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雪仙府的大門外廣場上,一身寶藍錦袍,頭戴道冠的東門逸皇傲然而立。|他身後規矩地站了兩列二十名仙府弟子,統一穿潔白長衫,著白靴。二十人身高相同,外表年齡相仿,人人臉上面無表情淡然一片,一眼望去就仿佛一個人被無限復制了一樣。
在東門逸皇左手邊站的是面容平靜,但眼中卻不掩冷戾的道宗宗主公孫紹義。
雖然沒有證據,可明眼人都知道是葉音竹偷了道道宗的駐顏果,為此公孫紹義可沒少氣到死去活來。一個乳臭未干的毛丫頭也敢爬到太歲頭上動土,他若討不回這個公道,道道宗顏面何存?先前是沒有理由去找她討要,今天他倒要瞧瞧,這個臭丫頭到底狂妄到了什麼程度?哼!
東門逸皇的右側是始終黑衣勁裝打扮的尚均歌,他與公孫紹義二人也各自帶了兩隊隨從。
東門逸皇在前,公孫紹義與尚均歌落後半步,三人以主人的姿態站在仙府門外,就架起了一座無法愈起的高山。
而同樣與此事相關的靈道宗季元盛帶了他那個寶貝孫子季音冰來了,季音冰滿臉的別扭,顯然他不願意是被強拉過來的。在季元盛開的旁邊不遠處,是神情冷淡眼神同樣冷淡的聖宗宗主童靖達。星術宗的月華襄也前來壓場了,他站在季元盛和童靖達中間。
魔道宗,仍然是宗主金子戴的首席大弟子金雅安帶著自己的人親身前來。而本該是與今天這事無關的妖道宗與邪道宗,也同樣湊起了熱鬧。
邪 雙親自帶著自己的人,悠哉地站在那里,擺明了是看戲來的。在這個討人厭的臭丫頭手上,她幾個跟頭都栽得莫明其妙,雖然沒有什麼實質的損失,但精神上的,心理上的虧,那是無法補償的。所以今天,如果是葉音竹吃虧,想必她絕對是十分樂意看到的。
至于妖道宗,與葉家本該全無恩怨,只是上次為了調走白澤涵,葉音竹給他們兄弟編了個故事,讓他們丟了臉而已,算不上什麼大仇。可這一次妖道宗來的那與白澤涵一樣相貌的人……
一身玄色的長袍,精瘦的腰上佩著寬邊玉帶,墨色的青絲不曾束起,直長過他的後腰凌亂卻不乏順滑地無風自舞。若隱若現間,他桃梢般的眼角斜斜上挑,深紅的薄唇笑不笑嘴角都勾起一線隱約的弧,說不出的風情萬種。邪肆的鳳瞳散發著勾人的神秘幽光,時時帶笑但卻無人能清他真正的眸色。
明明是同一張臉,白澤涵給人的感覺是清俊美好,清雅怡人,可眼前這人卻是妖孽一樣惑人。顯然,這位正是那傳言中詭魅邪肆的妖道宗宗主白澤修。
白澤修沒有帶隨從,他單獨一人前來,手中把玩著一把也不知是何材質制成的透明短簫,神色輕松隨意,完全不多關注他人,似乎也只是個打醬油,特意跑來看戲的。
人上人界誅人分三方站立,呈一個正規的三角形狀,而葉音竹卻是直接落在了三個位置的最中央,是最張狂的自信,也是最直接的挑釁!
「各位前輩,別來無恙!」落地後,葉音竹抱手笑著向三方禮貌的行禮,不托大,也不式微。
沒有人向她還禮,因為誰都知道她今天,就是來打碴的。而且就算她不是來打碴的,但這里的人也都比她大,受得起她的禮。從前他們對她客氣,只是看著月宮聖子的面子上,可是他的示好卻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她無禮踐踏。
聖子又怎樣?有聖子撐腰就敢在他東門逸皇面前得寸進尺麼?月氏與仙宗平素無甚來往,他之所以客氣,那是給聖子面子。敬酒不吃吃罰酒,敢明目張膽的來人上人界,同時找六大宗的麻煩,好!很好!
「你來做什麼?」東門逸皇做為主人主動開口了。他問這話時語氣很平靜,看似只是疑問,但五個字,沒有稱呼,對雙方身份來說,這已經是非常失禮了。
那是自然,他們雖然沒有當面撕破臉過,但這段時間數次吃癟,他已經沒有辦法對一個後輩小丫頭強裝好臉了,而且他認為,這不需要!
既然不要他的客氣,那就接受他的不客氣好了。
東門逸皇出口就隱含了火藥味,頓時引來其他幾宗的人紛紛看來,可下一刻他們疑惑的目光立刻就移到了葉音竹身上,變成了震愕與仰望。本來以為東門宗主就已經很牛x了,沒想到這世上沒有最牛x,只有更牛x啊!
對于東門逸皇明顯不歡迎的詢問,葉音竹仍然笑容可掬。她笑容可掬地抱了抱拳,非常客氣地應道︰「小女來為我夫君映嵐來向欠了他的人討債的,原本說的是半年之期,因為時間允許所以來得早了點,無怪東門宗主還不知小女今日的來意了。」
這種話,用如此客氣的態度說出來,他們……嗯,應該怎麼反應?
幾位與之相關的宗主,眉毛扭得跟蟲子似的,無聲的發顫。
一直把玩著手中的短簫,事不關己的白澤修,抬頭朝葉音竹看了一眼。而後也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視線,仿佛沒有去看過她一眼,他仍然玩著自己手中的簫,只是嘴角的弧更深了些許。
東門逸皇保養得宜的臉上,無聲地黑了一層,臭丫頭好狂,一來就來如此直接的。也好,他也沒興趣跟她繞彎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那一團被她一句話挑起的怒火壓制下去,東門逸皇恢復了他一宗之主的風範。
廣袖微抬,他冷冷地問道︰「討債,卻不知是誰欠了嵐皇的,需要你們勞師動從的找上門來?」
「呵呵……」葉音竹抬著抽子掩唇一笑,「您都說找上門來了,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是誰欠了我家映嵐的,東門宗主真會說笑,您是逗小女玩兒的吧!」
「……」鬼才逗您玩!
東門逸皇老臉又黑,那口氣才壓下去,瞬間數倍翻涌了上來。雖然對葉音竹的事跡他听說過不少,但卻是第一次親眼見她,與她說話也是第一次。
公孫紹義說的沒錯,與這丫頭說話,活人能給氣死,死了的也都能被氣的活過來。
給讀者的話:
咳,第五更遲到了。妞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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