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寬倒是看到這一幕了,但因為還不明白小華子做這些的用意,只能暫時忍耐,豈料一直等到天亮時分,小華子離去也不見他有別的動作。
奇怪,難道忻嬪做這麼多事,只是想令烈焰吃不飽肚子,使十二阿哥在今日的比試中出丑?
不對,他們一定還有別的陰謀,只是自己暫時沒罷了,他正準備去告訴瑕月,意外听到永的聲音,循聲望去,只見永與永瑆幾人正結伴往馬房行來,一路笑嘻嘻的,顯然心情不錯。
這個時候,兩個馬夫都已經在了,看到永他們,連忙打千行禮,隨後道︰「幾位阿哥可是來騎馬的?」
永瑆笑道︰「不騎馬來這馬房做什麼,趕緊去把馬牽出來,趁著還沒有開始比試,咱們先出去跑一圈。」
馬夫連連答應,分別將他們三人的馬給牽了出來,永撫著烈焰赤紅的鬃毛,平日里在他面前極不溫馴的,這次卻不停地搖頭,還打著響鼻,他有些疑惑地道︰「怎麼烈焰看起來有些不對勁,它怎麼了?」
其中一個馬夫上前賠笑道︰「想必是烈焰知道十二阿哥今日要帶它馳騁圍場,所以有些興奮了,昨兒個夜里,奴才給它添了兩次草料,它可是吃得一點都不剩,不信您瞧。」
順著馬夫指的石槽看去,果然里面一根草料都沒有,永笑拍著烈焰的背道︰「你倒是比我還要心急,好,今日咱們就一起拼出一個第一來。」
永瑆聞言,笑道︰「大言不慚,這個第一早就被我定了,十二弟你還是等明年吧。」
永正要說話,永的聲音已經從另一邊傳來,「哪個人定了第一?」
永瑆皺一皺筆挺的鼻子道︰「四哥,你瞧著吧,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輸給你,第一一定是我的。」
永揉著他的腦袋道︰「你個家伙,連個頭都比我短,還想要與我爭第一,再等幾年吧,到時候輸給了我,可別哭鼻子!」
永瑆用力撥開他的手,不服氣地道︰「這次比的是箭術,與個子高矮一點關系都沒有,你瞧好了,我一定會贏你,一定!」
永笑道︰「好,我拭目以待,不過要是你讓我失望了,該怎麼辦?」
永瑆跺一跺腳道︰「我要是輸了,就為你牽馬執韁,听憑使換。」
「好,一言為定!」永話音未落,永便道︰「還有我,十一哥可別忘了,咱們之前擊掌為誓,你若輸給四哥,這輩子都要為我牽馬執韁;不過這會兒得再加一條,輸給我也得如此。」
面對他,永瑆沒剛才那麼緊張,朝他的腦門彈了一下道︰「輸給你?雖然讀書你最出色,但是箭術……不是我自夸,你實在還差了一些。」
永揉著微紅的額頭道︰「那就走著瞧吧。」自從那一夜弘歷教他箭術之後,他每天夜里都會練上一個時辰,不過這件事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就等著今兒個給永瑆他們一個驚喜。
永璇左右看了一眼,笑呵呵地道︰「這會兒已經有三個人要爭第一了,看來待會兒比試會很激烈。」
永拉過馬夫遞來的的韁繩,道︰「好了,咱們先出去溜一圈,熱熱身,等跑了回來就該隨皇阿瑪一起去圍場了。」
永等人點點頭,各自牽了韁繩往外行去,齊寬暗自心急,烈焰因為一直餓著肚子,情況明顯有些不對,萬一途中使性子傷了永可就麻煩了。
不行,他得想辦法提醒永;想到此處,他趁著眾人不注意,順著一條小路繞到永等人面對,拍袖跪下道︰「奴才給四阿哥、八阿哥、十一阿哥、十二阿哥請安,幾位阿哥吉祥。」
永疑惑地道︰「你怎麼了?」
齊寬低頭道︰「啟稟十二阿哥,主子知道您騎馬,擔心您安危,所以特意派了奴才。」
永笑道︰「我又不是第一次騎馬,能有什麼危險,再說四哥他們不都在嗎?你吧。」
齊寬故作為難地道︰「可是主子交待了奴才一定要照顧好十二阿哥,若是奴才就這麼,實在無法向主子交待。」
「可是我騎馬的時候,你也沒法子跟啊,你又不會騎馬。」見永語氣有所松動,他連忙道︰「不打緊,奴才可以在後面跑,多少能跟住一些。」
見他這樣說,永點頭道︰「那好吧,我跑慢一些,你能跟就跟著,跟不住就在原地站著等我回來。」
「!」這般應了一聲後,齊寬故意道︰「十二阿哥,烈焰今日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對,他是不是沒吃飽?」
永搖頭道︰「不可能,馬夫說昨夜喂了兩次,全都被它吃得干干淨淨,它應該是迫不及待想跟我出去跑一跑了。」
「或許……」齊寬緊張地思索著,他又不能告訴永實情,勉強想出一個說法,「或許是被旁邊的馬吃去了,它自己吃的並不多,奴才去拿一些草來喂它!」
永看了一眼天色,皺眉道︰「再這樣耽擱下去,可就來不及跑圈了。」
齊寬連忙道︰「不會的,喂個草很快的,不會耽擱太久。」
永了看他,道︰「那好吧,你去拿草料。」
齊寬欣然答應一聲,小步跑問馬夫要草料,就在等馬夫拿草料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連串的馬蹄聲,看去,只見永他們不知什麼時候上了馬,策馬奔出去。
看到這一幕,齊寬連忙喊道︰「十二阿哥等一等,等一等啊!」
永回過頭來,擺手道︰「行了,沒事的,你在這里等著,我很快就回來。」
齊寬急得直跺腳,無奈他們一個個都騎著馬,他兩條腿根本就追不上,只能祈禱烈焰不會因為肚餓而使性子,否則真是麻煩了;不行,他得趕緊去告訴主子,讓她遣人跟著十二阿哥。
正待離去,馬夫拿了草料,道︰「齊公公,您要的草料來了。」
齊寬沒好氣地道︰「現在拿來還有什麼用,你們兩個大活人,卻連幾匹馬都看不牢,真是沒用;十二阿哥沒事便罷,否則小心你們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