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立荀抱著顏妲昕沒走多遠,就看見前方君惜緣和程若儀帶著一隊人馬走來,在看清她們三人後,君惜緣和程若儀都愣在了原地。
身後那隊人馬的行禮讓她們反應過來,看向正抱著顏妲昕的君立荀,異口同聲地問道︰「怎麼會是你?」
「否則該是何人?」君立荀依舊抱著顏妲昕,看了看君惜緣和程若儀兩人,不假思索地反問道。
君惜緣和程若儀頓時竟無言以對,後還是君惜緣出聲轉移了話題︰「父皇說你們依舊未回,讓我們出來看看……」看了看他們三個人,君惜緣說的有些遲疑,像是在試探,仿佛是無意之間問了一句,「不是說……應祁哥也未回嗎?」
君立荀抱著顏妲昕繼續往前走著,邊走邊回道︰「他與劉思益一起……」
「劉……思益……」提到劉思益,君惜緣也頓時不知該如何回應,難道說,昨夜劉思益也在槿揚林里?
也對,昨日是劉思益母親柳紛飛的忌日,他會出現在槿揚林也屬正常。轉頭看向了旁邊的程若儀,只見她的雙眸緊緊盯著被君立荀抱著的顏妲昕,倘若不是君立荀在場,估計顏妲昕早就被她給拳打腳踢了。
當然,說碎尸萬段的話,那太夸張,程若儀還沒那個能力,頂多也只能是發著小姐脾氣的對付顏妲昕而已。
就這樣,君惜緣和程若儀想要陷害顏妲昕之事被君立荀三言兩語給帶過了,她們兩人也功虧一簣,更加讓程若儀看到了不願看到的畫面,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君立荀對顏妲昕是越來越關心。
一回到宮中,君立荀就喚來太醫來診治顏妲昕的腳傷,也因這一動靜,整個宮中都知曉了太子妃在昨日騎馬比賽時與君惜晴一同受了傷。
也因為這一傷,她又得在這宮中多待幾日,要等到腳傷痊愈後才可回到太子府。唉……想想也是,總是移動對腳傷也不利。這幾日,逸韻殿似乎比平日里熱鬧,有真心真意的來看望顏妲昕的,也有假仁假義的出現慰問慰問的。
顏妲昕也只能裝著滿臉笑容的去應對,最後總是小月的一句「太子妃需要休息」來做散客之言。
因著腳傷,顏妲昕總是待在逸韻殿里,宮女太監們經常可以看到她坐在湖邊亭子里,搖著未受傷的腿,看著湖里游來游去的魚兒發呆。
「無聊啊無聊……」看著自由自在地游著的魚兒,顏妲昕不免的出聲感嘆著。在過慣了現代那高科技的生活,來到這完全沒有高科技東西的古代,實在是無法理解平時里娘娘公主們是怎麼打發時間的。
程青蓉整日想著自己或者自己兒子是否能蒸蒸日上,那自然也沒什麼閑著。怡貴妃,估計經常會想著與某人相會吧,那也沒空去閑著。其他娘娘嬪妃們,想得自然是能讓皇帝去她們的住處,寵幸她們,也不得空。而各位公主們,有的忙著尋找自己的如意郎君,有的忙著得父皇的寵愛,也同樣不閑著。
看來,唯獨最閑的依舊是她顏妲昕啊,若這腳不受傷的話,還能四處走走逛逛,現在好了,禁足在逸韻殿了。
「那就陪朕談天說地吧。」
身後突然冒出一聲嚇了顏妲昕可不止一跳,連忙轉頭瞪了眼不出聲的小月,後又轉向了發音處,看見君浩揚正滿臉慈愛的看著她,于是趕忙要起身。
「昕兒有傷在身就不必拘禮了。」見她想要行禮,君浩揚趕忙出聲制止,臉上帶著滿滿的慈愛,仿佛在眼前的是自己的女兒而非顏妲昕。
「好吧。」顏妲昕是個隨意之人,本來就因生長在現代的緣故,日常生活隨意,加上這皇帝親口一言,那自然也就隨意了,只見她重新坐好在亭子邊緣座位上,看著滿臉欣喜的君浩揚,「父皇今日怎會到此?」
「莫不是無事就不許父皇來了?」滿臉笑意,君浩揚對著顏妲昕開起了玩笑,不知為何,對著如此不懂規矩的兒媳,他也變得隨意起來。
「那自然不是。可不也有句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嘛~」眯著眼對著君浩揚笑了笑,顏妲昕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初入宮門的她,怎會知曉在這深宮中,最忌諱的就是與他人說出自己心中最真實的想法,更加不可揣測聖意。畢竟,相處的時間不長,根本不知何人能信,何人不能信。
對于顏妲昕來說,眼前的這位皇帝,既是有勇有謀的君王,也是個有慈有愛的父親。而在君浩揚的眼中,顏妲昕就如一張白紙,毫無心機,更是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心思。就如那次的端午佳節,怡貴妃三言兩語就能激她,如此心機,怎適合待在宮中?或許,待久了,她也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