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恕罪,下官只是確認一下罷了,下官既然跟了王爺一起做大事,就斷無反悔之理。」在說完這句話後,他道︰「請王爺在此稍等,下官這就去安排,今夜就可以動手。」
弘時點頭之余,神色凝重地道︰「哈泰,此事非同小可,本王再問你一句,豐台大營確實在你控制之中是嗎?」。
「王爺放心,下官在豐台大營二十幾年,又得英格大人指點襄助,一直有在拉攏營中的官員,如今只有一些以前跟著怡親王的人還頑固不化,不肯听下官的話。不過這些人手里沒多少兵,王爺不用擔心。」
弘時思索片刻,漠然道︰「在這件事情上,哪怕是一丁點失誤都不許存在,你將那些人叫進來,本王有話與他們說。」
哈泰有些為難地道︰「王爺,恕下官直言,這些人一個個頑固不化,只怕未必肯听王爺勸。」
弘時詭異地笑道︰「這個你不必多管,按本王說的將他們叫進來就是了。」
哈泰答應一聲,不一會兒,便有四五個官員走了進來,他們剛才已經在哈泰口中知道是弘時要見他們,此刻拱一拱手道︰「不知王爺召見下官等人,有何事吩咐?」
弘時笑道︰「本王听說幾位大人皆與哈泰一樣是十三叔一手帶出來的是嗎?」。
見弘時提起這個,那幾人均是露出些許傲色,剛才那人更是道︰「回王爺的話,下官等人在十三爺還是一位貝子的時候就一直跟在他手下,算起來,也有二十幾年了。」他們對允祥還保持著「十三爺」這個稱呼。
「二十幾年,可真不算短了,前次本王去看十三叔的時候,他也與本王說起你們這些忠心的老部下,可惜他身子不好,無法來豐台大營,有些話也無法親口與幾位大人說。」
幾人相互看了一眼,頗有些意外地道︰「十三爺有話要與下官等人說?」
弘時重重嘆了口氣道︰「是啊,十三叔說如今朝中妖妃作亂,迷惑皇阿瑪,令得朝綱敗壞,實在是心痛,他幾次上諫,可惜皇阿瑪均是听不入耳。」
眾人頗有些奇怪,試探著道︰「王爺是說熹貴妃?」
弘時沉聲道︰「是啊,皇阿瑪對熹貴妃迷惑至極,除了她之外,誰的話都听不進耳。十三叔病情會惡化,也是因為此事而起。」
「可是據下官所知,熹貴妃一向賢惠過人,且與十三爺關系極好,與王爺的話並不相符。」在此人說完話後,余下幾人也吩咐附合,其中一人在思索片刻後,更是直接道︰「想必這些話不是十三爺說的,而是王爺您自己說的吧?」
弘時並沒有因為謊言被揭穿而露出任何慌張之色,淡然道︰「本王這樣說,也是想給你們一個機會,熹貴妃幾番慫恿皇上廢後,並且一直把持後宮干涉朝政,不是奸妃是什麼?」
「熹貴妃是後宮嬪妃,而下官等人是豐台大營的將領,根本沒有關系,王爺也沒必要與下官等人說這些。」
「奸妃當道,你們身為臣子,當助皇上除滅奸妃,令朝廷綱紀重歸正道!」弘時此言一出,除了哈泰之外,諸人盡皆變色,指著弘時顫聲道︰「你……你想要犯上做亂?」
弘時搖頭道︰「錯了,本王是要撥亂反正!」
到了這個時候,諸人哪里會相信他的話,朝一旁的哈泰拱手道︰「哈統領,定親王說出意圖犯上做亂,應該立即將他拿下。」
哈泰沉吟片刻道︰「王爺這是在給你們機會,只要你們肯隨王爺與本官入京除去奸妃,便是朝廷的功臣!」
「你!」幾人先一怔,旋即氣憤地指著哈泰道︰「哈泰,十三爺信任你,讓你暫代統領一職,你竟然想要與定親王一起犯上作亂,你瘋了嗎?」。
哈泰沒有說話,弘時則輕嘆一聲道︰「他沒有瘋,但你們就要死了!」
不等幾人回過神來,眼前寒光一閃,緊接著便有殷紅的鮮血飛濺在空中,化為一道道妖艷的花朵。
伴隨著劇痛,幾人終于回過神來,一手捂著月復部的傷口一手指著弘時,痛苦地道︰「你……你要我們死?!」
「本王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可惜你們不要。」弘時將手中沾滿鮮血的刀扔給哈泰,剛才就是從他刀鞘中抽出來的。
哈泰愣愣地看著扔在自己腳前的刀,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他根本來不及阻止,就像他不明白弘時為什麼突然要殺這幾個人一樣。
「你……你要造反?」另一人摔倒在地上,驚恐的說著,對此弘時根本不在意,只是淡淡地道︰「錯了,本王是要讓朝廷恢復正常,不讓奸妃和來歷不明的野種,繼續擾亂朝綱;而你們竟選擇與那奸妃一起做亂,實在該死!」
到了這個份上,那些人哪還會不明白,弘時分明就是要造反,那一切的話,皆只是借口罷了。
有兩人傷勢較輕,掙扎著就要往外跑,對此,弘時什麼也沒有做,只是冷眼看著哈泰。後者心里明白,咬一咬牙,撿起地上帶血的鋼刀,上前狠**在那兩人身上,令他們沒能離開這間屋子。
哈泰帶著濺上血的鮮血走到弘時身前,「王爺……」
不等他說下去,弘時便道︰「本王知道你想問什麼,這幾個人皆是允祥的死忠黨,留他們在只會壞了咱們的大事。你記著,這種時候該狠則狠,千萬不要有婦人之仁!」
哈泰雖覺得弘時手段太狠了一些,但此時他已是沒有了退跟,只能道︰「是,下官明白!」
弘時微一點頭,指著倒在地上還沒有死的幾人,輕描淡寫地道︰「都殺了吧,省得礙事。」
其中一人捂著流血不止的月復部喘氣道︰「弘時,哈泰,你們……你們這兩個亂臣賊子,你們不會如願的!」
「是嗎?」。弘時走過去,含著一抹森冷的笑意,「本王乃是真命天子,注定是要登基為帝的,不過這一幕你是看不到了。」說罷,他狠狠一腳踩在那人的傷口上,直至那人斷了氣方才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