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威脅我們,真以為有嫻妃護著,就了不得了嗎?」。雖然宮人很不服氣,但對夏晴話多少有些忌憚,低語幾句後,其中一人走了進去,不多時,魏靜萱出現在夏晴視線中。
魏靜萱走出來後,道︰「你來找我做什麼?」
夏晴忍著心中的嫌惡,道︰「我有幾句話想問你,可否借一步說話?」
魏靜萱點點頭,與她來到一處無人的角落里,隨後道︰「好了,有什麼話就快說吧,我待會兒還要去侍候主子。」
夏晴也不與她繞彎子,開門見山地道︰「魏靜萱,你與我說實話,阿羅的事,是不是你們所為?」
魏靜萱眼中掠過一絲慌亂,隨後道︰「你在胡說些什麼,阿羅自己運氣不好,被人弄成這個樣子,關我什麼事?」
「那日我為嫻妃說話,被皇後責了三十杖,當—無—錯—小說時你們曾經提到阿羅,很明顯不想阿羅嫁給傅大人,如今出了這樣的事,不是正合你們心意嗎?」。
魏靜萱冷冷一笑,道︰「就算皇後娘娘不喜歡阿羅嫁給傅大人,也不意味著這件事就是娘娘所為。夏晴,念在姐妹一場,我提醒你,不要信口胡說,否則……隨時會死!」
跟在明玉身邊的這些日子,已經令她可以很輕松的說出死字,左右死的那個人又不是她,沒什麼好在意的。
夏晴痛聲道︰「你不必再裝了,你我心里都清楚,就是你們所為,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還有,你從哪里找來的人,居然肯幫你做這種掉腦袋的事。」
「掉腦袋?你會不會說的太夸張了一些,只是一個宮女罷了,莫說現在這樣,就算死了又如何,還能捅破天不成?再者,她的事與你何干,你為何要巴巴的跑來問我?」說到此處,她眼眸微眯,道︰「是嫻妃派你來的對不對?你剛剛就是去了她那里,如何,想要從我這里套口風?」
不得不說,魏靜萱的心思非常細膩,也非常謹慎,僅僅幾句話,就猜出了夏晴的來意。如今十四歲,等她二十四歲、三十四歲之時,不知會可怕到何種程度。
夏晴對此早有提防,是以並不慌亂,只道︰「嫻妃是救過我的命,但還不至于讓我為她賣命。我在意的人是你。」她拉著魏靜萱的手臂,痛聲道︰「靜萱,回頭吧,現在還來得及,不要再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了,只要你肯回頭,以前的事,我都可以當沒發生過。」
魏靜萱甩開她的手道︰「什麼傷天害理,你哪只眼楮看到我做了,而且從你想要告發我的那一刻起,我與你的情誼就走到了盡頭,從此再無關聯,你走吧。」
「靖萱,你听我一句勸,你將阿羅害成這樣,早晚會有報應的,說不定……」說不定是與她一樣的事!」
這個話落在耳里,魏靜萱頭皮一陣發麻,像阿羅那樣,豈不是被人……
她趕緊將這個念頭驅出腦海,隨後有些激動地道︰「都說了那兩個人不是我找的,怎麼你就是不信,還拿這樣的話來咒我,虧得你還口口聲聲說是為我好!」
扔下這句話,魏靜萱欲要離開,卻被夏晴一把抓住,後者神色嚴厲地道︰「你剛才說‘不是你找的’,言下之意,就是說,整件事你都知道,只是沒有親自去找那兩個人害阿羅,是不是?」
魏靜萱沒想到夏晴會抓到她話語中的破綻,一時間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夏晴看出她的心虛,痛聲道︰「果然是你。」
到了這個時候,魏靜萱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道︰「不錯,是我向皇後獻的計,那又如何,你有證據嗎?皇上會相信你嗎?哼,簡直就是不自量力!」
夏晴咬牙道︰「如果我找到那兩個人,皇上自然會相信!」
魏靜萱輕拍著手,似笑非笑地道︰「那是兩個爛賭鬼,連我都不知道名字,而且他們已經離開熱河了,你準備去哪里找?還有最關鍵的一個問題,你能出宮嗎?」。
夏晴仔細將她說的話記在心里,隨後道︰「善惡有報,魏靜萱,你一定會後悔的。」
「那就走著瞧吧。」說完這句,魏靜萱不欲再與她多言,折身回了延薰山館,而夏晴也疾步往金蓮映日苑行去。
就在回延薰山館的幾步路上,魏靜萱心里犯起了嘀咕,她剛才會否說的太快了一些,承認那些事是皇後所為。萬一……夏晴真是嫻妃派來探听消息的,豈非正中她下懷?
雖說確實是沒有證據,不可能憑著片面之詞定明玉的罪,但如果明玉知道,是她告訴夏晴的,一定會對她有所不滿。不行,她得想個辦法才行!
待得回到明玉身邊,瑾秋正在替她涂抹丹,後者瞧見她進來,隨口道︰「剛才是誰要見你?」
魏靜萱恭敬地道︰「回主子的話,是夏晴。」
「她?」明玉當即皺起了,不悅地道︰「她又來找你做什麼?」
「她來問阿羅的事。」不等明玉詢問,魏靜萱便將剛才的話撿著能說的說了,當然那些不利于她的話,都掠過不提。
明玉驚得縮回了手,瑾秋一時來不及停手,使得丹涂在明玉手指上,慌得連忙請罪,明玉無瑕理會她,緊緊盯著魏靜萱道︰「她為什麼要問阿羅的事,這件事與她有何關系?」
「她不肯與奴婢說,不過奴婢猜測,應該是嫻妃派她來的,咱們之前可是曾在金蓮映日苑遇到過她。看樣子,嫻妃已經懷疑到咱們身上了。」
明玉有些慌張地道︰「她怎麼會猜到是本宮,本宮自問不曾露出過任何破綻,難不成是皇上找到那兩個人了?若是這樣的話,該怎麼辦?」
魏靜萱安慰道︰「娘娘您別緊張,若真的找到那兩人,嫻妃哪里還需要如此大費周章的讓夏晴來套奴婢的話,應該只是懷疑。」
「那就好。」明玉輕舒一口氣,隨後道︰「你都與夏晴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