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和韋樂開車去了廟里。在我們城市的親就知道,那個廟真不敢恭維啊。路很小,路很亂,人很多,攤很多。很多的小吃攤點,也有很多的算命攤點。算命的有老有少,但是多半看上去都不太可信的樣子。他們在這里算也都是算算姻緣啊,發財什麼的。盡管往好的方面說,人家多給利是就行。
早上九點出門,磨到十點半才停好車子。
從車子上下來,韋樂就拍拍我,指指離我們不遠的地方。那里也是停車位,一輛五菱車子旁,一個臉色蒼白的三十多歲的女人,將一個被燒得黑乎乎的布女圭女圭送給了一個衣服破舊的小女孩。
那布女圭女圭的身子都燒了一半了,但是頭還是很干淨,很可愛的。那衣服破舊的小女孩也許家境很糟糕吧,看著那個布女圭女圭竟然也伸手接了。
女人笑著模著小女孩的頭。我總覺的那個女人有點眼熟,就跟韋樂說了。韋樂說道︰「就是那天在五岔路口燒紙錢的那個。就是那個小女孩的媽媽。」
我驚了,這麼推斷的話,那麼那個布女圭女圭就是那天老是燒不燃,弄了很多煙霧的布女圭女圭了。加上那天煙霧的走向很不對,我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頭七燒給故人的東西,在我們這里是一定要燒干淨的,不然是一種不吉利。而現在那布女圭女圭沒有被燒掉就算了,她竟然還拿來送人?一定是有什麼事。
女人的直覺是非常可靠的。我馬上給堂弟打了電話。可是這一次他卻一直沒有接電話。我總不能沖上去跟小女孩說,丟了那女圭女圭吧。人家不把我當神經病,估計我也會被那個媽媽打一頓。
我膽小,我承認,所以我只能當做什麼也沒有看到,當做什麼也不知道,和韋樂一起進了廟里了。
求了符,回到家里,韋樂還是賴在我家。好在他沒有跟我搶電腦用。
在企鵝里,我看到堂弟的頭像亮著,就發了信息,說他不接我電話什麼的。他說剛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現在剛開機不久。
我跟他說了在廟門前的疑惑。他馬上打了我電話,緊張地問道︰「你確定是那個沒有燒完的布女圭女圭?」
給他這麼一問,我也猶豫了,只能回答道︰「好像是吧。」
他馬上就說道︰「你馬上回廟門口,找找看,能不能找到那個小女孩。動作快!」
「怎麼了?」我听著他的口氣,不像是鬧著玩啊。
堂弟那邊傳來了關電腦的聲音,邊說道︰「她媽媽一定是听了什麼人說,要給她女兒找替死鬼呢。那個小女孩收了布女圭女圭,就一定會在這幾天同樣死在那個路口。不說了,我馬上開車去市里,一個半小時肯定到,你先去找小女孩,找到了千萬別讓她經過那個路口。繞路,哪怕遠一點。一般的風水先生也絕對不會教人做這樣的缺德事害人的。我就擔心是上次我們遇到的那個暗中人。」
手機就這麼掛了。我看著手機低聲道︰「又不關我的事。」但是說完之後,我還是起身拿了外套,一邊吩咐阿姨,一邊給還在上班的我哥打電話,基本說了事情。出門的時候,還是對韋樂說,讓他幫忙做晚飯,阿姨帶寶寶了。
這件事是不關我的事,就算那個小女孩被當了替死鬼,也不會改變我什麼。如果我並不知道這件事就算了。但是現在我既然知道了,我就不能這麼眼睜睜看著那個無辜的小女孩去送死。很矛盾!但是人就是這樣的。
我開著車子往市區趕去。這個時候,已經臨近下班高峰期了,我開得有些快,要不然就會在路上被堵住了。
在我經過那個五岔路口的時候,我的心突然就加速了,總有股不好的感覺。渾身發冷!就是這樣的。
等我趕到廟門口的時候,已經到下班高峰期了,那小巷子,摩托車,電動車,小車一下堵死了。好在我先找到了一個剛出來的停車位。
下了車子,就憑著記憶在那停車場附近找起那個小女孩來。小女孩穿著破爛,臉我也不記得了,但是那個布女圭女圭很好認啊。我連續問了好幾個人,看停車場的大哥,一旁賣煮玉米的大姐,賣甘蔗的大叔,附近都找了一圈了,都是問人家有沒有看到一個抱著燒過的布女圭女圭的小女孩。
得到的都是否認的答案。天越來越黑了,接了幾個電話,都是堂弟和我哥關心打來的詢問電話。
在天快要完全黑的時候,我得到了一個信息。是那個在廟門口算命的大娘說的,她認識那個小女孩,說是跟著她爺爺來這里擺算命攤的。他回家去了。他們家就在xxx。那地方,離我們小區不是很遠。可偏偏回家是要經過那五岔路口的。
我驚了,連忙給我堂弟打電話。堂弟說他已經到市區範圍了,離五岔路口不遠。他直接在廟里去xxx路必須經過的路等著,如果能截下小女孩就是最好的。
雖然這個時候,要在路上找人是有些困難,但是知道了方向,就可以在那五岔路口前的紅綠燈等著。這樣踫上的機會也是很大的。
我也趕緊趕了過去。好在已經過了下班高峰期了,從廟里到五岔路,開車快點也就十幾分鐘。
等我到那里的時候,就看到了交警正在扣車而我堂弟正在給交警道歉。在我堂弟身旁,停著一輛電動車,電動車的後座上就坐著那個抱著布女圭女圭的小女孩。那小女孩的爺爺貌似有些不耐煩地正準備開車離開。
我也顧不上那地方沒有停車線,直接停車就沖上去,攔住了那電動車道︰「別過去!」
交警看看我,指指我的車子道︰「你車子怎麼回事?這里還沒處理完,還敢停啊。」
我也向著交警不停道歉,說我們找這個小女孩有急事,不得已才這麼停車的,馬上就走。
堂弟不耐煩地挽起衣袖,露出了十幾歲打架時的粗糙紋身。加上他身後那輛老家開出來的破爛五菱面包車,交警可能怕了,將一張罰單丟給他,話都不跟我說,就丟了罰單給我。連我駕駛證都沒看,就走了!
其實吧,我覺得交警應該給堂弟再開一張罰單的。原因就是他的車子嚴重影響市容。那五菱,也就是跑山路的料,整個車子蹭得沒一塊好漆,車頭車尾還好幾塊凹陷。車門上的玻璃還是裂了的。我都在想,要是這車子開得快一點的話,輪子會不會飛出去呢。
廢話說多了啊。交警一走,那爺爺就慌了,粗著脖子就嚷︰「你們想干什麼?」
堂弟看我攔住車頭,他就站在車尾道︰「這個妹妹不能經過五岔路口,不然,她就死定了。」
「胡說什麼?」那爺爺估計也是好斗的角色,拿起放在電動車後面的折椅就舉了起來。
折椅啊!周星星的電影里不是說了嗎,折椅是最近的暗器。平時可以用來隱藏殺氣,必要時可以用來打架。而且面積大,威力也足,最適合打群架用了。
論打架,堂弟絕對比那爺爺有經驗。他動作很快,沖上來幾步,就從那小女孩手中搶下了那個布女圭女圭道︰「這個留下,你們可以走了。」
有人搶小孩的布女圭女圭?還是個大男人?一時間路人圍了過來。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我真想退後幾步,當做不認識這個堂弟算了。但是現在這個情形,我要是走了,堂弟估計一個大男孩也頂不住路人的目光。要是他臉皮薄的不理這事了,那那個小妹妹不是很危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