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神相 第八十五章 《大公報》的記者

作者 ︰ 九道泉水

孫傳芳這兩年崛起的速度之快。舒殘顎盧應羚是知道。

如果說孫傳芳在北京和商雲水見面,邀請商雲水一起吃西餐,這事情再正常不過。孫傳芳的勢力主要在江浙一帶,這半年隱隱往安徽和福建發展,對江西也是垂涎已久的。不可小視。而且早前就听過孫傳芳到北京,向段祺瑞示好,其中就有神秘人物暗中牽線。

莫非和這個商雲水有關,盧應羚腦子一下子轉得很快,想道這里倒出了一身冷汗。

方彪心中也暗暗慶幸,幸好之前對商雲水禮貌有加。林東之前就听人說過有個孫傳芳,之前還跟老爹拜過把子,所以張口就說出來,見了盧應羚和方彪兩人的表情,料定這個應該不簡單。

林東吃了牛排,覺得味道倒不錯只是遠遠沒有七里坡烤的野兔子和野豬肉好吃,吃得滿手是手滿嘴是油,將荷包蛋和稀飯也一掃而盡,才用干淨的白餐布將雙手將嘴巴擦干淨,這下子也才吃了八分飽。林東的食量說起來並不大,一頓能吃個幾斤肉那是輕松。

盧應羚畢竟是老江湖,在江湖上翻滾了大半輩子,細細想了一會,斷定十有**是說了大話,一個商雲水斷斷沒有這麼大的能耐。

啪……

「商公子這是消遣我嗎?」盧應羚重重地一巴掌拍得桌子不斷地搖晃。林東面前疊起的盤子也發出鳴鳴作響的回聲。

林東吃飽了飯,站了起來,看著眼前的盧應羚,笑道︰「是盧督帥大人每日關心國家大事,听不懂笑話!」

盧應羚氣得全身發抖,怒道︰「狗兒,好大的膽子。老子一槍斃了你!!」

方彪上前,一把壓在林東的肩膀上,要將他壓下去,坐在椅子上,道︰「督帥莫要生氣。這書生就是這幅德行。」

林東錚錚鐵骨。方彪寬大有力的雙手壓在林東的肩膀上,只感覺一股力量源源不斷地支撐著林東的身子。

竟然壓不下去!!

「這小子練過?」方彪叫道

「果然跟祁漢典是一副德行。敬酒不吃吃罰酒。」盧應羚罵道。

一雙虎目看著眼前的不怕死的家伙!

「來人,給架下去。」方彪生怕盧應羚大怒,真的干掉這小子。兩個親兵架著林東下去,林東甩手道︰「自己會走。」

「督帥。這件事情怎麼辦才好?」方彪一時之間倒亂了神。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盧應羚冷笑道︰「祁漢典這小子只怕已經跟他講了。那件事情極為隱秘……如果他不同意的,就殺……」

「哪件事情?」方彪納悶地問道。

帶商雲水回來,方彪是不清楚的,督帥口中的那件事情到底是哪件事情?

「昨天一晚上都休息好吧?你先去休息。本帥去應付門外的四人……」盧應羚說道。方彪清楚盧應羚既然不說,自己也沒必要去問。

南方這件事情,很多人都自危,盧督帥如何處理,才是眼前重要的事情。

「多謝督帥關心。」方彪從大廳上出來,回到休息自己的房間,說實話急行軍的時候,三天三夜不休息都是正常的,這半夜的強度根本算不上什麼,可此刻,方彪卻感受到一股疲憊之情。

昨晚和金行異對峙的時候,萬一那麻藥不奏效的話,現在可能已經命歸黃泉了。只要一想起金行異,方彪倒現在還覺得後怕。

手心發涼,口干舌燥。

「方副官。開下門……」門悄悄地被敲響。

「什麼人?」方彪喊道。

「是我,小李子……」門外說道。

方彪听到是一個小兵李蓋,起身開門。

站在李蓋身後,一個戴眼鏡的西裝男子,白色襯衣領口已經發黃,背著一個常見的郵差包。

「方副官,這個是《大公報》記者蘇獨……想采訪一下你……讓我帶你……」李蓋說道。

「你小子又收人錢了吧……大記者進來坐吧……」方彪倒也不吃驚。李蓋收點錢,帶人進來也屬于正常的事情,這年頭那個不中飽私囊,利用點小職權。

這記者過來十有**是為了祁漢典的事情,方彪知道記者嗅覺靈敏,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方副官,我是想采訪下你……昨晚祁家發生的事情……」蘇獨從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包子拿出一個本子,將鋼筆蓋打開。

方彪看了一眼門外。

「方副官,我去看著門……」李蓋識時務地退了出去。蘇獨見李蓋走了出去,從本子上抽出一張紙片,遞給了方彪。

「孫將軍讓你相機行事……大軍很快就要來了……」蘇獨輕聲地說道。

「盧老東西,最近不知道在做一件什麼事情,一直瞞著我……小心南方的人……」

李蓋輕聲低將門合上,順著門縫看著方彪點上了一根煙。

煙霧彌漫。

…………………………………………

林東被兩個親兵架著,關在盧家府邸的地牢里面。從大廳穿過的時候,林東抬頭看了一眼掛在正中央的盧光稠的畫像。

「人中之龍。」林東不由地稱道。這畫像雖然是盧光稠看起來更加光明更大正大,但基本的形體不會變,這種獨特的神韻也不是畫師可以憑空捏造出來。

「這是我們督帥的先祖,乃是大唐的盧王。也主宰這江西的地面。」一個親兵一臉質樸,倒像是個新兵,听了林東這話,不由地稱贊。能在盧府當差,還是個新兵,有點神乎其神的事情自然要稱贊。

好比督帥厲害,自己也跟著沾光一樣。在老家也听過了這盧光稠,在贛州稱王,不過那已經是一千多年的事情了,沒想到還有後人傳到現在。

老兵黑著臉道︰「別說了。少說話多做事。」

新兵蛋子果然不敢說話,「噢,師父。」這禍從口出,當兵就是吃餉銀,私下里這老兵不止一次告誡過新兵蛋子。

盧府之內也不怎麼關人,平時一些犯錯的下人,誤點的士兵會被丟到地牢關著,里面空蕩蕩,一個手腳不靈便的老兵,約莫六十歲出頭,腰板筆挺,身上的軍裝洗得干干淨淨,打滿了補丁。再說外面全身警備的巡邏隊,也沒有那個吃不飽的人來這里劫獄。

「老秦哥。這煙給你抽。」老兵抽出一包煙遞給腿腳不方便的老兵秦哥。

「來猛。你小子還記得我。還是漢陽卷煙廠的黃鶴樓……現在就抽吧……」老秦將煙撕開。來猛憨憨一笑,兩人將煙抽了起來,歲月寂寞,兩個寂寞的男人,也只有煙絲能理解他們的歲月。

新兵押著林東選了一間牢房。林東選了一件寬大點的牢房,兩只老鼠帶著一只小老鼠「唧唧」地跑開。

「看來是我佔了你們一家的窩了。」林東解嘲地說道。新兵退了出去,又將鐵門上鎖。

「小哥。」林東忽然叫住了新兵。

看著師父來猛和這老兵一起抽煙,那黃鶴樓師父在荷包里面捂了好幾天的呢……「額!怎麼了?」新兵被林東的話打斷。

「速速歸家,去看你老母。只怕時辰不多了。」林東本不欲多說,但在新兵臉上看出一道煞氣,這道煞氣主老母意外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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