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漸漸的白天變短,黑夜變長,已經是晚上七點鐘,天還沒有完全變黑。浪客中文網舒殘顎
三輛黑色的小車緩緩地開了進來。
「督帥回府了。」大鐵門被推開,院子里面的大燈打亮。
盧應羚從前面一輛車出來。
後面的一輛車內,兩個黑衣人帶著黑墨鏡,帶著黑帽子,穿著黑色的袍子,穿著黑色的布鞋,身上更是散發一股神秘而且獨特的氣質。
黑衣人手中每人帶著一個黑色的戒指,也熠熠生光,格外地吸引人的眼光。
矮胖的成熟穩重的叫做丁無情,另一個高瘦的叫做祝無恨。「兩位,里面請。」盧應羚作了一個手勢,請了兩個黑衣人進去。
「大帥您請。」黑衣人一左一右跟在盧應羚的身後,進了大廳。
「督帥,您回來了?」方彪依舊年輕,有禮貌,看了這兩個黑衣人,心中也是暗暗一驚。
兩人看起來,精明能干,布鞋走起來路如同黑夜的捕鼠的黑貓一樣。
悄無聲息,一點點聲音都沒有。三個人走過的時候,方彪只听到盧應羚咚咚的皮靴聲,另外兩個人如同一陣無聲的風一樣。
絕對是高手,方彪雖隔著墨鏡,也能看出這兩人的修為絕對不弱。
「方彪,守在門衛。不要讓你靠近。去把商雲水給我提過來。」盧應羚輕拍了下方彪,擦肩而過。
兩個黑衣人頭動也沒動,一聲都沒說,跟著進了大廳。
右邊黑衣人手上握著一個小布包,小布包握在右手,方彪看得仔仔細細。那只握著布包的手青筋暴出。有點嚇人。
方彪知道盧應羚這輕輕一拍的意味,當今吩咐幾隊人圍得密密麻麻,親自去地牢。
「老秦頭。督帥回來,我來提人。」方彪叫道。
「人在這里了。」老秦頭看了一眼方彪,倒也沒有起身,倒是方彪說話的時候客客氣氣的。
「嗯……那個,老秦頭……江湖上那個門派全身黑衣,還戴著黑戒指的……」方彪問道。
「老頭子還從來沒听過有這種打扮的門派……」老秦頭說道。
方彪提了商雲水出了地獄,滿月復心事,如果連老秦頭都沒听過的話,這個門派肯定是神秘得很,盧應羚將我安排在外圍不參與這件事情,莫非已經知道我的事情了……
林東被帶到了大廳之外。
「方副官,司令讓這人等一下,等傳令下來,再把他帶上去。」等著門口的來猛說道。來猛是個老兵,擋在門口。
「好。」方彪說道。
魏豹此刻還沒有回來,來猛本想問問林東,但不敢多問,心中只惟願這個徒弟能夠完完整整地回來。
四月的夜風吹了過來。
從遠處看來,唯有這盧府燈火通明,一般的百姓為了剩下夜晚點燈的油錢,早已入睡了。
二樓的書房里,大燈開亮,櫥櫃上面擺放整整齊齊的書籍,上面放著
盧應羚坐在一張沙發上,茶幾上放著上好的青花瓷茶具。黑衣人一個坐在沙發上,另一個站在一旁。
盧應羚沉聲說道︰「東西帶來嗎?」
「人都清出去了嗎?」坐在沙發上的丁無情問道。
燈光下的墨鏡格外地發黑,從鏡子里面,盧應羚看出了自己的樣子,凸面里的自己顯得格外丑陋和不雅。
「兩位先生放心。」盧應羚道,「我盧某人軍紀嚴明,無人敢靠近。」
「無恨,拿出來。」丁無情點點頭。站在身邊的丁無恨,將布包放在桌上,又戴上一雙潔白的手套,小心翼翼地不敢有絲毫的差錯。
布包已經濕了一塊,是汗水浸濕的。
盧應羚盯著布包,眼珠子一動不動。
「我們只要黃金。千兩黃金一丁點都不能少。」丁無情說道。一只手壓住了打開的布包,露出一本薄薄的小本子,小本子有點暗黑,像是從火堆里面搶出來的一樣。
「兩位先生要相信在下的誠意,孤身一人招待二位還不夠嗎?」盧應羚說道。
「好。」丁無情松開肥胖的手。祝無情接著將布包打開,才完完全全地展露出來。
一本發黃的手稿。
盧應羚聲音稍稍有點顫抖,道︰「這是李蓮英的那本日記嗎?」
「我丁無情從來不說假話。」丁無情道。
祝無恨回到了原本站立的位置,一句話也不說。
「我找個人來鑒定一下。」盧應羚說道。
「好。但這個人鑒定完畢之後必須死,我不想第四個人知道。」丁無情冷酷地說道。
盧應羚猶疑了一下,點頭答應了丁無情。
商雲水即便死了,對自己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
但此刻也只有商雲水能夠斷定這本手稿是不是真的還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