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耳鬼從「萬壽無疆」出來。舒殘顎林東和線線居然坐在一家豆腐腦的攤子面前開始吃起來,兩人已然爭吵起來。
「這兩個小孩還真是沒心腸,不知道有人在找他們嗎?我真是操多心了。」豬耳鬼搖搖頭,有點無辜地嘆道,混到這步田地,還真是折煞了自己天下第一聰明的名號。
「林東。這個地方好奇怪,怎麼豆腐腦是甜的啊?」蘇玄雪喝了一口豆腐腦,眉頭緊蹙地問道。
「難道豆腐腦還有咸的嗎?你別講笑話了,一點都不好笑。」林東端著晶瑩剔透的豆腐腦,上面撒著一層散發著甘蔗香氣的白糖。用調羹輕輕地攪拌幾下,甜味漫漫散開。林東忍不住深深地呼吸,喝下一口,整個心神完全放松,如同在雲霧一樣。
「誰跟你開玩笑了。豆腐腦本來就是咸的好吃……加醬油……那才好吃……」蘇玄雪看著眼前晶瑩的豆腐腦,完全一點興致都沒有。
甜的豆腐腦還能叫豆腐腦,我真服了林東了,什麼都吃得下去,蘇玄雪一副不屑的表情。
「噗噗……」林東口中的豆腐腦差點就要奔出來。
「甜的才是王道,才是好吃的。」
「咸的才是王道,才是好吃的。」
大眼瞪小眼,完全一副不依不撓的神情。
「好了。甜的也好吃,咸的也好吃。上海人浙江人愛吃咸的豆腐腦。江西人湖北人愛吃甜的。都一樣。我說二位,走吧,難道還想被抓回去嗎?」豬耳鬼見了這兩個活寶。
差點要打起來,以它威嚴的權威告訴了林東和蘇玄雪。
「啊。原來豆腐腦還可咸著吃的!!」
「啊、原來可以甜著吃的!」
蘇玄雪和林東忍不住嘆道,依舊覺得不可思議,放佛是世界上最奇妙的事情。
從盧府和城內調出來的士兵封鎖了幾條主要大街。城門和幾條大的街道已經開始有暗探出來活動了。
原來盧應羚早上剛睡下去,就接到了守衛祁府的士兵被殺的消息傳來,祁漢典帶著一家老小連夜出城。不過祁家的下人看到,林東並沒有跟著出城,還跟著一個姓蘇的姑娘留在城內。心口一團怒火燒得更旺。方彪得了命令,自己不敢松懈。
祁漢典從自己眼皮子下面溜走,在盧應羚面前自己不好看,如果還讓林東走的話,自己這碗飯就吃不下去了。
丁無情和祝無恨兩人端坐在城內面館里面,兩碗陽春面還散發著熱氣。
兩人沉默不語。咬牙切齒要將林東抓到。
「林東說他老爹回來。」祝無恨說道。
「既然不是那個人,不管是誰,我也要把他割成一萬塊。那本手稿,我們千辛萬苦從青龍會偷出來,若不是急于出手,也不會只要一千兩黃金……」丁無情冷冷地說道。
「大哥。也怪我沒有心眼……」祝無恨生怕大哥自責,急忙將責任攬上身來。
「兩個瞎子也來吃面……」大個子哈哈笑道。
丁無情和祝無恨齊齊看了一眼進門的大個子,胸前的肌肉一坨坨的直跳,想必就是平時愛取笑人的。
「老板,結賬。剩下的不用找了……」丁無情站了起來,伸腳無意識踫了一下大個子,隨即將大洋丟到桌上,兩兄弟一前一後走了出去。
大個子笑道︰「瞎子走路居然不用竹竿……哈哈哈。結賬。」
伸手去模口袋,錢袋已經不見蹤影……
街道上到處都是士兵的身影。林東和蘇玄雪不敢再逗留,從豆腐腦攤子離開,就隨著豬耳鬼往城西走去。
忽然間了一隊十人隊伍似乎跟了過來。
「快走。」林東拉起蘇玄雪的手,加快了步伐。豬耳鬼道︰「前面的住宅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你就說找趙夫人。」
只見城西靠近一條河邊,兩排大柳樹絲絲飄揚。就在這一處安靜地方,一幢幢高大的樓房,仿了法國風格建起來的洋房,這一處住宅佔地比盧應羚還要大一些。
「是這里嗎?」林東見時候的士兵跟了上來,滿月復疑問還是往大洋房而去。
「前面兩人站住。」後面的士兵喊道。
林東上去按響了門鈴,道︰「我找趙夫人。我叫林東。」
門房小窗戶露出一張枯黃的臉,一雙眼楮看透世間的滄桑,守衛的老人將小窗口關上,飛快地將小鐵門打開,林東和蘇玄雪一下子鑽了進去。
「夫人一早就吩咐了,若有叫林東來找就放進去。你來得可真早……」老人說道。
「多謝老人家帶我去見你們家夫人。」林東恭敬地說道。
豬耳鬼站在林東的肩膀上,道︰「來這里就算,盧應羚把南昌城翻過底朝天,也找不到你。」
「好說,好說。」老人領著林東從進門的一條小路,拐了幾下,離開了去大廳的正道,然而從一側小路,往另外的一間小屋子走去……
豬耳鬼忽然從林東身上跳下來,往前面跑去,門扉掩著沒有關上。
「線線……我帶回來了……」豬耳鬼大聲叫道………………
看著林東和蘇玄雪見了這眼前的大院……
「回去,兄弟們,這兩人不是我們要找的人。」領隊原本也只想追上來敲詐一筆。
但見大鐵門旁,一塊黑色的石板嵌在牆上。
陰符寫著三個標準的小楷︰趙公館。
「這是大小姐住的地方?」領隊又接著說道。
「大小姐是誰啊?」身後兵卒問道。
「線線。是大帥的義妹,我听方副官稱呼大小姐。趙家也是大戶。」領隊賣弄地說道。
「還是大哥見多識廣,跟著大哥就有我們吃有我們喝……」
十個人依依不舍地離開,端著長槍走到另外一條街上,叫道︰「你們兩人站住,停下來檢查……」
「我們犯下什麼錯了嗎?」一身長袍的中年人將帽子摘下,露出了寸頭。
「朱先生,別著急……」身旁另一個漢子也將帽檐摘下,一雙銳利地眼楮掃視了眾人。領隊只感覺手中的槍不由地一冷,好強的煞氣和冷氣,即便團長也沒有這種氣息。
「幾位兄弟,拿著錢喝點茶。」漢子手上多了五塊大洋,送給領隊。
「五塊……打發叫花子……」兵卒叫道。
「打攪了……」領隊哪敢去接,一腳踢在兵卒後腿上,灰溜溜地走了。
「孫將軍氣魄不減當年……」朱文山哈哈笑道。
「東兒也該來南昌了……我們去找一找……」林浮生笑著說道。
「不要再叫我孫將軍了……」林浮生走了兩步,又緊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