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星星在閃爍,這里是什麼地方?
隱約有一絲神識,能感覺到什麼,身體被溫暖和柔軟所包圍,卻不知道是在什麼地方.)
沉沉地睡過去,一直昏睡。
周圍一片黑暗,看不到什麼光明,唯有那些遙不可及的小星星,在天空閃爍,在曠野中漂浮。
是螢火蟲還是星星?
風呼嘯著從耳邊掠過,沒有道路也沒有方向,什麼都看不到,找不到一條曠野出去的路。
她該向什麼地方走?
這里是通向什麼地方?
茫然四顧,周圍是一片相同的黑暗曠野,雜草遍地,看不到一點燈光,唯有她一個人孤獨寂寞地站在無邊無際的曠野中。
就這樣睡過去吧,永遠的沉睡,或許這樣是最好的。
累!
好累,身心俱疲的那種累!
「她怎麼樣?」
介子微盯著躺在床上熟睡過去的雲朵朵,輕聲問了一句︰「她能听到嗎?」
「听不到,我給她用了藥,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睡上一覺恢復體力和精神。」
「她會有事嗎?」
「身體上不會有什麼大礙,沒有受到太多的傷害,只是一些輕微的外傷,休養幾天就可以痊愈,不會留下疤痕。」
「上次的傷……」
介子微問了半句,上次他送雲朵朵去美容院治療外傷,而不是送進醫院,就是不想看到雲朵朵身上留下一點的痕跡。
但是事情發展到現在,還有可能不給她留下一點的傷害和痕跡嗎?
或許那些外在的傷痕是可以消除的,可以痊愈的,但是在她心底的傷痕,怎麼樣才能消失痊愈?
那些刻骨銘心的傷害,該是永遠都不可能消失吧?
「具體的情況,恐怕要送到醫院詳細檢查一下,我只是一個美容師,不是醫生。」
冷冷的聲音在房間里面回響,寒冷寶貝用鄙夷的目光盯了介子微一眼︰「一個男人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一次次讓她受到傷害,那樣的男人,不是真正的男人!」
無語,介子微第一次被人這樣當面鄙視責備,在這個韓國女人的面前,他卻沒有一個字可以辯駁。
「我已經叫了醫生過來給她徹底檢查,這段時間我要把她留在你這里。!>」
「憑什麼?你自己的女人,不帶回去好好照顧,憑什麼扔給我?」
寒冷寶貝用不屑的目光盯著介子微,恨不得立即撲上去狠狠地咬面前這個男人幾口,發泄心中的怒火。
介子微轉眸看了寒冷寶貝一眼,只是一眼,寒冷寶貝立即感覺到已經被扔進了北極圈,渾身從心底發寒,本來想說的話,連一個字都記不起來。
「你照顧她,好好的照顧。」
「我……」
寒冷寶貝糾結著,太沒有出息了,不就是被這個男人看了一眼嗎?
她至于嚇成這樣?
挺胸抬頭,寒冷寶貝想說什麼。
「這里是我的地盤,你想留在這里繼續干,就必須听我的!」
「這里是酸女乃那個混蛋的,和你有什麼關系?」
寒冷寶貝炸毛了,跳起來指著介子微的鼻子質問,一根手指險些砸扁了介子微高聳挺直的鼻梁。
「因為這里本來就是我的,是借給酸女乃玩玩,你不信我可以給你看看,這里的主人和法人是誰。」
介子微幽幽地說了一句︰「有這個地方在,酸女乃那個小子早晚會出現,或許你覺得這里不好,想另謀高就的話,我不會阻攔。」
「你……」
一口氣被噎住,險些上不來咽氣,寒冷寶貝狠狠地用她美麗彪悍的大眼楮瞪視介子微。
可惜,她和狼性隊長不是一個級別,很快就在介子微逼人的目光中低下頭,避開了某狼幽幽要吃人的目光。
「我很忙,沒有時間過來照顧她,你這里別人不知道。」
「哼。」
寒冷寶貝冷哼了一聲,目光落在雲朵朵的身上︰「我告訴你,我肯留下她不是因為你的威脅,大不了老娘揮揮手走人。我是看她可憐,所以大發慈悲,就當收留了一只流浪貓。」
介子微很無語,低頭看著雲朵朵︰「一定要照顧好她。」
「她醒過來,我該怎麼樣對她說?是說她被拋棄了?還是說她的男人不要她了?」
小尾巴帶著一個人拎著東西快步走了進來︰「頭,醫生來了。」
介子微懶得去和寒冷寶貝斗嘴︰「小魏你留在這里,醫生,麻煩你了。」
「介隊客氣,交給我您就放心吧。」
「好,我先走一步。「
「你個混蛋,你去什麼地方?你就這樣扔下她不管嗎?」
介子微很難得沒有和寒冷寶貝計較,沒有听到身後的跳罵一樣,疾步走了出去。
他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處理,今天的事情,徹底讓介子微爆發,火山辦法,雪山雪崩!
轉身,他甚至沒有回頭去看雲朵朵一眼,無情的聲音挺拔地走出房門。
「砰……」
隨著一聲房門的關閉聲,寒冷寶貝抬手擦拭額頭的冷汗,好可怕的男人。
站在那里一句話不說,只是一個眼神就有讓人去死的沖動和念頭,那樣的男人,到底是誰?
醫生走了過來,為雲朵朵檢查。
「你好好給她檢查,我盯著你呢。」
寒冷寶貝瞪著一雙大眼楮惡狠狠地盯著醫生,把剛才在介子微身上受到的冤枉氣,一股腦都撒在了醫生的身上。
「你,給我出去,一個大男人站在這里看什麼看?」
小尾巴無奈地聳聳肩,這妞的火氣挺大,不應該叫做寒冷寶貝,而應該叫做火山寶貝!
醫生看了寒冷寶貝一眼,現在這個時候,他沒有時間去和寒冷寶貝計較什麼,既然是介子微托付的人,他多少也得客氣一點兒。
給雲朵朵仔細地全身檢查了一下,醫生最後對寒冷寶貝說︰「表面看沒有什麼大問題,只是身體外表的一些小傷淤痕。但是她現在是孕婦,肚子里面的孩子恐怕會受到影響。還有,體內的一些情況不用儀器的話,很難檢查出來。」
「去醫院,我有車子。」
寒冷寶貝說了一句,忽然心口一陣酸痛,那輛車子是酸女乃留給她的。
他走了,卻什麼都沒有帶走,所有的東西,他的衣服鞋子,他的車子和資金,包括這個美容院在內,都留給了她!
什麼都沒有帶走嗎?
她覺得酸女乃是帶走了什麼的,是什麼呢?
或許是她的思念,或許是她的心……
不!
用力搖頭,寒冷寶貝抿緊唇高傲地翹起頭,她的心怎麼可能被酸女乃那樣的小受帶走?
她對男人沒有興趣,絕對沒有!
「我開車過來的,讓小魏進來抱她下去。」
「哼,才不要什麼爛男人去踫她。」
寒冷寶貝說了一句,伸手一把抱起雲朵朵,冷哼了一聲向門口走去。
醫生急忙開門,看著彪悍男人婆一樣的寒冷寶貝,這個女人很漂亮,是那種略帶中性的漂亮。
雲朵朵被寒冷寶貝抱著上了車,小尾巴仍然是淒慘的小尾巴,一路甩手跟在後面。
他是很想代勞的,想從寒冷寶貝的懷里接過雲朵朵,無奈寒冷寶貝的一雙大眼楮向他飛過去無數眼刀不說,還陰陽怪氣地說他圖謀不軌,想佔便宜吃豆腐!
吃毛啊?
雲朵朵可是頭的女人,別說他沒有那個膽子,就是有,雲朵朵也就是現在昏迷不醒,要是清醒的,誰敢吃她的豆腐?
嗯,還是有人敢的,他的頭就經常吃雲朵朵的豆腐。
從後視鏡里面看了雲朵朵一眼,被抱在寒冷寶貝懷中的雲朵朵,睡夢中雙眉擰成麻花,似乎有著無限的哀愁和憂傷。
這一次,她清醒過來之後,會怎麼樣?
小尾巴在心里暗嘆,無法去想雲朵朵能怎麼樣面對現在的結局,沒有人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那些人死的死,被抓的被抓。
到底頭會不會去審問那些人?
「 嚓……」
一個悶雷從天際閃過,小尾巴抬眼向陰霾的天空看了一眼,風雨欲來!
醫院中,雲朵朵靜靜地躺在病床上接受檢查,寒冷寶貝再一次一腳把小尾巴踹了出去,小尾巴淒慘地靠在門口不時透過門縫向里面張望。
他不懂,頭為什麼要把雲朵朵托付給一個陌生的女人,要是有霸王花那個女流氓在……
心頭一沉,韓雨詩現在怎麼樣了?
她是還活著?還是已經死了?
搖頭,那麼強悍的女流氓,一定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小尾巴握拳暗暗為韓雨詩祈禱,希望渾身被打成篩子的韓雨詩,能支撐過去。
醫生給雲朵朵做了一個全面檢查,用的是最好最先進的儀器。
寒冷寶貝寸步不離雲朵朵的身邊,雖然她和雲朵朵只有幾天的交情,但是同為女人,同是被男人傷害拋棄的女人,她覺得和雲朵朵同病相憐,可以做一個好朋友。
幸運的是,她要比雲朵朵好的多,沒有受到過一次次那麼多的傷害,險些丟掉性命。
幸運的是,她遇到了一個好男人,酸女乃那樣大度包容,肯寵著她讓著她,包容她所有缺點和冰冷的男人。
酸女乃,你去了什麼地方?
寒冷寶貝喃喃自語,盯著雲朵朵蒼白毫無生氣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