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急著用錢,第二天我們就過去了。本來我不想去的,堂弟說保險起見,讓我也過去的好。安頓好寶寶,中午的時候,我們就坐著表弟的車子過去了。
在車子上,我問堂弟,怎麼想著去炒房子的。以前沒看到他有這能耐啊。他說︰「凶宅筆記看多了啊。人家能發財,我們至少能溫飽吧。」
唉,真是小說看多了。人家小說里有大拿秦一恆,就堂弟那水平,放小說里也就是個打醬油沒台詞的跟班跑腿罷了。
那別墅離我們小區不算遠,也就開車了二十多分鐘。路旁豎立著高速路的宣傳牌。進了村子,對面開過來了一輛和表弟那騷包的跑車一樣的車子。
堂弟說道︰「村里有幾戶人家已經領了賠償金了。上百萬呢,買輛名跑車看田水也不錯。別看這個村子還沒我老家好呢,再過兩個月,全村都是百萬元戶了。到時候,名車都能有好幾輛了。」
哇,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在我還臭美著自己的溫飽加小資生活的時候,人家小村子里,已經滿村名跑車了。
堂弟把車子停在了一座別墅前。不用堂弟說,我都覺得那房子風水不好了。直覺,那房子附近的氣溫偏低,風吹得很亂。
堂弟說道︰「我上次來都看過著房子了,山向屬陰,左右空曠,成不了藏風納水的吉位就算了,還偏偏那邊有根電線桿,把唯一的陽氣缺口給壓著了。讓這房子真真正正得成了陰宅,孤魂野鬼也好,房子下壓著的墳也好,反正這房子就不應該是活人住的。說不好听,里面說不定給陰司征用了呢。反正我們只是轉手,真有什麼,找到時候的工程去。」(山向︰房子的坐落方向,風水上叫山向。例如子山午向。)
我看那別墅,三層呢,帶著院子,那規模,差不多趕得上表弟他們老家了。
我問︰「這誰的房子?」
堂弟照著上面低價出售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道︰「一會就知道了。」
我們在那等了大半個小時吧,在把房子看膩了之後,我們還是回到車子上去吹暖氣好了。等了一個小時,那房東才過來了。那房東開著是可是悍馬啊,上百萬的悍馬啊。下車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表弟壓低著聲音說道,那是我們這里的一個重晶石礦的老板,難怪有錢啊。
我們三個下了車子,跟那房東聊了起來。堂弟直接說了這房子風水不好,應該死過人,問他打算賣多少錢。那男人看著我們都是很年輕的模樣,笑著給堂弟和表弟遞了煙,夸這房子有多好,五十萬也是低價了。
堂弟緩緩掏出了羅盤,看看那房子,什麼天干地支的,什麼青龍白虎的說了一大堆,听得那礦老板一愣一愣的,最後堂弟道︰「二十萬,賣了,我們就買。要是不合適,你就留著吧。反正高速路會征地,到時候,你還能拿一筆錢。只不過你爸爸還在那房子里呢。到時候你拿到了賠償金,估計也沒命花了。」
听到後面礦老板驚得煙都掉了︰「我爸,真的還在里面?」
「是啊,你爸應該死了大概四年了吧,這房子落成的第一年死的,就死在那電線桿上吧。你爸是第一個,但是不是最後一個,後面的兩個產權人都死在這房子里了。現在你是這房子的產權人吧。」堂弟神秘一笑,那威懾力真夠強的,礦老板直接說道︰「好,回市里,我們簽協議辦手續。我熟人,三天就能辦好。你們過幾天就能領賠償金了。」
竟然這麼容易就成了。我們三個都有些意外的。不過表面還是裝著沉著的樣子。
等我們上了車,跟著他的悍馬車尾,朝著市里看去的時候,我就問堂弟什麼時候這麼會看風水算命了。連他爸死在電線桿上都知道。
堂弟低聲說道︰「我上次就看好這條財路了,在村里問過的,打听好了的。他老婆穿什麼牌子的內褲,我都打听到了。你們以為上百萬塊這麼好賺啊。」
親們,這回你們知道那街上能說出你家幾個姐妹的算命先生是怎麼騙錢的了吧。
等到了市里,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我們去的是那家礦廠的辦公室里。礦老板把房產證給我們看了,也復印了彼此的身份證。
堂弟堅持拿我的身份證去復印,在購房合同上,非要我簽字。
就算他沒明說我也知道了,這是拿我擋煞呢。萬一那房子的產權人真要怎麼怎麼了,也是我這純陽命的先頂著。難怪我說怎麼非要我跟著出來呢,我就這作用啊。
弄好這些之後,礦老板也收了堂弟的二十存款票據。只要有票據就能領錢的那種。
等忙完這些之後,礦老板雙手遞給我一串鑰匙,說道︰「那房子大門小門大鎖小鎖的鑰匙都在這里了。今天時間晚了,我們明天一早就去辦手續啊。明天早上你們什麼時候有空過來啊?」
定了下午三點的時間,我們就先回家了。只是那鑰匙,我沒接,是表弟接的。沒錢的人啊,膽子都特別肥。
我想這鑰匙我是一輩子也不會用的了。
那鑰匙和那合同我們也沒有拿回我家,而是丟給了膽子大的表弟。本來表弟要堂弟在他那邊睡一晚,他怕那鑰匙晚上會咬他。
我也怕啊,我是產權人啊。我就非讓堂弟跟我回家不可,但是那鑰匙和那合同是絕對不讓放我家過夜的。既然大家都怕,那麼就合同和鑰匙放在表弟那邊,我們三個人都回了我家。
晚上我哥問起來,我說房子我的名字買下了。我哥還奇怪怎麼沒有個憑證呢。
好在一夜無事,第二天我們就去辦手續了。當我看著那房產證上,有著我的大名的時候,我心中感慨啊。那是一座兩畝地的別墅啊,還帶著大院子的。我也是豪宅一族了。
出了辦證中心,堂弟晃晃手中的鑰匙道︰「姐,你的豪宅啊,要不要去看看?」
「看什麼,看鬼啊?」我沒好氣地應著。
堂弟馬上說道︰「別啊,姐,這話不能說出來的。」
「方正我不去,那房子你們操作吧,盡快領出賠償金,別惹什麼回家就行。」那房子真的會咬人的啊。
不知道是我當產權人沒影響,還是有影響也被我這純陽命給屏蔽了。總之一個星期之後,堂弟讓我去征地辦簽字,帶著身份證我就去了。領到手的是一百八十二萬四千六百多塊。這個是按照房產證上的平方套著那賠償辦法的表格算出來的。
我拿到了一張支票,一百八十萬啊~~~~~~~長這麼大,沒見過那麼多錢啊~~~~~~~瞬間激動了。
可是我的支票還沒捂暖呢,就被堂弟拿走了。說分贓的時間到了。這件事上,情報和籌劃都是堂弟的,本錢是表弟的,我只是借了一份證,借了一下簽名罷了。所以扣除了二十萬的本錢給表弟,還剩下一百六十萬。
其中堂弟拿七十萬,我和表弟一人四十五萬。
鑒于這幾天的飯都是在我們家吃的,堂弟和表弟各拿出一萬來當餐飲費。
表弟有些不樂意了,換完錢,他就只剩下四萬了。四萬對于這個富二代來說還不就是一天的麻將錢啊。總數可是一百八十萬呢。但是不樂意也沒辦法啊,堂弟一個瞪眼過來,他就直接蔫了。堂弟還大聲嚷道︰「我存著以後還不是給我們準備的。給你拿?別過幾天就敗完了。我可不是秦一恆,還能找到很多這樣的房子給我們騙錢的。」
我和堂弟那幾天是最樂呵的。我都沒有想到會有那麼多錢,盡管和堂弟比也只是恩家的一半,但是我也高興了。堂弟就更加了,停了兩天不玩劍三,休工了整整一個月,除了前面那兩天整天捧著他的存折傻笑之外,就天天玩劍三,在我家過上了豬一般的生活。
我也差不多,剛開始那幾天,天天睡前看著存折,那上面是我寶寶的名字,跟她說,那是給她讀書的錢,存著就是她的了。一歲多的寶寶哪里听得懂啊,笑嘻嘻地扯著存折當扇子,還是滴下n多口水在上面。
那房子是在我們領到這錢的第五天就被鉤機挖開了。听說挖的玄乎,那電線桿倒下來,高壓電電死了一個施工工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那些有關。
傳聞後來工程隊請了高人去看,高手給那房子改了風水,說的要晾著七七四十九天之後才能再動工。村子里有些看了那高人做的法事,說是那高人說那地方已經被陰司佔用了,他燒了符紙,告訴陰司,這房子現在陽間要建路,請他們讓讓。再留四十九天,讓他們找地方搬。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我沒有看到。我也只是听小區里的老太太們說的八卦。要是有什麼不合邏輯的地方,就是老太太們瞎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