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西斜,姬有為反復警告林東不要多問。舒殘顎姬有為和林東破解胡家的風水困局後,姬有為十萬火急地追了出去,這是林東意想不到的。
胡二晚上過來請林東去吃飯,林東要陪父親和朱先生給拒絕了。
令林浮生意想不到的是姬有為認輸,兒子沒能拜在姬有為門下,暫時也不會離開自己,想到這里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胡二得了胡九道的命令,要請林家父子吃完「三朝酒」才離去。
「胡二。我們雖有緣分,但十幾年前已經斷了但你現在有了自己的生活和前途,不要打亂自己的安排,好好地過日子。」林浮生說道。胡二雖然在林浮生手下當兵,但現在已經有了生活。林浮生並不想太多地麻煩胡二。
「大人。您的意思我懂,世上多少變化,有些事情卻改變不了。我心中永遠記掛著,記掛著您的大恩。」胡二眼淚盈眶,仿佛當日的情形浮現在眼前。
「罷了罷了。胡二,做一個對得起良心的人就是報恩。」林浮生說道。
胡二辭別了林浮生,從酒樓的房間退出來,看到林東一臉嚴肅地看著自己,笑道︰「林東,還有什麼事情嗎?」
「我只想問你,桃花樹下的骸骨這疑案你調查清楚沒有?」林東問道。
「林東。我再跟你說一遍,這件事情不要再提。」胡二一字一頓地說道,飛快地下樓,消失在街道上。
「一條人命的事情,如何不能提。我一定要查出線索,這個黑衣道士到底是誰!!不管前面多麼艱難。」林東握緊拳頭,心中暗暗地給自己打氣。
朱文山提著一個食籃,拎著一壺酒從另外一邊走過來。
「朱先生。我有件事情要問您。」林東上前接過朱文山手上的食籃。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林浮生的房間。
林浮生道︰「有酒有肉,真是人生快樂時光。我們家兒媳婦呢!」
「爹……」林東有點不高興。
「她說要自己打一把匕首送給林東。」朱文山一本正經地說道,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林浮生眼角瞟了一眼朱文山,心中暗罵,老狐狸裝成老先生真是不容易。
林東心中嘆氣,一個老爹,一個是先生,兩個人一唱一和。將食籃里面的食物取出來,一共三盤菜,花生米,一盤粉蒸肉,一盤青椒臘豬耳朵。
林浮生身上有傷不能喝酒。朱文山便要林東一起喝酒。
「林東,你有什麼問題要問我?」朱文山兩杯酒進肚子,臉頰微紅。
「先生。我是想問一問您,我是去當兵,還是去學習風水相術呢?」林東畢恭畢敬地問道。朱文山讀書多,見識廣,林東一直十分推崇。
林浮生抬起來的筷子也放了下來。
朱文山喝了一口酒,道︰「兒須成名酒須醉。我告訴你三個地方。」
「哪三個地方?」林東急忙問道。
「上海。北京。廣州。」朱文山吐詞清晰,每一個地名說完,林東都不由地猶疑一下。
「為什麼是這三個地方?」林東接著問道。
「上海魚龍混雜,金錢遍地;北京權貴遍地,文化發達;廣州有中國最好的軍校。」朱文山很簡短地說道。
林東沉默了,腦袋里面沉浸許久。
這三個地方林東一片空白,幾乎沒怎麼听過。
一時之間無從選擇。
「林東。任何一行做到了極致,就能名揚天下。重要的不是你的事業達到什麼的地步,而是你的心到一個什麼的高度。心才是最重要的。」朱文山似乎醉了,這句話林東更不懂。
林東更加沉默了。
做哪一行其實不重要,只要做到最好才是最重要。
「朱先生我知道了。」林東似乎眼前一道靈光,整個人忽然明白。
「你明白什麼了?」朱文山眼楮睜大,不知道林東幾個意思,自己還沒開始說自己的想法,林東就明白了。
「林東。」林浮生端起酒杯,「不管你怎麼決定,我都祝你過得開心,沒有煩惱。」
林浮生眼角的熱淚似乎控制不住了,孩子越大就掌控不住,隨他闖蕩天下吧。
「老爹,路怎麼走,我心中有數了,走出來你們就知道。」林東端著酒杯和林浮生撞了起來。
朱文山和林浮生兩人被林東擺了一道,兩人心中苦笑,看來年輕人的想法是永遠走在自己前面的。
朱文山有點被人掐到癢處,問道︰「林東。你到底有什麼安排?」
林東笑道︰「我去看看蘇姑娘忙得如何了?」整個人一跳而起,跑了出去。
「孫將軍,看來我們都老了。」朱文山喝了一杯酒,「將進酒,杯莫停。五花馬……忽而將出換美酒……與爾共銷萬古愁……」
「與爾共銷萬古愁。」林浮生也跟著唱道,「孫將軍三個字不要再提了。」
林東出了酒樓,買了幾個大肉包子,香噴噴地冒著熱氣。
順著大街拐了幾個彎就看到鐵懂的鐵鋪,燈火通明,節奏感歡快的打鐵聲傳來。燈火之中的蘇玄雪每揮舞一下,汗水就飛出來。
晚春初夏的氣候和煦。
「林東!」蘇玄雪見到林東歡喜地叫道。
鐵懂道︰「今天休息吧,明天再來吧。」
「好的。鐵大哥。」蘇玄雪歡快地說道。
「蘇姑娘,包子。」林東叫道。蘇玄雪抓起包子就開始吃,嘴角和臉上都沾滿了黑灰,林東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笑什麼?」蘇玄雪皺眉問道。
「沒笑你。」
「那你笑什麼?」
「我笑的是一只大花貓吃包子。」林東說完話笑得更猛了。
蘇玄雪跑到水缸邊照了一下,叫道︰「林東,你想死啊。」林東哪等蘇玄雪追上來,一口氣就跑了出去。
「林東。別讓我逮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