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身體分開,雲朵朵坐在地上,介子微被她用力推開,仰面朝天倒在地上。
介子微捂住的地方,艷紅的血洶涌不斷滲出,雲朵朵呆呆地盯著介子微捂住傷口的手。
她傷了他?
低頭,看到她的手上拿著一把刀,這把刀看上去很熟悉。
忙亂掙扎中,她無意間抓到了放在床頭櫃上的一把刀,順手插入介子微的月復部。
她殺人了!
雲朵朵慌亂無措,坐在地上向後退去。
「當啷……」
刀落在地下,雲朵朵不敢再去看介子微,她更不知道剛才的一刀,會對介子微造成什麼樣的傷害。
「朵兒,你好狠,你想謀殺親夫?」
介子微虛弱地說了一句,用力捂住月復部的傷口。
「我……」
一瞬間雲朵朵口干舌燥,聲音嘶啞連一個字都說不出,她不是有意的,卻已經傷害了介子微,很可能這一刀會要了介子微的命。
「你怎麼樣?」
血染紅了地毯,從介子微的手中不斷涌出,介子微一把抓過毛巾,按住傷口臉色慘白眼神黯淡︰「朵兒,我……恐怕不行了,我不……怪你……」
「你不能死!」
雲朵朵惶恐地盯著介子微,他是一只最無賴卑鄙的狼,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死掉?
「那把刀……」
介子微的聲音越來越小,伸手指著雲朵朵手里的刀。
「刀?」
她低頭看著掉落在地上的刀,這時她才想起來,原來這把看著熟悉的刀,就是當初她一直放在皮包里面,隨身帶著的那把刀。
也是那夜她被介子微劫走到郊外,遇到金毛獅子狗那些人,用這把刀無意間誤殺了金毛獅子狗。
原來這把刀已經拿了回來,一直被介子微收藏。
「我……叫救護車過來。」
「不,朵兒,不要被別人知道……是你殺……」
介子微驀然睜開眼楮︰「快走,我能……處理……」
雲朵朵跳了起來,沖出介子微的臥室,她要趕緊去叫醫生過來,記得這里樓下不遠處就有一個私人的診所。
「你等我,你不能死!」
她吼了一聲,從房門跑了出去,顧不得腳腕上的劇痛。
要快,一定要快,老天你開眼吧,別讓那只狼死掉!
「砰砰……」
雲朵朵的心狂亂地跳著,她不是有意的,希望介子微不會有事情。
電梯打開,帶著她一路向樓下落了下去,沖出樓門,雲朵朵一瘸一拐,右腳仍然用不上力氣,她用一只腳飛快地向不遠處那個私人診所跳了過去,祈禱可以來得及救介子微。
「醫生,醫生……」
「什麼事?」
醫生看到有人進來,起身迎接笑容滿面,目光落在雲朵朵的腳上︰「您是過來看腳傷的嗎?是外傷還是骨頭傷到?」
「不是我,是……」
雲朵朵氣喘吁吁,急促地喘息著一把抓住醫生的手︰「請你快跟我走,有人受傷了,請你快去救救他?」
「不要著急,請你說清楚些。」
「是樓上,有人被刀刺傷,很危險請你快些過去。」
「等一下,我要拿工具和藥,是哪棟樓?」
冷汗從雲朵朵的額頭冒出,她焦慮地催促醫生盡快去拿急救包和。
「請問是什麼樣的傷?現在傷者情況怎麼樣?」
「我不知道,他被刀刺傷了月復部,流了很多血,現在可能已經昏迷過去,請您一定要快一些。」
「哎呀,傷到什麼程度?是怎麼傷到的?」
醫生也有些慌亂起來,急忙去準備和工具︰「你說明白一些,我也好知道情況,免得去了耽誤救護。」
「您先帶著工具和過去吧,先給他止血看看他的情況,也許需要送醫院。」
雲朵朵的聲音中帶著顫音,醫生收拾好東西︰「請帶我過去先看看,如果嚴重要送醫院。」
「好,請您跟我過來。」
她跳著從診所出來,指著不遠的樓︰「醫生,就是那棟樓,第三個樓口九樓,門沒有關,請您先過去看看,我隨後就到。」
醫生見雲朵朵走路不方便,點點頭一溜小跑向雲朵朵指著的方向跑了過去。
雲朵朵跟在後面,一路用最快的速度跳著,介子微,你千萬不能有事!
電梯的速度宛如烏龜,雲朵朵的心不安地劇烈跳動著,如果介子微死了怎麼辦?
她要再一次成為殺人凶手嗎?
心亂如麻,看著電梯終于落下進去,指示燈一層層升了上去,雲朵朵的心卻沉了下去。
「叮……」
電梯停下,雲朵朵瞪視介子微的家門,久久都沒有從電梯中出去,手一直按住開門的按鈕,希望能听到一些讓她安心的聲音。
咬牙走出電梯,站在門前,門沒有關閉仍然敞開一道縫隙,她從縫隙中看了進去。
介子微在臥室里面,她只能看到客廳的一部分,一點聲音也听不到。
房間內靜謐的可怕,讓她從心底生出不好的念頭,盯著敞開的門沒有勇氣進去。
如果介子微可以沒有事,她寧願繼續被他吃豆腐,被他調戲禁錮!
那把刀,到底插入多深?
她回憶剛才的情景,卻發現怎麼都想不出,那一幕對介子微造成的傷害有多深。
艱難邁步進入房門,她低聲問了一句︰「醫生,請問他怎麼樣?他的傷嚴重嗎?」
沒有人回答她的話,似乎房間中連一個人都沒有。
雲朵朵有些疑惑,九樓就兩家,另外一家的門緊緊地關閉著,醫生不該進錯門才對。
「醫生,介子微……」
唯有她的聲音在房間的客廳中回蕩,血蜿蜒著從臥室的門口流出,在客廳的地板上蔓延,觸目的鮮紅!
要流很多血,血才能用臥室中一直流淌到客廳,雲朵朵忽然感覺到眩暈,流了這麼多的血,介子微死了嗎?
「醫生……您在哪里?」
她恐慌地嘶聲叫了出來,仍然沒有人回答她,醫生仿佛蒸發了一樣。
幾步沖到臥室的門口,臥室里面只有介子微靜靜地躺在地上,血從他的身上經過臥室進入客廳。他的俊顏慘白如紙,臉上沒有一點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