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興趣!」老叫花子翻了個身,這回也不瘋癲了,他是很冷淡很嚴肅地在拒絕。連那些香噴噴的飯菜也不垂涎了,原來以為這麼個毛丫頭,最多也就是一時興起,肯定過段時間就消停了。不料都一個多月了,她非但沒有退縮,反而是越挫越勇,似乎還有不撞南牆不回頭的趨勢。看來是他原來的拒絕態度不夠干脆,讓她誤以為自己有希望了。
葉音竹被老叫花子如此干脆的拒絕,也絲毫不生氣,她眯眯笑道︰「真的沒興趣,我家寶寶很可能與你的故人同姓咧!」
「老頭子沒有故人。」老叫花冷冷地哼了一聲。他根本不信葉音竹的話,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知道什麼?
「是嘛?」葉音竹笑了笑,似乎很是無奈地皺起秀眉,嘆息道,「那好吧!姑娘我可能真是認錯人了,老頭拜拜∼」
說著,就放下食盒,笨拙地扶著牆站起來要走。
不得不說,葉音竹很會吊人胃口,放一半留一半的大懸念過後,又毫不留情地離開,讓本來認定她在信口開河的老叫花又有些心癢癢了。他咬咬牙,忽然翻坐起來︰「等等,你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
就听這丫頭能編出什麼故事來,反正听听也不虧。
「呵呵……」早料定了他反應的葉音竹回過頭來,輕輕笑了聲,而後掀開了自己的面紗,道︰「我,玉香緣,生于天城,長于天城,是一名逃跑的孕母。」
逃跑的孕母?這張臉,萬壽塔曾經大張旗鼓追揖的雪山聖女!能讓萬壽塔出手追捕的孕母……
老叫花的臉色終于變了,他變得很激動,可是卻又刻意壓制著,佯裝無所謂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更不應該與你來往的。」
「為什麼?」葉音竹瞪著明亮的大眼楮,很是無辜地眨了眨,忽閃忽閃,十足的天真單純。
老叫花別開臉,冷聲道︰「沒有為什麼?你趕緊走,離我遠遠的,以後不準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對你不客……」
「我知道為什麼?」不等他放完狠話,葉音竹就道,「你怕萬壽塔的人還是不肯放過你,你怕與我在一起會連累到我。」
老叫花愣了愣,終于再也裝不下冷漠了,他回過頭來望著葉音竹,溫聲道︰「你既然知道,就該離我遠點!」
「可是你知道嗎?」。葉音竹道,「我已經殺了萬壽塔的人,上回來甫京城的那幾個老鬼,我讓他們失蹤了。」
老叫花的臉色變了變,忽然壓低聲音怒喝道︰「你瘋了,你知不知道那幫畜生,有多麼的心狠手辣!他們是絕不會放任任何事情月兌離他們掌控的,他們以為天下都是他們的,俗世人類在他們眼里都只是低賤的螻蟻。他們覺得自己死死的掌控著俗世人的命運,是為了不讓俗世人互相殘殺,這是大好事。他們認為所有人都該奉他們為神,對他們言听計從,稍有不如意,就是抹殺,是誅除!你竟然敢殺萬壽塔的人,你怎麼可以如此的膽大妄為?」
相較于老叫花的惶然,葉音竹的反應就平靜多了,她淡然道︰「不反抗也是死,與其等著被人殺死,還不如拼死一搏!」
老叫花皺眉道︰「話是不錯,可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其所才行,你這樣做與白白送死有什麼區別?當年我救不了他,後來我也救不了他的子孫,我有很努力,可是沒有用。所以,注定了獨孤一氏的悲慘命運,會延續到獨孤氏滅亡那一天終止。你不是會改變自己的樣子嗎?我勸你還是趕緊藏好你那張臉,從此以後別再出現。若是能給獨孤氏留下一點血脈,讓他們能夠逃月兌那幫混蛋的控制,過上即使平凡卻自由的人生,我會代他感激你!」
她時常換打扮,連臉都會換,但是再怎麼換,她也沒有在他面前掩飾自己的身份,所以他才能輕易地認出她。
反抗萬壽塔,的確有點難,但知難而退可不是玉妖的作風,迎難而上才是她的風格對嗎?葉音竹笑了笑,沒有回老叫花子,她舊話重提道︰「怎麼樣啊?臭老頭,這麼好的徒弟真的不要?」
「不听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老叫花子不悅地沉下臉來。這個小姑娘,還是很討人喜歡的,他真的不希望她去白白送死,還是帶著故人的子孫去送死。
葉音竹仍然無視他的忠告,嘻笑道︰「我看到我這里面有兩個男寶寶,可以過繼一個給你做干孫子。我有三個條件︰第一,你不準他下跪;第二,不準扇他巴掌;第三,不準罵他娘也就是我。其他的,隨你怎麼養他都成。」
「當成小狗養成嗎?」。故意無視他的話,老叫花表示很光火。
葉音竹裂唇,曬白牙︰「沒問題啊!反正姑娘我都生出了一只小狗,不介意再多養條老狗的。」意思就是,你敢把我兒子當小狗養,姑女乃女乃就把你這老東西當成老狗栓。
老叫花子怔了怔,忽然哈哈大笑道︰「你這女娃,我喜歡!哈哈哈……」
「那麼,說定了!」葉音竹伸出雙指比了個耶是,卻听老叫花子立刻收了笑,蕭容道︰「還是不行,太危險了。」
「你這麼怕死!」其實知道他說的危險指的是她和孩子,但就是故意沖他的。
老叫花子被氣得老臉通紅,差點兒沒背過氣去︰「你個死丫頭,我說你怎麼就這麼的不識好人心啊!」
「呵呵,洪爺爺,別生氣嘛!我給你看個好東西。」見真把他氣到了,葉音竹立刻賣乖地靠過去,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來遞給他。
「這是什麼?」老叫花不解。葉音竹笑道︰「你自己看啊!」
老叫花子拆開信來,很快他的手就抖了起來,他激動得不能自恃,連眼楮都紅了。
葉音竹微微笑著,眼眶也不禁有些濕潤。這樣,他們的交易就算是達成了吧!這位老人家的確是一名了不得的英雄好漢,為了知己肝腦涂地死而後矣。數百年都不忘舊時情誼,哪怕這故人早已不在。當今世上,如此重情重義者,又能有幾人?
把孩子給他教,她一百個放心,而且就沖他與獨孤景天這份交情,她讓孩子叫他干爺爺,完全不算委屈了孩子。
那是無水臨走時留給她的信,信中他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正是獨孤氏這一代的新傳人,獨孤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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