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東門飛瑾很快就來了,本來乖巧的坐在葉音竹身邊的藍袖立即跳下椅子,歡喜的跑了過去。|東門飛瑾微微躬身,笑著將他抱了起來,捏了下他翹起的小鼻子。待將兒子逗得更開心了,他才朝站起來的葉音竹這邊走來,客氣道︰「九少,你找我?是不是藍袖給你們添麻煩了?」
藍袖雖然沒有娘,在聖雪仙府也不受寵,但東門飛瑾無疑是一名好父親。只可惜因為身份的關系,他沒有辦法面面俱到的照顧好孩子,所以小藍袖雖然在物質上沒有短缺什麼,但心靈上的傷害卻早已留下了傷痕。
葉音竹笑著搖頭︰「不會,我來找你是有些事?正好帶藍袖回來給你看看。」
「什麼事?」東門飛瑾問道。葉音竹道︰「你現在有空嗎?」。
東門飛瑾想了下,應道︰「不是很忙!」她沒什麼事不會來找他的,他雖然現在有事要辦,但推遲一下也無所謂。
「那我們路上說,怎樣?」這正堂里還有隨侍看著,她說的這些私語,東門逸皇必然不會喜歡的。
東門飛瑾點頭,表示無異議。
二人帶著藍袖出了聖雪仙府的範圍,葉音竹才問道︰「東門飛瑾,藍袖的娘是不是叫梅露露?」
梅露露?東門飛瑾喃念了一聲,搖頭道︰「不知!」
「不知?」葉音竹愕然,這是什麼答案?藍袖有他娘的玉佩,如果她的感覺沒錯的話,東門飛瑾對自己這位俗世出來的妻子還是很有感情的,卻怎麼可能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東門飛瑾淡然解釋道︰「五年前,我去俗世的宏蒙山上尋找一味藥草,在山底下遇到昏迷不醒的她。|她受傷很重,幾欲死去,我救了她,可是她醒來後對于過去的事什麼也不記得。她身子一直調養不好,藍袖不足月就出生了,而她也因此而去,對于她原來的一切,我都不知道。」
葉音竹點頭︰「原來如此!」宏蒙山就在多雜城外,到如今為止她還只發現鬼醫門有雷陣種子,想必當初陰了妤寧博雲,殺光梅家人搶了梅露露的人,應該就是鬼醫門的人了。
「你怎會突然這樣問,你認識她?」東門飛瑾問道。葉音竹從自己的脖子上摘下那塊魚佩,對他道︰「昨天,我一個朋友看到這塊玉佩,認出是故人之物。大約也是在五年前,他那位故人遭遇意外失蹤,從此沓無音訊。」
東門飛瑾對于亡妻的過去,倒不是非常在意,他只是詫異的看著葉音竹手中的玉,驚訝道︰「這玉怎麼?」
葉音竹道︰「是藍袖送我的!」
東門飛瑾看向懷中的兒子,藍袖連忙擺手道︰「我听爹的,沒有跟姐姐亂說話,我什麼都沒有說。」
「怎麼了?」葉音竹不解地看向東門飛瑾,從他手中接過了緊張到小臉通紅的藍袖,笑著哄道,「藍袖不怕,姐姐知道你很乖。你想說什麼就說,不用藏在心里,小孩子藏心事,對身心健康不好哦!」
「真的可以說嗎?」。藍袖問著葉音竹,征詢的目光卻落到東門飛瑾臉上。東門飛瑾微微搖了下頭,阻止他說話,葉音竹卻溫柔的笑道︰「當然可以了,童言無忌,就算藍袖說錯了什麼,姐姐也不會生氣的。
藍袖還這麼小,不應該把心事都藏起來,這樣會很累的。
姐姐希望藍袖長大了做一個敢說敢做敢為,頭頂天腳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只要能夠明辯是非善惡,分得清黑白錯對,其他一切不無辜傷及他人的事全都只是小事,完全沒有必要委屈自己。」
還記得那天藍袖將玉佩送給她時,抱著她無聲的流淚,那麼小的孩子,卻是連哭都沒有聲音。每每思及,心都要痛了。
其實自從昨天知道玉佩是藍袖的母親遺物後,葉音竹已經猜到了藍袖心里在想什麼,這恐怕也是東門逸皇暗中使意的吧!
否則,他也不會答應將藍袖送到她那里去了,畢竟一宗這方的曾孫交給別人養,那也很丟面子的。東門逸皇十有八九是看清了自己對藍袖的心軟,所以想用藍袖來做這一個橋梁。而東門飛瑾自然是不想她為難,所以才不允許藍袖說那些東門逸皇暗中交待過的,會讓她不好意思的話。
藍袖看了看自己的父親,見他沒再反對了,他才鼓起勇氣,紅著臉渴盼的望著葉音竹,輕聲問道︰「姐姐,你可以做我娘嗎?」。
「可以啊!」葉音竹笑著刮了刮他的小鼻梁,道,「以後藍袖就叫我娘,從今天開始,小藍袖就是我的干兒子,哈哈……來,乖兒子,叫聲娘來听听!」
「娘!」藍袖還小,並不能分清親兒子與干兒子有什太大的麼區別,他只知道自己可以叫她娘了,他也跟別人一樣有娘了,而且他的娘還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娘。頓時就大為歡喜,抱住她的脖子脆生生的喊了一句,馬上換來葉音竹一個清脆的響吻,然後歡快的笑著抱了他迅速往傳送門的方向而去。
她之所以二話不說就收了藍袖做干兒子,那完全就是因為心疼這個可憐的孩子,並沒有想過其他。所以她也以己渡人,理所當然的以為東門飛瑾同樣不會亂想。
在葉音竹看來,東門飛瑾對亡妻的念念不忘與對兒子的寵愛,無一不說明他是一個長情的人。在心里還有亡妻的情形下,他沒有理由輕易對另一個女人動心的。
然而,去了的人已經去了,活著的人還是要生活下去的。一個男人死了妻子,就活該從此斷情封心,無欲無求嗎?
以東門飛瑾的姿質,只要他繼續修道下去,他必將擁有著數千,乃至上萬年的壽命都有可能。那樣漫長的歲月中,不過經歷了一年不到的甜蜜而已,他是一個身心健康的男人,怎麼可能從此再也不談情。
更何況,他還有兒子。東門飛瑾這個人可以不再要妻子,可是仙府宗主的嫡孫卻不可能不再有妻子,他幼小的兒子也不能不要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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