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很神勇。」
雲朵朵說了一句,介子微把種子塞進花盆的土里面。
「之前我曾經種過很多次,天天澆水,但是這顆頑固的種子,就是不肯發芽。」
「rp問題,無藥可救的。」
介子微的一句話讓雲朵朵很想從電腦這邊撲過去,狠狠咬介子微幾口,這狼仍然是那麼的毒舌。
忽然介子微拿起一瓶紅酒,打開瓶塞直接向花盆里面倒了一杯紅酒進去。
雲朵朵瞪大眼楮看著,那是一顆種子,或者說是一塊石頭,不是酒鬼好吧?
「我決定先用紅酒培育,如果三天之後不發芽,就用白酒,你覺得什麼牌子的白酒好?二鍋頭還是五糧液?或者茅台怎麼樣?」
「我覺得二鍋頭就不錯,五糧液和茅台送給我吧。」
雲朵朵幽幽地說了一句,芥末,你以為是在開宴席嗎?
或者是把那顆種子,泡成純粹的酒糟,你再去吃掉?
但是既然已經把種子交給了介子微,怎麼樣去種植澆灌,雲朵朵覺得還是旁觀的好。
她看的不是種子,是芥末,是帥氣無敵,冷峻很好玩的芥末。
這一刻的他,沒有了冷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多了幾分人情味和幽默。
可能是因為回到家里,他也有些放松吧?
「哦,你喜歡喝酒?」
雲朵朵心想,用五糧液和茅台澆花,造價實在是太高,還是二鍋頭比較沒有壓力。
「你是心疼你的種子?還是心疼我的酒?」
雲朵朵托著腮在顯示器前面看著介子微,四年多過去,他身上多了幾分成熟穩重的男人味,少了幾分輕狂囂張,尤其是回到家里的他,更像是一個普通的男人,讓人可以接近。
「我心疼酒。」
介子微笑了一下,向窗外凝望過去,似乎在想什麼。
「我記得她也是很節儉的,從來不願意浪費,你今天說的話,很像她。」
雲朵朵吐了一下舌頭,急忙閉嘴,這狼,連一句話也不肯放過。
「你覺得會開出什麼樣的花出來?」
「我覺得可以給你當下酒菜。」
兩個人用音頻聊天,但是介子微卻看不到雲朵朵。
沉默了片刻,介子微離開花盆,雖然已經種植下種子,但是他並沒有關掉對話框,所以雲朵朵仍然可以看到介子微的人。
「喜歡喝酒好,你可以出來,我請你喝一杯,你想什麼喝什麼樣的酒都可以。」
「會有機會的,你晚上吃什麼?」
兩個人如同老朋友一樣聊了起來,隨意地說著平時的飲食等等。
介子微忽然覺得這樣很輕松,家里太過寂寞,他也很少有這樣可以隨意聊天的朋友。
「我喜歡喝湯,她熬的湯總是那麼好喝,但是她離開之後,我再也沒有喝過那麼美味的湯,你會熬湯嗎?」
「很湊巧,我不僅喜歡喝湯,而且也喜歡熬湯,就是不知道我熬的湯,能不能給你送過去。」
「好啊,很久沒有喝過像樣的湯了,你給我熬湯嘗嘗吧。」
介子微躺在床上閉著眼楮,似乎在閉目養神。
「你累了嗎?」
「你會累嗎?」
兩個人同時問了一句,都笑了起來。
雲朵朵說︰「有時候我會感覺很累,然而都是我選擇的,我知道必定可以做到。」
「這里很累。」
介子微伸手在胸膛上點了一下,解開兩顆衣扣,健美的脖頸胸膛,妖嬈風中的海棠花般綻放。
雲朵朵覺得介子微是在用美色勾引她。
這狼,居然勾引到她的頭上!
「你的胸肌很美。」
「她也曾經這樣說過,我還欠她一些東西。」
介子微似乎在追憶在過去,手放在月復部。
雲朵朵想起,介子微欠了她三塊豆腐,過去了四年多,她一直沒有能夠討回這筆賬!
沉默中,介子微睡了過去,雲朵朵想,能這樣看著他睡著,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呆呆地盯著電腦中的介子微,雲朵朵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一切,這一刻,只想這樣看著他,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
過去了四年多,他仍然是那樣的俊朗妖孽,禍國殃民。
全方位無死角地俊朗迷人,這樣的男人,天生就是讓女人們發狂的存在。
她已經愛他成狂,思念發狂!
「芥末,芥末……」
雲朵朵在心底輕聲呼喚。
似乎有人在遙遠的地方呼喚他,介子微在夢中,看到雲朵朵就在迷霧的深處。
他想過去抓住她的手,但是卻怎麼樣都走不到她的面前!
若隱若現,她似乎一直在呼喚他,想到他的身邊來,但是迷霧阻隔了兩個人的腳步,總是離得太遠,看不清對方的臉。
但是他知道,迷霧中的那個人,就是他心愛的朵兒。
「朵兒……」
介子微忽然坐了起來,一把伸出去,抓到的只是無形的空氣。
雲朵朵吃了一驚,定定地看著床上的介子微,他的臉上有痛苦的神色,是因為在思念她,在夢中看到她了嗎?
「朵兒,你什麼時候才肯來見我?你在恨我嗎?」
介子微輕嘆一聲睜開眼楮,這才注意到,電腦的視頻一直開著,他睡覺的樣子,都被佛妮凱絲看在眼里。
也許那位總監,沒有時間看著他,早已經離去。
介子微走到電腦面前,發現視頻仍然沒有切斷,不知道佛妮凱絲在看著他睡覺,還是已經離開。
「你給我做什麼湯?」
隨意問了一句,他沒有想能夠得到回答,然而電腦中卻傳出佛妮凱絲的聲音︰「你想喝什麼湯?」
「蘑菇湯,她熬的蘑菇湯味道最鮮美。」
「好,你明天中午到公司去取,因為我不知道該給你送到什麼地方去。」
「我會讓人去取。」
介子微伸手︰「明天我澆花的時候你再看吧,該看夠了。」
雲朵朵笑著,伸手主動關閉了視頻,打字給介子微︰「明天見,把你澆花的時間告訴我。」
看到介子微伸手,知道他要關閉對話框,雲朵朵先一步關閉。
「等我電話。」
介子微說了一句,關閉對話框。
雲朵朵失落地看著顯示器,沒有了他的身影,似乎看到他之後,會更加思念他。
如果思念是一種病,她想,她已經病入膏肓!
「朵兒,你在哪里?」
介子微搖搖頭,為什麼會喜歡和佛妮凱絲聊天?
是因為她很干脆嗎?
還是因為她的聲音,說話和雲朵朵有幾分相似,所以他喜歡上那種感覺?
如果思念是一種毒癮,介子微想,他已經無法戒掉!
「朵兒,我一定是中了你的毒,在十多年前!」
次日清晨,雲朵朵起來晨練,晨練還沒有結束,介子微的電話已經到了她手機上。
「佛妮凱絲,我要澆花了,你要看嗎?」
「好的,我這就上網,你打開視頻吧。」
雲朵朵用手機登錄,從視頻中看著介子微準備澆花。
卡納安眨動大眼楮看著雲朵朵,拉著雲朵朵的袖子。
她才想起來,原來兒子就在身邊,剛才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介子微的身上,一時間忘記了兒子。
雲朵朵把手指豎立在唇邊,做了一個不要說話噤聲的動作。
卡納安點頭很乖地繼續打拳,卻偷眼去看母親的手機,但是他的個子太矮,什麼都看不到,只能听到那個冷冽脆朗的聲音,珠走玉盤一樣。
一定是爸爸!
卡納安轉動大眼楮,從周圍看過,忽然悄然蹲了下去,靠近旁邊的雙杠。
小區里面有很多健身器材,雲朵朵現在離雙杠不遠。
雲朵朵見卡納安繼續練武,轉過身去看手機中的介子微澆花。
「佛妮凱絲你覺得今天是該用紅酒繼續,還是換一種酒?」
「你隨意,我只負責旁觀。」
介子微倒了一杯紅酒,一飲而盡,沒有去澆花。
「不要空月復喝酒,對胃和身體都不好。」
雲朵朵不由自主地說了一句,記得介子微的胃,有時會不好,飲食生活沒有規律留下的毛病。
听到這句溫柔關心的話,介子微向窗外看了過去,和朵兒說過的話,很相似。
這一刻,他又開始思念雲朵朵。
又倒了一杯紅酒在杯子里面,雲朵朵擔心介子微繼續喝酒,提醒說︰「你該澆花了,你覺得一天給種子喝幾杯酒好?」
「早晚各一杯吧。」
「好,不要忘記中午過去取湯。」
介子微把手中的紅酒倒進花盆里面,回手關閉了兩個人電腦,眼前黑暗起來,屏幕上失去了他的身影。
雲朵朵輕嘆,好快,還是昨天好,可以看了他那麼久。
卡納安站在雙杠上,艱難地保持平衡,居高臨下地瞪視母親手機屏幕上那個人。
果然是爸爸!
原來媽媽已經偷偷和爸爸聯系上了,卻一直隱瞞不肯告訴他。
卡納安趁著雲朵朵失神的功夫,溜下了雙杠,回到原來的位置裝作很乖的樣子,繼續練武。
每天早晨雲朵朵和兒子一起練武,從卡納安三歲多點開始,一直都沒有中斷過。
失神的雲朵朵,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回眸看到卡納安在用心練武,欣慰地笑了一下。
「走吧寶貝,我們該回去吃早飯了,媽媽特地熬了湯給你喝。
卡納安暗中撇撇嘴,明明是給爸爸熬的湯,卻說是給他熬的。
他沒有點破,甜甜地笑著拉住雲朵朵的手,兩個人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