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受了傷的根睫,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慢慢愈合,而四周的藤條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狂亂的舞動著,似乎想要將這三人就埋藏在這里!
蕭棄沒辦法靠近,感覺到四周的危險,他當即立斷,「帶她出去!」
絕扭頭,看了他一眼,二話不說,將亦依扛在肩上,一手握著匕首,狠狠切斷靠近的植物,沒有朝向門口,而是直接朝相反的方向跑。%&*";沒人比他更了解這里的地形了,所以,逃生的話,他佔據優勢。
眼看那些南極草就要纏上去,蕭棄眸光一緊,抬手就用刀子劃傷了自己手臂,任鮮血流淌。
既然它們對于像他們這樣活著的生命如此敏銳,那他就在賭,賭這些瘋狂的植物嗜血!
這股新鮮的血液,帶著充滿生命力的芬芳,一下子就讓整間花房里的植物都沸騰了,觸角一樣的藤條加速蠕動,好似群魔亂舞。無需它們的大腦下令,它們不約而同的就朝著蕭棄延伸過來!
蕭棄不停的揮舞手中匕首,鋪天蓋地的綠色,快要將他淹沒。
轉身的間隙,透過眼前層層疊疊的南極草,他望著絕身上的亦依,瀲灩的唇,一點點勾起……
她沒事,就好。
亦依被絕扛在肩上,在他跑動的過程中,身子不停的搖晃著,倏地,她吐出幾口水,然後慢慢的睜開了眼楮……
當她看到被那群綠色植物瘋狂圍住的人時,鳳眸倏地瞪大,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鐵青的臉色變得慘白,張著嘴想要叫他,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聲音,啞得厲害,「蕭……蕭棄……」
蕭棄,是蕭棄!!
頃刻間,成群的南極草將她的視線覆蓋。
「不!」亦依沖破喉嚨,尖叫一聲,推著絕就要下來,「蕭棄!蕭棄!!」
听到她的聲音,絕身子一僵,隨即,便是狂喜,「亦依……」
「放我下來,我要去救蕭棄,放我下來!」亦依拍打著他的背,「蕭棄有危險,他有危險!」
絕眯緊的邪眸,沒有一絲松動跡象,盡管很開心她沒事,可腳步卻不停,揮手將擋在角落里的藤條全部斬斷,趁著它們再生的這段時間,將露出來的鏡子用力踹下去,鏡子嘩啦啦的碎了一地,頓時出現一個出口,里面就是黝黑的甬道,直通城堡里的。
亦依大頭朝下,手扒在門上,「蕭棄在那里!絕,放我下來,否則,我會恨你的!我永遠都會恨你的!」
絕深呼吸,眸底被邪氣漫布,一個用力,就將亦依扯進了通道里。%&*";
「不!」亦依尖叫著,嘶吼著,奮力的捶打他,雙腿亂蹬,「我恨你,我恨你!!」
「只要能救你,我讓你恨。」
他模到了牆角的按鈕,按下之後,一扇石門從上面「砰」地落下,直接將想要伸進觸角的南極草給壓斷。
「不……不……」亦依發瘋似的掄起拳頭,「蕭棄在那,你放我進去,我是死是活都與你無關,你沒有權利這麼做!」
一定是為了救她,他才會找到這個地方!她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一個人面對這些恐怖的東西?經歷過一次分別,對他們而言,都已是極限,就算是死,她也要跟蕭棄死在一起!
絕一言不發,扛著她大步朝前走。
眼看著離那扇石門越來越遠,亦依咬緊牙,雙手握成了拳,恨意彌漫了整雙眸,一字一句的說,「蕭棄如果出事,我會陪葬。」
絕的腳步滯了滯,但是又繼續朝前走,低沉又陰柔的嗓音,回蕩在通道里,「我不會讓你死的,就算,讓你再次沉睡,我也不會讓你死。」
他了解有關她的事,更知道,如何讓她活下去。
一陣詭異的沉默之後,亦依突然開口,聲音冷靜得出奇,「你這麼做,是因為喜歡我嗎?」
絕邪佞的眸子閃爍過幾許的光采之後,又慢慢恢復至溫和,隱約,有絲期盼,純真得像個少年,羞澀的在向心上人告白那般,「嗯,喜歡。」
他對她好奇,想要了解她,想要接近她,更想要天天看見她。
這種感覺可以稱之為「喜歡」吧。
如果是,那就是喜歡,喜歡這個叫章亦依的女人。
很喜歡。
亦依笑了,淡淡的出聲,「可惜,我永遠都不會喜歡你。」
絕倏地停下,像樽完美石像,靜靜的矗立在通道內,表情不解,又悲傷,卻還是小心翼翼的問,「你可以……試著喜歡我嗎?」
怎麼辦?
沒人教過他怎樣讓一個人喜歡,他不懂,他不會!
「現在不可能,以後,更不可能。」亦依冰冷的聲音,瞬間判了他的死刑。
他呆立著,另一手輕輕撫上了胸口,那里很疼,他卻知道,疼的不是傷口……
趁著他怔愣時,亦依使勁的推開他,從他身上就摔了下來,顧不得疼,爬起來就朝那扇石門跑去。
她發過誓,不會再丟下蕭棄,就算是死,也要一起。
跑過去,她焦急的模著牆,在他剛才按過的地方,不停的模索著。就在這時,她的腰間一緊,被人一把拉住,下一秒就跌進一個堅實卻又顫抖的懷抱里。
身後的聲音,低至不可聞,「我不想做別人的影子了,如果,你愛的是他,那就恨我好了。」
起碼,也是一種情緒。
最好,是獨一無二的恨,恨得越極致,越能記住他……蕭絕。(嘿嘿,大家對這個名字應該都很熟悉吧?)
亦依使勁伸著手,無論怎樣努力,都觸不到那扇門,哪怕,指尖僅僅距離只有幾分公。
蕭絕勒緊她腰間的手臂,將她一點點扯離,笑著說,「亦依,恨我吧,我不介意。」話音剛落,就將她整個人再次扛在肩上。
「不……」亦依驚恐的搖著頭,「不要帶我離開,蕭棄在那里……」
蕭絕充耳不聞,嘴角勾勒出來的淺笑,邪魅惑人,完美得一塌糊涂。
很快,走出這條通道,眼前就是熟悉的石階扶梯。花房就像是中空地帶,因為南極草將海水擋住,這半邊城堡並沒有被淹,所以,蕭絕帶著亦依很快就離開了這里。
漸漸,亦依安靜下來,不吵也不鬧。
如果蕭棄出了事,她是絕不會獨活的,何必又哭得肝腸寸斷呢?
「亦依,我會帶你離開這里的。」他微笑著說,輕描淡寫的樣子,完全不將剛才的事放在心上,也毫不在意,被南極草困縛住的,是自己的孿生兄弟。
他與蕭棄,其實都是一類人,只有自己在意的和不在意。沒有任何親情的概念,在他們成長的年歲里,也沒有這種奢侈的東西參與。現在,他的眼里心里就只有亦依,只要她沒事,他就無所求。
亦依鳳眸半闔,靜得出奇,盡管一身狼狽,卻無損她的美艷。
蕭絕帶著她來到二層時,腳下倏爾有些踉蹌,低頭看眼肩上的傷口,血再次滲出紗布,他的眉頭輕輕擰了下,很厭惡,他不喜歡在這時候被阻礙步伐。
仿佛當它不存在似的,蕭絕穩下腳步,繼續往上走,一直來到閣樓,同樣落下一扇石門,將這里封閉。
這是間很整潔的閣樓,原色木質地板,有書桌和櫃子,空間雖不大,卻是整座石頭城堡里看上去唯一正常的房間。
他將亦依輕輕放下,對著她妖艷的一笑,「餓不餓,我去拿點東西你吃。」
起身的功夫,頭一陣陣暈眩,他甩甩頭,咬緊牙,走向對面的櫃子,打開櫃門,從里面翻找壓縮食物。
亦依原本淡漠的眸,視線瞬間凝聚,定格在旁邊的窗戶上。
鳳眸一凜,她立即站起來,朝著那里就沖過去,一把推開窗戶,雙手抓住窗稜,一腳跨了出去……
就在這時,她的右手手腕猛地被人抓住,「亦依,不可以——」
亦依側過頭,瞥向他的視線,再冷漠不過,「要嘛讓我去找他,要嘛讓我從這里摔下去。」
蕭絕微闔的眼眸,透出迷霧一般的魅惑色澤,「你明知道,我不會……」
「那就讓我去找他。」亦依似乎連商量都不願,使勁的想要甩開他的手,可就在這時,她身子一歪,整個人就朝下面栽了下去。
「亦依!」蕭絕立即拉緊她的手,拽住了她。
亦依吊在窗外,單薄的身子搖晃著,仿佛風中落葉,她昂起頭,臉上居然沒點懼色,靜靜的望著他,「放手吧,我不想再欠你更多的債。」
無論前世,他扮演著什麼角色,她也已還不清了。
蕭絕搖頭,與蕭棄相像的容貌,此刻卻是另一種極致的邪肆張狂,「你欠定了!」
說著,用力就要將她拉上來,就在這時,空中一陣直升機逼近,機艙門大開著,恬姐在里面,大聲叫道,「亦依!」
听到她的聲音,亦依一滯,很快,眼楮有些濕潤,「恬姐……」
直升機朝這邊飛過來,恬姐指間夾著飛鏢,警告似的對準蕭絕,「亦依,堅持一會!」
蕭絕不屑的掃一眼,視如無物,眼中只有亦依。他要拉上她時,亦依的手,卻漸漸要滑出去,蕭絕神色大變,不敢再動,「亦依,抓緊了!」
亦依望著他,目光迷離得就像隔了層毛玻璃般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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