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寶貝挽起袖子,擺出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你給我轉告那個小子,不要以為他給我薪水,就可以當甩手掌櫃什麼都不管。|這個爛攤子都扔給了我,他到底想干什麼?」
「九少很忙,沒有時間為了一個小小的美容院費心,再說我听說你一直都嫌棄九少礙眼,恨不得他早點在你的面前消失。」
小尾巴很不厚道地開始榨果汁,準備給雲朵朵補充一些真正新鮮的維生素。
「你再說一遍!」
寒冷寶貝冷冷地說了一句,無數冰冷的眼刀飛向小尾巴。
「美容院九少轉手給了頭,所以現在美容院的老板是我們頭,你只能算是美容院的高級美容師。不過我們頭大度,懶得去管這些小事,所以提拔你管理美容院,你要感恩。」
「呸,你去死!」
小尾巴的幾句話,徹底激怒了寒冷寶貝,她用要吃人的目光盯著小尾巴。
「給你一個機會,說酸女乃那個小子到底在什麼地方?」
小尾巴聳聳肩用戲謔的目光看著寒冷寶貝︰「要動手吧,你不是我的對手,就你這樣的,我一只手就能對付三個,而且是輕飄飄的那種。要斗嘴吧,我一個大男人不和一個小妞一般見識。」
「你敢較量一下嗎?」
寒冷寶貝濃郁的劍眉一挑,挑釁地看著小尾巴。
「忘記告訴你了寶貝,我是專業的,你不過是業余的。」
小尾巴幽幽地握住一根鐵棍,雙手微微用力,鐵棍瞬間彎曲成一個半圓。
他把鐵棍扔在寒冷寶貝的腳下。
「當啷……」
金屬的聲音和質感,沉重而清脆的聲音證明,這確實是一根鐵棍,而不是一根棉花糖!
「你能把這根鐵棍用手掰成直的,不要使用任何外在的工具,無論你是用手,用腳,用牙都行,或者你身體的其他部位輪番上陣,我都沒有意見。如果不能,以後別在我面前擺出母老虎的架勢,九少不會笑話的。」
寒冷寶貝腳尖一挑,腳下的鐵棍從地上被她挑了起來,一手接了過去。
她用力握住鐵棍的兩端,這是一根比足有兩根拇指粗細的鐵棍,是實心的。
捏著鐵棍,寒冷寶貝覺得難度是相當的大!
這種東西,她能掰直溜嗎?
憋足了氣,寒冷寶貝試著要把半圓形的鐵棍,恢復到原來筆直的樣子。!>
可惜任憑她用盡力氣,冷汗滿身那根固執敗家的鐵棍,也不肯稍微動一點,很不給她面子。
果然金屬就是金屬,就不能給美女一個面子嗎?
寒冷寶貝瞪視鐵棍,想到小尾巴說的話,她抬頭狠狠地盯著小尾巴︰「是不是我能把這根鐵棍恢復到直的,你就告訴我酸女乃在什麼地方?」
「這個我可沒有資格做主,九少在什麼地方我不知道,你想知道,我問問頭的意思。你如果想得到九少的消息,就先好好安靜下來,照顧好她。」
小尾巴看了雲朵朵一眼,曾經靈動凶猛的嫂子,特警隊最凶猛的嫂子,那只野性的藏羚羊,現在卻安靜的一只小白兔一樣,而且是睡著了的小白兔。
「嫂子,醒過來吧。」
他暗暗說了一句,不願意看到這樣的雲朵朵,往昔那些靈動的表情,調皮的眼神,在他眼前晃動。
到底是傷害了她,頭現在的心情會是什麼樣的?
「要怎麼樣才肯告訴我酸女乃的下落?我要直接和你的老大對話,談談條件。」
「頭說過,什麼時候嫂子完全恢復痊愈,他就告訴你九少的下落。當然,你要好好表現才行,這幾天你表現不算好。」
小尾巴憋不住想笑,卻偏偏要在表面上表現的十分深沉。
這個寒冷寶貝妞兒,一定是對九少有意思吧?
可憐的九少,被這個妞兒虐了多久連一點收獲都沒有,想不到離開之後,才有了一些收獲。
好,很好,剛才寒冷寶貝說的那些話,都錄了下來,送給九少的話,那位少爺一定很開心。
小尾巴摩挲著下巴,果然頭是最英明神武加最月復黑的,居然能想出來這種神招!
「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這話,我要親耳听到你的頭,那個混蛋男人做出保證。」
寒冷寶貝狠狠地跺腳說了一句,渾身是汗也沒有能夠把那根鐵條撼動半分!
「寶貝,你太多疑了,像你現在這樣,就算你能找到九少,用什麼留住九少呢?想想吧,這段時間所有的事情,你該怎麼做。等有一天再給你一個機會時,你才不會再一次失去機會。」
寒冷寶貝忽然安靜了下來,小尾巴的話深深地刺傷她的心。
或許她是太多疑了,沒有相信過酸女乃,給過他一點機會。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那個大度包容,一向寵溺她的酸女乃,也會覺得很累不耐煩,所以才會離開她。
「沒有人會永遠在原地等你,有時候錯過了就是一生。」
小尾巴托著腮很哲學地說了一句,這些都是介子微事先吩咐他的戲碼,要他用這些話和戲碼,徹底壓制住這個彪悍野性的寒冷寶貝。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他遇到的妞兒,一個個都是這樣的凶猛啊?
頭,這樣的日子不好過,不好過有沒有?
好在寒冷寶貝被頭預先準備的戲碼,徹底鎮壓了下去,小尾巴暗暗松了一口氣。這要是有韓雨詩那個女流氓在,就寒冷寶貝這樣的,不夠看啊!
醫生走馬燈一樣在雲朵朵的病房里面閃過,不知道來過多少,又離開了多少,任憑那些人用盡了辦法和手段,仍然不能把雲朵朵從昏睡中叫醒。
一直在昏睡,靜默的仿佛一個植物人一樣,如果不是還有輕微的呼吸,寒冷寶貝常常會產生一種錯覺,雲朵朵已經是一個軀殼。
她的靈魂去了什麼地方?
每天陪雲朵朵說很多的話,更多的時候她是在訴說她的事情,那些過去不堪回首的歲月,還有和酸女乃在一起的時候。
是的,她以前沒有珍惜,那天被小尾巴教訓了一頓之後,她開始想,如果有一天能再一次見到酸女乃,能再有機會,她該怎麼樣去做。
「朵朵,你說我對酸女乃算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這樣,就能算是愛嗎?」
「朵朵,我是愛上他了嗎?不可能啊!」
寒冷寶貝糾結地問著,總是嫌棄酸女乃不夠男人,沒有男子漢的氣概,她喜歡的男人,就應該是那種男子氣十足的男人,而不是娘娘腔十足的酸女乃!
「我為什麼會喜歡一個娘娘腔?」
平靜而無聲,雲朵朵屏蔽了外界的一些,沉陷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孤獨地一個人沉睡。
不願醒來,如果可以,就這樣一直沉睡過去,直到失去生命!
剛開始時,她似乎能听到什麼,那些東西離她越來越遠,飄渺的如同在空中,幾不可聞。
能感覺到,身體的機能和大腦,都在一點點地遲緩下去,也同樣在陷入沉睡中。
或許這樣一直沉睡下去,她將進入長眠,今生今世不會再醒過來。
有什麼讓她醒過來的理由?
沒有!
越來越黑,越來越深,看不到頭的絕望和黑暗,什麼都不要去想,更不要去听,她累了,很累很累!
「頭,一周過去了,這樣以後嫂子真的有可能變成……」
「頭,求求您過來看她一眼吧,或許您到這里陪陪嫂子,她能醒過來。」
小尾巴用哀求的語氣說了幾句,介子微一直沒有出現,他也被一直拋棄這里。
「嗯,我知道了,你回來吧。」
終于介子微開口說了一句,听不出他略帶冷戾的聲音中有著什麼樣的情緒。
「頭,您要我回去?嫂子這里……」
「有特護在,還有寒冷寶貝,她現在昏睡不醒,用不著留人在她身邊。這樣的她,誰還會對她感興趣呢?」
似乎是問號,卻沒有多少疑問的意思。
小尾巴的心忽然冷了起來,頭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沒有人對雲朵朵感興趣,頭這是要放棄她了嗎?
這個想法讓小尾巴的心更加寒冷,不知道該說什麼。
「頭……」
良久他只能說出這樣的一個字,責備介子微嗎?
替雲朵朵打抱不平嗎?
他有什麼立場?
「昏睡不醒的朵兒,沒有人會去注意她,想傷害她,你回來吧。」
「那嫂子……難道就這樣一直下去,醫生說嫂子現在身體各項數據都在下降。這樣下去……」
小尾巴的語氣中有著濃重的擔憂。
「嗯,你先回來吧,朵兒的事情我會安排。」
介子微一句略顯柔和的話,讓小尾巴的心放了下去,急忙答應了一聲,對寒冷寶貝交代了幾句要離開。
「酸女乃的事情……我希望你的頭能信守承諾。」
「放心,頭一向一言九鼎,你祈禱她能早一日恢復醒過來吧。」
寒冷寶貝輕嘆了一聲,為雲朵朵按摩四肢,免得雲朵朵因為臥床太久,導致肌肉萎縮。
「告訴那個混蛋,長期這樣下去,朵朵真的會變成植物人,甚至會死。他是不是在意我不知道,但是至少要通知她的父母,那樣她很有可能醒過來。」
小尾巴沒有回答,雲朵朵的父母在什麼地方,沒有人知道,他們會不會回來,介子微對雲朵朵又會怎麼樣安排,他同樣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