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辦好了,雲朵朵主動投案自首,承認罪行交換自行撤銷取保候審。」
「她好嗎?」
「看上去很平靜,真沒有想到,經歷了這些事情之後她也變得精明謹慎多了,會事先帶了數碼相機去羽格公司。只是她到底閱歷太少,有些事情她還是沒有想到。」
「嗯。」
「我想會有人催促法院盡快開庭,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對她很不利,您看……」
「我會安排,你看好她。」
「是。」
監獄的牢房在盛夏季節也透出幾分陰森和冷意,雲朵朵苦笑一下,剛剛得到一天,就又回到了這個地方。
牢房還是原來的牢房,床也還是那張床,人還是她,心情卻已經完全不同。原來的她,對洗清冤屈恢復清白還有著很大的希望,現在她卻覺得就像被關在密封透明玻璃瓶子里面的昆蟲,四處都是光明,就是找不到出路,四處踫壁!
這個牢房,就是那個密封的玻璃瓶子!
眸色沉暗沒有一絲光明,晦暗幽深到極點,還能找到證據證明她無罪嗎?
在這一個個連環的圈套中,她再小心謹慎,卻被別人以有心算無心,到底是先輸了一籌。
她在明,神秘的陰謀者在暗中毒蛇一般窺視著她。
那位毒蛇陰謀者,必定是一個極有身份地位和能力的人,能操縱楊丹妮或者林听雨都不算什麼,但是能讓羽格的boss林建安也參與進來,甚至能暗中指揮警察,讓仲尼不惜以身犯險的人,會是什麼人?
楊雨菲、楊丹妮、林听雨、田秘書、林建安……
這些人在這個陰謀中,都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重重迷霧,她找不到方向,看不到光明。
雲翔,對還有那個妖孽的雲翔,神秘莫測的雲翔,一周過去雲翔沒有半點消息,仿佛他從來就不是屬于這個世界的人,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瞬間恍然如夢,雲朵朵感覺就像是在做夢,雲翔那個看上去很萌很天真的美男子,只出現過在虛幻的夢境中。
當天,那鳳鳴給她送來了日常所需的東西,雲朵朵看著這些東西心中一陣陣酸楚。這些都是從她家里拿過來的,平時她的衣物,想必是父親在她被警察帶走之後,就收拾了這些東西請那鳳鳴給她送了過來。
也許父親也到了這里,但是卻被阻攔見不到她。
時間重新停滯,孤寂淒涼看不到希望,這一次她還能有什麼辦法洗清罪名?
那個神秘貌似她的女人身影,為什麼會讓她感覺那麼熟悉?
「雲朵朵,有人來看你。」
牢房中回蕩著看守的聲音,雲朵朵抬眼看著打開的牢門,那鳳鳴又過來看她了嗎?
房間中雲天青站著,看到她微笑走過來坐下。
「爸爸,你怎麼來了?」
「朵朵,我過來看看你,你瘦了。」
「哪兒有的事情,這才到這里來,我怎麼會瘦,爸爸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朵朵,你是我的女兒,為你擔心是應該的。我希望以後你有什麼事情,不要再對我隱瞞,爸爸過了多半輩子,什麼沒有經歷過?可不會像你想的那麼脆弱。」
「爸爸,都是我不好讓您和媽媽擔心。」
「放心,你媽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爸爸您不必擔心,只是一時的誤會,相信很快就能查清事情的原委,還我清白。」
「我明白,我相信了解我的女兒,有什麼需要跟爸爸說。」
「沒有什麼需要,我在這里很好,那些警察和看守對我都不錯,那鳳鳴也經常過來看我。」
雲天青沉默了片刻,伸手握住雲朵朵的手,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父女之間有著多年的默契,不需要多說什麼。彼此都明白對方的心情,雲朵朵歉然的目光落在父親斑白的鬢邊,幾天的時間父親又老了一些。
都是因為她。
難道就像母親說的那樣,她是災星進門?
還是從她遇到介子微開始,不僅她連續倒霉,還牽連了父母?
「爸爸,我沒有事情,您不用擔心也不用經常過來看我,說不定過幾天我就回家了。」
「好的,朵朵你別想太多,相信警察一定能查清你的冤情,還你清白。」
看著父親略顯老邁的身影離去,雲朵朵眼楮一熱有晶瑩險些落下,她微微仰起頭,在臉上綻開溫柔的笑意,不想讓父親在走的時候,看到她的眼淚。
「爸爸,我愛你。」
「女兒,你是爸爸的心肝寶貝。」
兩個人都給對方留下了一個燦爛溫和的笑容,誰也不想讓對方擔心,明知彼此的心情都很沉重,還是希望對方看到自己的笑容。
「朵朵,為什麼不和我商量一下,你就私自決定?」
那鳳鳴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坐在雲朵朵的對面質問了一句,神情有些不快,她平時不會把真正的想法和表情帶出來放在臉上,因為和雲朵朵是朋友她才不加掩飾。
「我欠子愷已經太多,我不想讓他損失慘重,如果有那個數碼相機在,我可以很容易地洗清冤屈證明我的清白。相機失蹤,我渾身是嘴也說不清。鳳鳴,你想數碼相機為什麼會突然失蹤?」
「那個狐狸,我早就知道他是披著聖人門徒外衣的狐狸,但是我們沒有證據,他可是這里的副主管,主管你的案件。」
「科長是誰?」
「一個昏庸的老家伙,雖然說那個家伙是副科長,實際上在商業犯罪調查科,他就是老大。朵朵,你真不該承認,你是覺得我的麻煩太少?還是以為我的能力很超人?」
雲朵朵苦笑一下,不想對那鳳鳴解釋什麼。
數碼相機的離奇失蹤,和商業犯罪調查科的副科長仲尼有著說不清的關系,但是就如那鳳鳴說的,她沒有證據。
仲尼是警局的副科長,有權利職位,她沒有任何證據也只能把懷疑隱藏在心底,不能當面說出來。
仲尼,就是利用她這個盲點,在那鳳鳴帶著警察去拿證據之前,將證據事先取走。
「現在形勢很嚴峻,我剛剛去辦理了取消保釋的手續,你現在可以稍微安心一些了。」
「我這里剛剛在審訊記錄上簽字,或許這就是我的命運和結果。」
那鳳鳴忽然嫵媚一笑︰「朵朵,你真的認命了嗎?據我所知,這可不是你的性格,倔強好強的雲朵朵,固執的你會肯委屈地承認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做的,甘心被承擔所有的後果嗎?」
「精密的陰謀,周密的布局,走到現在我還有什麼轉機?」
兩個人都沒有去理睬監視旁听的警察,互相用眼神和簡單的話交流著。
雲朵朵垂頭,手指在桌案上無意識地亂畫,今天仲尼提審了她,彼此的配合很好,按照事先約定的,她兌現了承諾,仲尼當著她的面命令允許給那鳳鳴辦理自行取消保釋的手續,退回保釋金。
這讓她松了一口氣,但是卻同時把一塊大石頭壓在了她的胸前,透不過氣的感覺。
投案自首承認周末她在羽格公司趁機瘋狂作案,竊取公司機密,更喪心病狂地在羽格公司內部的網絡上,傳播病毒給羽格公司造成不可彌補的損失。
罪證確鑿,罪名成立!
雲朵朵手臂支撐在桌案上,拖著腮看著那鳳鳴眼中滿是歉意,這位潑婦律師和吉列一樣,都是不肯服輸的人,接手的案子必定要努力得到勝利。她把大麻煩扔給了那鳳鳴去煩惱,幸好這一次她的律師不是吉列。
「幸好這個案子是我接手,不是吉老師,沒有最糟糕,我想會很快接到法院的開庭通知,你做好心理準備。」
「我沒有什麼好準備的,鳳鳴你該有個心理準備才對。」
「雲朵朵,你想任命放棄了嗎?」
「到了現在,我還能做什麼?有什麼辦法?」
那鳳鳴失笑,扭動著腰肢盯住雲朵朵︰「親愛的朵朵,我只想提醒你,現在你的案子和事情你父親都知道了,他會在法院開庭的時候出庭听審,你真的要放棄認罪嗎?」
「爸爸他……」
雲朵朵閉上眼楮苦笑,父親既然知道了她的事情,一定會出現在法庭上。那個時候,她該怎麼樣去面對父親?
「你這次被警察帶走之前,難道就沒有做點你該做的事情?」
雲朵朵不語,做和不做有多大的區別她不清楚。
「難道你要讓吉老師的苦心白費?就算你不為你自己著想,枉費吉老師的一片苦心,你的父母也不放在心上嗎?」
「我從來沒有放棄過,但是我現在除了等待,還能做什麼?」
那鳳鳴也沉默起來,雲朵朵在牢獄中,尋找證人和證據的事情毫無進展,她也覺得沒有什麼勝算。然而就算是到了最後法院終審判決的那一刻,她也絕不會放棄!
「我昨天去找過那個人,沒有見到他,只和他通了幾句話。」
「有雲翔這個人存在嗎?」
「至少我查不到,我感覺豐總是知道一點的,但是他也沒有找到雲翔的蹤跡。」
雲朵朵想起,豐子愷是認識雲翔的,但是為什麼在案發之後,他從來沒有在她的面前提起過那位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