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起這個,納蘭湄兒就心中有氣,「皇上說還有許多折子要批,所以先回去了,我原想著皇上今夜能留下來呢。」
舒穆祿氏怎會不知她心中的想法,抿了口茶曼然道︰「姐姐急什麼,往後有的是機會,我此刻倒是更好奇,皇上接下來會怎麼對付鈕祜祿氏,還是說……就這麼算了。」
納蘭湄兒連忙道︰「我剛才探了一下皇上的口風,听皇上的意思,並沒有就此算了的意思,還說會給我一個交待!」
舒穆祿氏露出一抹暢快狠厲的笑容,「那就好,有皇上這句話,鈕祜祿氏非死不可。姐姐,這次若能除了鈕祜祿氏,可就全是你的功勞。」
「哪里能這麼說,也得你計劃好才行,要是只靠我一人,並然想不出這麼周全的計劃來。」
「不管怎樣都好,總之去了這塊攔路石,姐姐封妃之日指日可待,相信到時,皇上會連協理後宮的大權一並交給姐姐。」說著她起身屈膝道︰「我這里先恭喜姐姐了!」
納蘭湄兒連忙扶起她,不過她臉上卻是怎麼也止不住的笑意,假意推月兌道︰「娘娘無緣無故的說這個做什麼,八字還沒一撇呢。」
如柳在一旁cha話道︰「依奴婢說,這個八字不光有一撇還會有一捺呢,之前看到福晉中邪的時候,皇上不知道多緊張。」
她的話令納蘭湄兒笑意更深,「若真有那麼一刻,那娘娘就是我命中的恩人。」
舒穆祿氏忍著心中的冷笑,親切地道︰「你我姐妹之間,無需說這些見外的話,總之姐姐好我便好。」頓一頓,她又道︰「不過鈕祜祿氏的事,姐姐也不要放松了,一定要讓皇上盡快將她治罪,拖得越久對我們越不利,最怕的就是皇上心軟,饒了她的性命。」
納蘭湄兒遲疑地道︰「其實鈕祜祿氏都已經這樣了,就算不死,也礙不到咱們了。」
舒穆祿氏眸中寒光一閃,涼聲道︰「姐姐錯了,只要鈕祜祿氏一日不死,咱們就一日不能徹底安心,萬一她要是東山再起,咱們就完了。」
「都已經這個樣子了,她怎麼可能東山再起,娘娘是不是有些太過擔心了?」對于納蘭湄兒的話,舒穆祿氏嗤之以鼻,「姐姐有沒有听說過死灰復燃這四個字?」見納蘭湄兒不說話,她徐徐道︰「既然死灰都可以復燃,她又為何不能東山再起?而且這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听說以前在王府時,她曾被皇上趕出別院,皇上剛登基時,她流落在外,可兩次不都平安無事的歸來了嗎,還一步步做到熹妃的位置。所以啊,姐姐,千萬千萬不要心軟,否則將來受苦的可是自己,除非……你想去過朝不保夕的日子。」
她的話令納蘭湄兒打了個冷顫,連忙道︰「我明白了,一定會盡量勸皇上賜死鈕祜祿氏。」
舒穆祿氏笑容滿面地道︰「姐姐這樣想就對了。」
另一邊,胤禛回養心殿後,並沒有如其所言的那般批閱奏折,而是坐在椅中沉思,對于擱在一旁成堆的折子不管不顧。
蘇培盛心下奇怪,按理說,這事都已經解決了,還有什麼好想的,還想的連折子也不批了。
正自這個時候,四喜進來恭聲道︰「皇上,謹嬪娘娘在外求見。」
胤禛曉得她這個時候來,必是為了凌若的事,揮手道︰「讓她回去吧,朕不想見她。」
「可是謹嬪娘娘說見不到皇上就不回去了。」這般說著,四喜鼓起勇氣道︰「皇上,不如您就見謹嬪娘娘一面吧?」
胤禛眸光落在四喜臉上,冷硬如鐵,「放肆!朕的事何時輪到你一個奴才來過問?還是說朕把你也給寵壞了,讓你不分尊卑上下?」
四喜大驚,連忙跪下請罪,「奴才不敢,求皇上饒恕!」
他這個樣子,令蘇培盛暗自冷笑,張四喜啊張四喜,你平日里與鈕祜祿氏要好也就罷了,現在這要命的時候,你卻還想幫她,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胤禛不耐煩地一甩袖子道︰「立刻給朕滾下去,謹嬪那邊她願意怎樣就怎樣,總之朕沒空見她!」
剛剛挨了一頓罵的四喜不敢多言,低著頭退了出去,將胤禛的話轉述給瓜爾佳氏之余,好心勸道︰「娘娘,皇上如今正在氣頭上,什麼話都听不進去,您還是過幾日再來吧。」
「就怕到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瓜爾佳氏急切地走了幾個來回,咬一咬牙道︰「既然皇上不肯見,那本宮就在這里等著,一直到皇上肯見為止。」
「千萬不要啊!」四喜連忙勸阻,「娘娘您這樣做不止幫不了熹妃娘娘,還會讓皇上更生氣,依奴才之見,您還是听皇上的話先回去,就算明日再來也好。至于皇上這里,奴才會幫您看著,若皇上真的下旨,奴才一定立刻通知您。」
瓜爾佳氏想想也只能如此了,「多謝公公,難得公公在這個時候還肯仗義相助,實在令本宮感激不盡。」
「娘娘莫說這樣的話,熹妃娘娘待奴才一直很好,還想辦法成全了奴才與莫兒,奴才怎能不報這份恩情。」這般說著,他低一低頭道︰「其實這件的事,有一個人能幫娘娘。」
瓜爾佳氏精神一振,連忙道︰「是誰?」
四喜緩緩道︰「普天之下,皇上最信任的人莫過于怡親王,若由他出面,或許皇上會相信一二。」
他這話令瓜爾佳氏露出一絲喜色,連連道︰「是啊,本宮怎麼把怡親王給忘了,他與若兒一向投緣,一定會肯為若兒說話的。唉,本宮真是糊涂透頂。」
四喜笑一笑道︰「娘娘不是糊涂,而是關心則亂。」
瓜爾佳氏感激地道︰「不管怎樣,這次都多虧喜公公提醒,若熹妃可以平安度過此劫,公公就是大恩人。」
「娘娘莫要說這些了,奴才也不過略盡綿力罷了,娘娘快回去歇著吧,這樣明日才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