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耳鬼心道,閻王安排的事情,萬萬改變不得。浪客中文網舒殘顎林東力氣大得很,豬耳鬼沒拉住,林東已經追上去。蘇玄雪倒是同意林東的作法,兩個人因為真情而死,是一件令人悲傷的事情。
林東和蘇玄雪同時追了上去。
「你們……等一下我……」豬耳鬼大聲叫道,整個身子忽然一縮小,鑽到了林東的口袋里面去。
黑壓壓的街頭一個壓著草帽的中年男子將牙簽丟到地上,手上握著的通緝令已經捏得發皺也順勢留在地上,微光之中映著「林東」兩個字。也悄悄地跟在了後面。
商雲水和祁雲水一跛一瘸,跑得很慢。石橋上鬼影幢幢,晨光之中鬼魂留戀夜晚,不肯散去。
這一天的南昌城清晨被吵鬧聲攪拌,醒的很早。
「抓回去,別讓這小子……帶著小姐死了……」
旺旺……旺旺……凶狗大聲叫著……
商雲水摟著祁白玉,道︰「生不能相守,死後流浪天涯海角再不分離。」
祁白玉淚眼朦朧道︰「為了我你放棄大好前程,你值得嗎?」
商雲水微微笑道︰「和你在一起,就是值得。」
石橋上,遠處的微光越來越亮,晨風吹來。兩人衣袂翩翩,深情讓他們看起來更美。商雲水道︰「我們此刻跳水,或許被救上來死不了。這是一種厲害的毒藥。玉兒,你願意吃下去嗎?」商雲水從身上取出了兩顆黑色的藥丸。
看樣子投湖,吞毒這樣死得徹徹底底,干干淨淨。
祁白玉默默接過商雲水遞上來的黑色藥丸。
林東伸手大叫道︰「不可。」
商雲水溫潤如玉,祁白玉美如仙子,兩人金童玉女,不知為何竟要尋死。林東不解,蘇玄雪也不解。
汪汪汪……汪汪汪。
一只黑背大狗沖了過來。月兌離了韁繩,筆直朝商雲水咬來。
林東叫道︰「蘇姑娘……」蘇玄雪心領神會,衣袖一手,撿起地上一顆雞蛋大的石頭,「咚」地一聲,大黑狗一下子被打翻在地,口吐白沫沒有知覺。
蘇玄雪指著追上來的一干人,道︰「沒你們事情。」
蘇玄雪力氣大,一石頭打翻一條狗還是收了力,現在擋住追過來的人,只等林東說服這兩個要自殺的情侶。
這管家打扮的中年人叫道︰「哪里來的野丫頭!你們都給我上。」
火把照耀下,看得出蘇玄雪只是一個十幾歲的丫頭,剛才打中了大狗也不過是運氣好,管家火大,接著叫道︰「追不回小姐,你們回去都沒有好日子過。」十幾個家丁你看我,我看你,紛紛要沖上去。
蘇玄雪罵道︰「你是要逼死你們家小姐嗎?」蘇玄雪覺得兩人像是富家小姐和窮書生相愛不能在一起,最後私奔被逼死的故事,最看不慣這種事情……
「不關你什麼事情!」管家叫道。
兩只黑狗卻畏葸不敢向前,方才被打昏過去的是它們的老大,眼前的小丫頭看來應該是打狗高手。
林東見兩人握著毒藥,深情對望,似乎做最後的告別,急忙叫道︰「商雲水,祁白玉,你們不能死。我幫你。」
「咦。你怎麼知道我們的名字?」商雲水有點驚訝地看著林東。
「我……知道……我可以幫你……」林東當然不能說自己在地府列車上面看過。商雲水道︰「你如何能幫我。」
身後傳來慘叫聲。
蘇玄雪力氣大,還拜過名師學武,幾個家丁直接被扣住然後被丟出去,落在遠遠的地方,摔得不成樣子。
「林東。你好好說,我沒事情。」蘇玄雪大聲喊道。
豬耳鬼探出腦袋,點點頭道︰「不錯。哎呀……」
蘇玄雪差點被人扣住,那人跑上前,忽然腳下一歪,好像被石頭打了一樣,蘇玄雪眼光一掃四周,卻沒發現是什麼人幫自己。
商雲水道︰「這件事情已經無回轉地步。玉兒,讓我們化蝶,來生再廝守。」祁白玉眉宇似乎松開,張開嘴巴。
林東罵道︰「沒用的男人。」
商雲水苦笑。
林東整個人往前一撲,雙手去扣商雲水和祁白玉握著毒藥丸子的手,三人順著石橋往河下落。商雲水和祁白玉各各咬下了半刻藥丸,另外半顆被林東打掉。
蘇玄雪「呀」地叫了一聲,罵道︰「逼死你們家小姐。還來……」四周的家丁才停住。舉著火把在河邊石橋上晃動著。
這條小河流過城內,早年就有一些冤屈的人難以伸冤跳到河水里面。
最深的地方,有三五米深,淹死一個人還是輕而易舉的。
林東等三人沉入水中,一直不斷地冒泡。這商雲水和祁白玉抱著必死的決心,加上毒藥順著喉嚨進去,灌了一肚子水,已經失去直覺。
林東將商雲水舉起來,水中的祁白玉臉色慘白。兩人手緊緊握住。
林東水中功夫不是很好,將商雲水舉起來,祁白玉就沉下去。
祁白玉被舉起來,商雲水又沉下去。
河水之中似乎還有兩股暗力。不斷地拉著商雲水和祁白玉,林東「咚咚」地沉水,看見水里面兩個白影子,似乎是水猴子,要將兩人逼死不可。想必是冤死在水中鬼魂所幻化而成的水鬼。
林東心中罵道︰「水鬼給我滾開。」受著兩人的重量,林東冒出水面的次數越來越少。
肚子里面的水越來越多。
蘇玄雪不擅長游水,急著眼淚都流出來,道︰「下去,下去救人。你們一個個都是鐵石心腸的人嗎!」
管家閉著眼楮,一言不發,身邊四周的家丁一個個都不敢吱聲。
吃這一碗飯,就守著管家管。
蘇玄雪罵道︰「不靠你們。本小姐親自下去。」蘇玄雪單腳撐在石橋欄桿上,就要跳下去。
一個身影伸出手壓住了蘇玄雪的肩膀,很快的身影,竟不知是什麼時候靠近。蘇玄雪詫異地看著身影,只見草帽之下,一張飽經風霜的臉,隱隱還能看到刀疤。
身影用力地按住了蘇玄雪,然後一躍跳下水中,落在林東身邊一米外,快速地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