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蘇玄雪看了一眼說話的袁樹珊,一身灰長袍,不知道是哪里來的三流郎中。舒
「送我們醫院去。」李小夭說道。
「放肆,老夫面前你敢亂叫。」袁樹珊一生氣起來,氣勢驚人,明花是嘗試過的。
「那又怎麼樣?」蘇玄雪挺起胸膛。兩個護士和幾個仁濟醫院的醫務人員已經將擔架抬了進來。蘇玄雪看了一眼明花,喝道︰「多謝您的照顧。」
「不能送。听袁先生的。」明花絲毫不讓步,擋住了蘇玄雪的步伐遴。
「怎麼辦?」魏豹和白毅兩人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道看什麼好的。
溫柔柔翠聲道︰「送醫院去看一看,或許能治。」沈萌萌可勁地點頭。袁樹珊沉默了一會,道︰「可以,但醫生動手我都要看在眼里。」蘇玄雪見著頗有氣勢的中年人點了頭,又讓了步,單手一揮,道︰「上去抬人。」
眼角瞟了一眼明花,明花有意無意地避過梆。
魏豹心中捏了一把冷汗,都這個關頭了,兩個女人還如此斗狠。女人果然比男人要狠心。
林東見了上樓的聲音,問道︰「蘇姑娘,你來見我了。」
「林東。我不會讓你死的,現在就送你上醫院。」蘇玄雪也是堅強地說道。林東苦笑,搖搖頭道︰「我只不過想要見一見你。我也不想去醫院,冷冰冰的。」
蘇玄雪再也堅持不住,眼珠子里面淚珠打轉,坐在林東身邊,問道︰「你到底是怎麼了?」
「我沒事……只是覺得冷……」林東說道。
「送醫院去看一看是什麼問題!拖得越久越不好。」李小夭見林東神色全無,昨天公共租界鬧出的風雲變化,只怕和眼前的林東有關,定是昨晚遇到了什麼事情,害得林東要死了。
李小夭一因蘇玄雪的原因,二是因為林東本身就是神秘的猴王,所以也揪著心,又看蘇玄雪下不了決心,便出言相勸。
蘇玄雪猶疑一下,叫道︰「把擔架抬過來。」
兩個醫務人員將擔架抬上來,林東被蘇玄雪扶住,躺在了擔架上。
李小夭奇怪地看著林東,終于忍不住道︰「你到底忙什麼去了啊?」
「昨晚……」林東欲言又止。蘇玄雪見兩人神色奇怪,心中暗暗地有了疑問,卻沒有多問。
醫務人員抬著林東下了二樓。
白毅幾人圍了上去。
「大哥,你怎麼啦?」白毅大男人也忍不住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往下流。
「沒事……我沒事……」林東笑著說道,強力撐在擔架上,安排自己這一幫弟兄們。魏豹是見過林東吐血的,一直都不敢做聲,低著腦袋站在最外圍。眼楮都已經開始紅通通的。沈萌萌和溫柔柔還沒有來得及說話。
「走吧!」蘇玄雪說道。
明花站在台階上,欲言又止,看著林東被抬了出去,袁樹珊背著藥箱跟了上去。
「秦媽,收拾東西,去醫院照顧林東。」明花忽然想起什麼,大聲叫道。秦媽听了小姐的吩咐,趕緊去收拾行李。
「都去醫院沒什麼用。我們回去忙活起來,多賺錢,等老板回來。」溫柔柔大聲叫道。頗有女中豪杰的氣氛。
「對……我們回去……」武開迎合得說道。
「還回去個屁。大哥只怕……」魏豹喪氣地說道。
「你找死啊。」宋達原本最喜歡哭鼻子的,高高地跳了起來,將高了他半個頭的魏豹撞到在地上,「你再胡說八道,我跟你沒完。」
魏豹和宋達兩人滾在地上,兩個花盆被撞歪。宋達死死地掐著魏豹的脖子。
「老六……老五……松手。」白毅和灌厚兩人沖上前,要將兩人分開。
「我就說……大哥他要死了……我等他死了……也不活了……」魏豹憋紅了臉,但完全沒有松氣。
「你們太沒出息了。這點小事就打在一起,還配當林東的兄弟們。他都不怕,你們卻怕的要死,真是要笑死我了。」沈萌萌聲音細微,卻針一樣刺進了魏豹和宋達的耳朵。
「溫經理,我們回去。下班一起去醫院看老板。」沈萌萌頭也不回地拉著溫柔柔就出了院門。
宋達的手僵著不動。
武開抬腳一下子將宋達踢飛,罵道︰「下班去看大哥。現在都回去忙生意。大哥說還有大單子生意等著我們的。大哥住院還要醫藥費,我們不多賺點錢,難道要大哥被趕出來嗎?」
一伙人剛出了院門,明花和秦媽就背著日用的行李要去醫院照顧林東。
天剛一拉黑。仁濟醫院的病房里面,醫生給林東注射的營養針似乎暫時控制了林東衰弱下去的態勢。
袁樹珊也跑回去找醫書,希望能有辦法救回林東,光靠營養針是不可能維持太久時間的。
明花和秦媽已經準備好洗臉的盆子牙刷,完全不把蘇玄雪放在眼里,擔任起伺候林東的點點滴滴。
「明花,辛苦你了。」林東有些不忍地說道,讓她做這些事情,真是難為她了。
「林東。你跟我說說,昨晚到底干什麼去了?」蘇玄雪臉色自然不好看,但林東命懸一線,自己根本沒有必要發火,不管明花再怎麼蹦,也只是二房。
來日方長,沒有必要現在置氣。
「我……昨晚突發惡疾……」林東搪塞道。
李小夭見林動的眼色,道︰「突發惡疾是最要命的,有些人平時看著好好的,可是忽然就發惡疾。」
蘇玄雪心想林東你騙鬼吧,身子這麼好會突發惡疾,嘴上卻說︰「你好好休息。別是因為貪戀耗了元氣。」明花見蘇玄雪針鋒相對,也不還嘴,倒著實讓蘇玄雪心中暗嘆真是個厲害的角色。
約莫晚上十二點鐘,李小夭已經熬不住回去休息。又幫蘇玄雪找了一間值班護士休息的房間。明花干脆在林東病房空余的病床上搭了鋪,和衣而睡。
林東全身無力,躺在病床上,就在此刻,一道寒氣從房間外面傳來。
病房在四樓,半夜侵襲而來的寒氣肯定有古怪。醫院多有病死之人,這一股寒氣卻沒有醫院的氣息。
林東冷不防打了個寒顫,體內的煞氣好似又開始亂動。
「遭了,是昨晚……我肯定著了那日本風水師的道,他定是打了一股煞氣進來,然後靠著這一股煞氣找到我……」林東掙扎地站起來,叫道︰「明花……醒醒……扶我出去……有人要殺我……」
明花已經沒有了知覺,睡得死死的。
「要是留著這里,明花或許都會受牽連而死。」林東從病床上滾了下來,用白色的床單將明花蓋得結結實實。
推開窗戶,拼著最後的力氣翻身出了窗戶,就在此刻,房門被推開了。一個身穿白色大褂帶著白口罩的醫生走了進來,微弱燈光下的雙眼陰鷙無比。
「想跑……」白大褂冷笑道,快速地跑到了窗戶邊,只見林東順著窗檐已經落到三樓。
白大褂跟著從窗戶跳下來,緊緊地追上來,動作敏捷。
林東回頭看了一眼,來不及一步一步順著水管窗台潛伏下去,從三樓的窗台上,一個猛扎地跳了下來。
「啊……」林東體力受損很大,雖打了些營養針,體力已經極為虛弱,這一跳,雙腿更是震麻……
林東來不及猶豫,出于本能地往前面跑去,穿過醫院的花園,躲在一顆樹下。花園里面游走著熟道不甘心的陰氣,漂浮在半空之中,若隱若現。
白大褂追得飛快,冷笑道︰「走不了,出來成為我的美食吧。我會善待你的,給你留一個全尸」
「我•操……老子是個人,被你吸干了,那我不是成個干尸,還不得嚇死人……」繞是此刻,林東仍是不服輸,自己就算死了,也不能被這狗日吸干。
林東看得清清楚楚。這白大褂已經在十米外,尋找自己。可此刻偏偏自己手無縛雞之力,不然定要他好看。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這狗日的……
林東體內的煞氣又在亂動,白大褂已經朝自己走來。林東只感覺一股鑽心的痛楚,眼前的白大褂已經不見了。
「你還逃嗎?」
「是你。」林東站了起來。自己快死之人,根本打不贏這東西,但即便如此,也要他夠嗆。
「咦。你知道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