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閉上眼楮休息一會兒,交給我好嗎?」
雲朵朵閉上眼楮,感覺到被豐子愷一路抱著,這種感覺很安心,直到被放在柔軟的床上,才恍然如夢睜開眼楮。浪客中文網|
「這是我住的地方,算是我的家吧。」
豐子愷說了一句,靠在床頭抱住雲朵朵笑了一下︰「親愛的,你這是第一次到我這里來,想說什麼盡管說。」
「子愷……」
雲朵朵低頭盯著手指,身邊優雅的薰衣草味道中,似乎夾雜了其他什麼味道,只是她沒有心情去注意。
「有些話,我今天必須和你說清楚,希望你能有耐心听我說完。」
「我一直都很有耐心,因為說的那個人是你,等這一天,我等了太久。」
「子愷,你真的要和我訂婚嗎?」
「你不願意?」
「我……覺得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之後,現在的我,不值得你這樣。」
抬頭,雲朵朵大膽而又坦白地看著豐子愷︰「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更不需要誰來施舍我什麼,過去的那些事情,我遭遇的你都知道。子愷,你覺得以後那些事情,不會成為我們之間的陰影嗎?」
豐子愷沉思不語,沒有立即回答雲朵朵的問話。
他是一個男人,高傲自負的男人,一方的霸主,如果說不在意自己深愛的女人,第一次是給了其他男人,愛過別的男人,那是說謊。
但是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或許他真正介意的,不是雲朵朵和介子微有過親密的接觸,而是雲朵朵的心里愛著誰。
至于其他的……
豐子愷伸手按住雲朵朵的雙肩︰「雲朵,看著我的眼楮,是的,我承認不可能一點都不放在心里,那樣你就不是我愛的女人。我向你保證,這些事情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和生活。從你成為我未婚妻和妻子開始,這件事將永遠成為不可提起的過去!」
「不可提起,卻仍然在你的心里。」
雲朵朵輕嘆,看著豐子愷說︰「子愷,你的情意讓我感激,我希望你能快樂幸福,不願意看到你以後會默默地痛苦。」
「雲朵,你記得你這樣說過多少次嗎?」
豐子愷站在雲朵朵的面前,低頭用漆黑的眸子盯住雲朵朵︰「你總是說我可以擁有更好的,可以有更多更好的選擇,可以這樣,可以那樣。|但是你真的知道,什麼對于我來說,才是最好的嗎?」
雲朵朵搖頭,不願意提起過去的一些事情,哪怕她已經明了,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什麼優雅的紳士,更不是什麼貴族,而是真的涉黑的黑社會!
無論豐子愷是什麼樣的人,對她的好,哪怕是沒有心的人,也能感覺到!
難道這就是她的命運嗎?
離開了介子微那樣的魔狼王,卻要和豐子愷這樣涉黑的人在一起?
這一生,是不是注定要動蕩不安,過的不平靜?
「你不知道什麼是對我最好的。」
豐子愷用手托住雲朵朵的下巴,兩個人的目光對視。
雲朵朵點點頭︰「是的,我向你道歉,我不該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你的頭上,更不該用我並不怎麼樣的想法,去為你指出什麼。實際上,真正知道該怎麼做的,是你自己。」
「那麼你為什麼不問問我,什麼對于我來說是最好的?我要的是什麼?」
「我現在問希望不會太遲。」
心有些忐忑起來,她不是怕豐子愷會拒絕她,沒有一直站在原地等待她。
雲朵朵是擔心,她的一切豐子愷都知道,在他的面前,她就像是一個透明人,被豐子愷看透,沒有秘密。哪怕是最為**不堪回首的往事,也清晰地被他知道。
如果兩個人以後生活在一起,這件事將會永遠讓她在豐子愷的面前難以抬頭!
滿心的苦澀,原來她一直不肯接受豐子愷的愛,逃避了這麼久,心結不是因為覺得她不干淨,配不上豐子愷,而是因為這樣的想法嗎?
「雲朵,看著我,記得我對你說過的那些話嗎?給我一次機會,相信我一次,一切交給我安排,就一次!」
「我記得,但是我辜負了你的好意,我太自私,完全沒有去想過你的感受。子愷,你說的對,最過不去的,是我自己的心結!」
「雲朵,有什麼話說出來最好,你說,我听。」
豐子愷坐在床邊,把雲朵朵摟入懷中︰「你說吧。」
「如果兩個人在一起,彼此會痛苦,不如分開,各自去尋找更好的生活。子愷,我常常會感覺無法面對你,愧對你。這樣的感覺,讓我在面對你時,抬不起頭來。」
雲朵朵輕聲說著她的感覺,兩個人在一起如果帶給對方的只有折磨和,互相的指責和防備,還有什麼理由繼續在一起?
她最擔心的,就是走上同學和父母的老路,兩個人因為以前的事情,揪住不放,在每一次有爭執的時候,把這些昔年的事情,一次次地拿出來。重新揭開血淋淋的傷疤,彼此傷害。
「雲朵,你覺得我是那樣淺薄的人?」
豐子愷面對雲朵朵,看著她問了一句。
「子愷,你在我的心中,一直是一個紳士,西方的紳士。但是和你相處的時間久了,我漸漸發現對你的了解太少,少到幾乎一無所知的程度。」
「你想了解我什麼?為什麼不問出來?」
豐子愷抽出一支香煙點燃,一縷煙霧從他修長的手指間飄起。
煙霧中,雲朵朵忽然覺得豐子愷的俊逸的臉是那麼樣的陌生!
「你不想說,我不會問。」
她輕聲地說了一句,這是她的堅持,就如同對待介子微一樣,既然對方不想說,她何必去問?
如果想讓她知道,不必她去問,介子微會告訴她。
如果不想讓她知道,她又怎麼會去逼問什麼?
對待豐子愷,也是這樣,她永遠都不想去勉強對方說出不想說出的事情。彼此的信任和愛,要靠對方的坦誠,而不是逼問。
「雲朵,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老樣子,沒有多少改變。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問,甚至在責怪我,恨我。」
「我不恨你子愷,從來都沒有恨過你,對你,我只有感激。」
「我不是好人,更不是紳士,但是從看到你的時候開始,我想走向正途。雲朵,以前的事情,為什麼不能過去呢?我記得有一句古語,昨日種種比如昨日死,今日種種比如今日生。總是活在過去中,你會快樂嗎?」
「我多想能一夢醒來之後,把昔日的那些噩夢全部忘記掉。」
雲朵朵傷感地說了一句,坐了起來面對豐子愷︰「子愷,你拒絕我媽媽的要求,我對你不會有一絲的埋怨和恨意。」
「雲朵,你心里愛的人,始終都只有介子微一個是嗎?」
「子愷,你做不到的。」
雲朵朵幽幽地說了一句,下了床站在床邊,背對著豐子愷。
豐子愷的心一沉,想伸手去抱住雲朵朵,卻終于收回了手。太多次都是他主動去遷就她,縱容她,寵溺著容忍著,這一刻他忽然不想再那樣溫柔多情。
「親愛的,不是我提起你心里的那個人,因為明天就是我們兩個人訂婚的日子,在這之前,你的心里可以有別人。但是從明天開始,你的心中只能有我一個人,因為同樣的,我的心里也只有你。」
雲朵朵茫然凝望窗外,她能做到嗎?
不該去責備豐子愷的,他和介子微一樣,都是高傲的男人,怎麼可能容忍自己的未婚妻,心里裝著其他男人?
和豐子愷相比,她更不堪,有什麼理由去責怪他提起介子微?
「你真的要和我訂婚,娶我為妻?」
雲朵朵回眸看著豐子愷。
「是的,從我們訂婚那一刻開始,把過去清空刪除,讓我們兩個人,都有一個新的開始吧。」
這句話帶給雲朵朵很大的震動,是的,她就是想要一個新的開始。雖然不可能完全遺忘過去,但是她可以把所有的過去,都埋葬在心底的最深處,直到那些過去腐爛淡去!
「子愷,希望你考慮清楚,不要後悔。如果以後你再提起以前的事情,我會立即離去。」
「很好,我能做到心里只有你一個女人,我心愛的妻子。我能做到永遠不提起過去的事情。我親愛的未婚妻,你能做到心里只有你的未婚夫我嗎?」
雲淡風輕而優雅的語調,徹底擊碎了雲朵朵的心。
豐子愷能做到的事情,她能做到嗎?
「既然你認為我做不到,為什麼要和我訂婚?」
「因為我愛你雲朵,所以這一次你還有最後的一次機會,給你,也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們重新開始,跟我走!」
豐子愷向雲朵朵伸出手,看著她眼中的猶豫,也同樣看出了她的動心!
好一會兒雲朵朵都沒有動,只是看著豐子愷伸出來的手。
她能走過去握住豐子愷的手嗎?
「我親愛的雲朵,我帶你遠離這里,去過你想要的生活。我會退出你不喜歡的黑道,經營真正屬于我自己的公司。我們的別墅周圍種植你喜歡的花朵,滿是青蔥的草地。是的,我有黑暗的過去,但是你將為我帶來光明!」
豐子愷看著雲朵朵︰「一個嶄新的明天和開始,過去的黑暗,將遠離我,只要你伸出手!」
這一次,他不想主動過去握住雲朵朵的手,這一次,他伸出了手,等她主動走過來,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