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給我!」亦依手上又加重力道,剛剛縫合的作口,迅速滲出了血,染紅了肩膀上的紗布。%&*";
他的眸色微微變著,時而渙散,時而凝聚,卻還是執著的鎖定她,再也感覺不到痛似的。
他迷惘,他不解,他困惑,但種種情感,都不及此刻的執著,恨不能將她鐫刻眸底,無論睜眼閉眼,都只能看到她的倩影。
那感覺很奇怪,就像和她糾纏了一個世紀之久,或許更久,若有似無的情線,就這樣綁住了他。
亦依臉上緊繃的神情,快要瓦解,她的手開始顫抖,掌心里感覺到的溫熱液體,仿佛帶著生命力,正在她手中,一點點流逝,可那雙灼灼風華的魅眸,仍在凝視她。
她的手抖得厲害,遲遲施加不下力道,不是她不夠心狠,而是她對他不忍。最後,她懊惱的松開手,憤怒的朝他低吼,「到底要怎樣,你才能放了她!」
他沒說話,卻驀地倒向她。
亦依下意識的扶住他的身子,雙手觸到他的皮膚時,她猛地縮回手,有些遲疑,但又將掌心覆上他的額頭,滾燙的熱度,讓她皺起了眉。
「你……你發燒了?」
絕靠在她身上,呼吸都帶著灼人的溫度,半晌才出聲,「櫃子里有藥,找給我。」
危險沒有解除,他現在還不能倒下,如果只剩下這個小女人,她是沒辦法應付這里的突發狀況的!
亦依忙扶著他坐到沙發上,趕緊打開牆上的暗格,重新翻出醫藥箱拎過來,看到里面那一大堆雜七雜八的藥瓶,急問,「哪一個是退燒的?」
絕垂下眼眸淡淡的看了一眼,指指黑色的小藥瓶。%&*";亦依立即挑出,擰開蓋子,將一顆藥片塞進他的嘴里。看到他艱難的下咽,臉上的神情微微扭曲,可知他此刻承受了怎樣的痛楚。
亦依的眉頭始終都是緊蹙的,他身上的傷,全部都是拜她所賜,說不內疚,恐怕連自己都騙不過。但是,想到玉葉,她又淡定不下來,緊盯他的眸子也滿是矛盾。就似對他的感覺一樣,處處都透著蕭棄的影子,卻又不是他……
很矛盾,矛盾得令她難以自持。
吃過藥,絕看著屋子里已經漸漸漫至小腿的水,撐著起身,開啟另一個側牆壁的機關,里面是個應急包,裝著壓縮食物和水,還有些工具和消炎藥。在這座海島上生存,各種意外是避免不了的,他早已習慣,多處都放著這種應急包。
回身,「上樓。」
他淌著水往外走,亦依立即跟上,在他上樓的時候,腳步明顯不穩,不過短短十幾階,卻好幾次都要滑下樓梯。亦依跟在他身後,莫名的心頭一緊。
來到三層時,亦依走到玉葉那間牢房前,轉身看他,嘆息著垂下眼眸,聲音放輕,「絕,打開好不好?她好像受傷了,我只是想看看她。」
站在對面的男子,慘白的臉色,邪光閃爍的眸,漫不經心的朝那扇牢門掃過一眼,無力的聲音,顯出三分魅氣,「雷暴結束前,她只能呆在這里。」
「為什麼?」
「因為,她會成為你的累贅。」他說得直白,不帶一絲情感。
這場雷暴是他經歷過的最厲害的一次,誰也猜不到幾個小時後還會發生什麼!在那之前,他不會允許拖累他們的人存在!
「那是我的事!」亦依激動得說,「現在,就放了她!算我求你!」
絕站累了,慢慢靠著牆坐了下來,支起一條腿,抬起半闔著的眸,朝她緩慢的揚起一個淺淺的微笑,很媚,很魅,「再替她求情,我現在就殺了她。」
「你!」亦依恨恨的瞪著他,她知道,這家伙說得出做得到!
里面,傳來玉葉沙啞的聲音,「亦依……他說得沒錯,听他的。」顯然,她也听到外面的對話。
她的情況,自己心里有數,就算能活著出去,多半也是個廢人了。更別說,在這麼危險的情況下,再讓亦依冒險救她了。
「玉葉……」亦依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卻更加心疼這個小女孩了,不過,她卻堅信,無論發生什麼事,她是絕不會丟下玉葉不管的!
絕贊許的點下頭,她的識時務,會讓她暫時活久一點……
他又閉上了眼楮,雙唇一點血色都沒有,眉頭輕攏著,仔細觀察,會發現他的身子微微發著抖。
一時間,三層很安靜,兩個人都暈睡了過去,只有亦依,兩邊查看著他們的情況。相較玉葉,絕的情況要更糟糕一點,他的身子燙得厲害,鼻尖的汗水直往下滴。
看到他裹在身上的濕衣,亦依眉尖緊緊蹙著。果斷起身,又返回二層,那里的水,已經漲至腰際,她吃力的走向房間,好不容易在衣櫃里翻出干淨的衣服。
匆匆回來後,她動手替絕換了衣服,又擰開水瓶,湊到他唇邊,「喂……喝點水。」
絕迷迷糊糊眯起眼楮,看到她,想要給她一抹艷麗的笑,卻是力不從心,喝下一小口水,就嗆得直咳,半晌又靠向她,無力的倒在她懷里,雙手纏上她的腰,將她緊緊摟住,「亦依……別走……至少現在,別走……」
亦依垂下眸光,想要掰開他的手,他卻纏得那樣用力。
別走……至少現在,別走……
眸光微微抬起,望著倒在懷中的男子,亦依也分辨不清這會無力招架的心情,到底,是憐惜?愧疚?還是……
蕭棄那雙平靜的眼眸,倏爾掠至眼前,亦依驟然清醒過來。
她怎麼可以為了另一個男人分神?
就算,他跟蕭棄長得一模一樣,他畢竟也不是蕭棄!
亦依不由分說的就用力扯開他的胳膊,想要將他推到旁邊去,但絕好似認準了她的懷抱,身子一軟,倒了下去,頭正好枕在她的腿上。
亦依抿緊紅唇,想再次推他,可看到他蜷縮著發抖的身子,又狠不下心來。
那麼高大的一個男人,如今竟無助虛弱的靠在牆角,而她,就是罪魁禍首。可即便如此,他都沒有報復她,甚至連一下都沒有動過她!
這種默認的縱容,讓她再次想起蕭棄……前一世的那個蕭棄。
凝住他的的眼神變得復雜難言。
絕,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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