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俏慢慢走進酒吧的地下室內,看到躺在那里的人,眸光掠過一絲復雜。|
冰冷的床台上,那個美艷的女子,完全睡著了一般,神情安詳靜謐,僅能從她微微起伏的胸口可以判斷出,她仍有一絲活著的生氣。她的嘴角始終不經意的勾勒出一抹弧度,有種半是純真半是妖嬈的風歆,即便只是動也不動的躺在這里,也是個會令人心悸的美麗女子。
凝視著她,虞俏悄無聲息的輕嘆一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你膽子大還是沒腦子,就那麼答應了。萬一,我沒能救活你呢?你連那剩下的幾天都沒有了……」
她邊說邊動手打開自己的百寶箱,從里面取出一個精致的玻璃瓶,里面裝著墨綠色的奇怪液體,她擰開蓋子,一股刺鼻的強烈氣味頓時傳來。虞俏屏住呼吸,把瓶口對準亦依的鼻子晃了晃,卻不見她有任何反應。
虞俏蹙緊眉頭,收好瓶子,又取出銀針,朝她身上幾大穴位扎去。抬頭,仍未見亦依有反應,她神情凝重的收起針,然後擼起袖子,給自己打了打氣,「來吧,沒什麼是你做不到的!」
接著,她戴上口罩,從箱子里取出一把手術刀……
……
一個月,對蕭棄來說,是黑暗是沮喪是……絕望的。
他每一天都活在煎熬與希望中,不停的去尋找她,卻不曾發現一絲蹤跡。在不斷加深的絕望之中,他甚至編織了一個美麗的故事,告訴自己,她並沒有死,只是,去了遙遠的地方。只要他腳步不停息,就會有追上她的那一天。
日復一日,披著華美外衣的謊言,成了麻醉他的毒品。|
與他相比,章懷卿中年喪女,心底的悲痛可想而知。其中細節,他並不知曉,章亦淳只是說姐姐感染意外病毒,連尸體被盜的事也沒敢告訴他。強忍悲痛,章懷卿還得繼續主持市委工作,一個月下來,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倒是元青梅松了口氣,每天在沒有章亦依的家里,過得既輕松又愜意。
在這期間,蕭敬席已蕭棄身體不適為由,將他踢出了蕭氏,鑒于康修杰工作能力突出,勉強留在了公司。康修杰想辭職,不管怎樣都要跟在蕭棄身邊,卻被詹子芮制止了。
茶水間里,詹子芮攪著咖啡,眼眸微垂,筆直的長發垂在臉頰兩側,淡聲說,「如果,你還想讓你的蕭副總回來,那麼,你就要替他鋪好道路,掃清路上的障礙。就算不能,也要為他做好路標。」
康修杰一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盯緊她,「你不是……蕭總的人嗎?」
詹子芮唇角揚起一絲輕嘲,「我從來都不是誰的人,我只相信自己眼楮看到的。我分得清,跟著誰會有出路。」
不再多說,她轉身走出去。
康修杰當真對她刮目,走回到座位上之後,思忖再三,將抽屈里的辭職信取出,三兩個撕碎扔到了紙簍里,繼續投入到工作中。
令人意外的是,隔天蕭敬席就又派了位副總過來接手蕭棄的工作。
當他出現時,康修杰著實被震。
北冥寒峻顏冷酷,听幾人做了簡單的介紹後,便推門走進辦公室。
站在門口,看一眼蕭棄曾經呆過的地方,堅毅的唇溢出個嘲諷的笑。
他倒要狠狠的感謝一下他那天的拳頭,是他讓自己知道,無論是財富,還是女人,想要得到,就必須要有足夠的實力!
而取代他在蕭氏的地位,只是第一步。
接到康修杰打來的電話,拓沉吟過後,還是決定告訴蕭少。
來到客廳,蕭棄站在落地窗前,就在她曾經坐過的位置上,凝著窗外。額前略長的發,已經蓋過了眼簾,遮住原本霧氣繚繞的眸,那里,早已被一層寒冰覆著,敲不透,鑿不穿。
「蕭少,北冥寒進入了公司。」
蕭棄毫無反應,不再瀲灩情深的眸光,始終睇向遠處晴空。
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
拓抬起頭,默默的看他一眼,不再多發一語,轉身離開。
蕭少的心思全在夫人身上,對任何事都不再關心,仿佛,退化到了之前封閉的階段,甚至,更糟。
他也不知道,蕭少這樣的狀態,還要再持續多久。其實所有人心里都有明白,能找到夫人尸體的可能性,已是微乎其微。現在看來,連線索都難查,這事絕非偶然。
能避得過洪門四大暗堂通力搜查的人,根本沒幾個,論實力和與他們的過節,要屬「群魔殿」最有嫌疑。可是,群魔殿的老大千魔,這段時間可是收斂不少,跟他們也明顯劃清的界限。更何況,這種挖墳盜墓的事,為人所不齒。縱有再大的仇恨,也未必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究竟是誰做的呢?
這時,他的電話響了,拓接起,對面傳來關凝的聲音。
「念穎的情況不太好。」
那個女人?
拓蹙蹙眉,「怎麼了?」
「代孕公司打來電話,她妊娠反應很大,身體也很虛……有流產征兆。」
拓一听,眉頭印痕加深,「我會聯系虞俏!」
那女人肚里的孩子,絕不可以出事!一旦,那個孩子沒了,那麼蕭少……
不敢再往下想,拓馬上聯系了虞俏。
听到是顧念穎肚里的孩子有問題,虞俏不冷不熱的說,「那孩子怕是水土不服吧?也對,不是自己媽的子宮,呆著肯定不習慣。」
「虞俏,你要幫她保住那孩子。」拓一字一句,少有的凝重。
虞俏有些不情願,最後不耐的說,「看心情!」說完,電話直接掛斷。
因為虞俏不喜歡去外面,晚上,關凝就將顧念穎又送到了恆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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