麼異樣,這讓他的心沒有來由地恐慌,皇甫晨也沒有告訴他月蠱發作後的軒轅璃殤是什麼樣的?難道計劃,失敗了?
軒轅璃殤並沒有殺皇甫夜,正如他所說的,他的身上有蕭冰夜的痕跡,在事情還沒有清楚之前,他不會動皇甫夜一根寒毛,蕭依然也不允許!
沒有動身去白川,軒轅璃殤先回璃王府。
書房中,軒轅璃殤埋首奮筆苦戰,管家恭敬地垂首站在房中稟告著皇宮中的一切,而軒轅璃殤越听越心驚。
從他領兵出了皇城進入邊境之後,皇宮中就失了蕭依然的消息,而前去傳信的飛鷹居然一個都沒有達到邊境將情況稟告給他,那個地方的暗主,他已經等不及了嗎?
「風呢?」他的飛鷹首領呢?軒轅璃殤只是微皺著眉間並沒有抬頭,手中的筆墨揮灑地更快,他的時間不多,蕭依然的時間更不多!
「風首領下落不明,皇宮中的飛雲與飛鷹唯有風失蹤。」管家如實回答,隨即抬頭看想高高在上此時卻微顯疲憊自家王爺不解地問道,「王爺,我們不追小姐嗎?小姐要是落到傅無憂的手中,不知道傅無憂會不會……」
軒轅璃殤伸手擋住管家要說的話︰「不會,如果是暗主的話蕭依然暫時不會有危險,他還要留著蕭依然對付本王。」
如果是暗主的,他想他知道他們的意圖,月蠱!
但是他們算漏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蕭依然。
當初蕭依然將他身上的月蠱控制住,曾經出現那種毀滅的**,而他已經懂得控制月蠱,除非他願意,否則十年之內想要催發月蠱根本就是難于登天。
軒轅璃殤不解,蕭依然什麼時候控制住他身上的月蠱?為什麼他的印象會這麼的模糊?
該死,蕭依然的記憶,他只有零零散散的碎片,怎麼串都串不成段,這段時間他們發生什麼事情?他又為什麼會失去蕭依然的記憶,他該死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王爺,您怎麼了?」管家擔憂地看著懊惱的軒轅璃殤問道。
搖搖頭,軒轅璃殤直接下令︰「命剩下的飛鷹與飛雲回合白三角穩住白川,必要時候引敵進入天澗谷中死囚,等待本王的的命令。」
「是。」
「各處各騰出一門紅衣大炮嚴守清風山,清風山中的的金甲隊調上前線抵守傅無憂,必要時,活命即可。」意思就是說,只要傅無憂沒有生命危險,傷勢不論。
接到此令管家猶豫︰「王爺,金甲是皇上的衛隊,現在……」
金甲隊是皇上親手培訓的,直屬于當今皇上,沒有皇上的命令,他們不能越權指令金甲上前線,更何況現在的皇甫夜一心想要璃王爺的命,難保皇上命金甲反咬一口重傷璃王爺。
「沒有可是,金甲是蕭冰夜一手建立作為蕭依然的親衛隊,連同飛雲飛鷹直屬蕭依然。」軒轅璃殤說道。
所有人都以為,飛影令是統領飛鷹飛雲與金甲的令牌,但是只有自己人才知道,蕭依然才是他們的主人,一切,只為蕭依然而戰。
如果他不是為了蕭依然,這些人,除了飛鷹,他誰也使動不得。
「是王爺。」管家無奈,只能听命行事。
「將本王的信交給各個將領,他們知道改怎麼做!」守營,退敵,保存實力,改怎麼做他都清楚地寫在信中。
管家接過一大疊密信垂首听命。
「魏家姐妹。」見管家收好密信,軒轅璃殤起身走出書房朝著馬廄走去。
管家驚訝地抬頭,有些羞愧地回答道︰「魏單,戶部尚書,買賣官職,收取賄賂草菅人命,屬實,株連九族。」
管家簡易明了地回答,不等軒轅璃殤說什麼便繼續說道︰「那里的人可以為魏家姐妹易容更換身份,飛鷹查不到。」
軒轅璃殤沒有回答,走到馬廄里,牽出一匹血紅皮毛的汗血寶馬躍上,直接策馬離開。
「王爺,您要去哪里?」去五國聯軍的白川不是要西下嗎?王爺往南上是什麼意思?
南上的那個地方,王爺從來不願面對,今日為何要將小姐的生命放在一旁先南上,難道真的要踏入暗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