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灘一夜之間好似多了不少奇怪的人。浪客中文網舒駑襻這些人之中有些戴著墨鏡,敲著竹竿,有些穿著補了七八個補丁的麻衣,腳上的一雙草鞋也不知道穿了多久。說著各種口音的,有從東北過來,有從四川過來的。更遠還有從貴州、新疆等地過來。
早在幾個月前,日本風水師就要和中國風水師較量的消息早就傳來。孟碧城有一段時間就去過內地,那段時間,主要是去聯系人去了。
大家趕過來的時候,頭一次听到林東要代表華夏玄門出手。這個林東也沒怎麼听說,難道是哪個大世家培養出來的弟子。
這安倍空冥和林東二人。兩方不管從年紀上和閱歷上都幾乎一樣。但兩人皆是名不見經傳。但安倍空冥頂著安倍的姓氏,能夠代表安倍家族出手,應該是實力非凡的,而且都清楚得很,這一次比試,實際是安倍家族要報十八年前那一次失敗的恥辱的。
所以,這一次安倍家族定是派出家族最厲害的風水師了。這個安倍空冥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應該實力不弱姍。
這個林東嘛!大家都不知道是誰?議論的人很多,說起來,對于這個林東,輩分夠不夠,有沒有這個實力,大家都不清楚,而且有沒有把握贏,大家心里都沒有底的。
最根本上,最可靠的,原本是讓玄機派的掌門人衛白衣出手的,或者是姬有為和謝保平兩個人之中任何一個人出手都可以。衛白衣是一派掌門人,對方來了個毛頭小子,出手是有點以大壓小,這姬有為和謝保平應該就可以了,不止一人是這麼想。他們不知道,幾個月前,姬有為就敗在林東的手上,而謝保平至今還在巡捕房的牢房里面,已經被打得不能出來見人了。
「讓林東上場,我看懸。」有人說道娣。
「誰說不是呢!這小子有多大本事,我不知道。姬先生我是知道的。」另一人說道。兩人是川中的風水師,這話里面川味十足,說了一會,就有另外幾個人符合上。
「我看姬先生閱歷豐富,但天資還是要差一點。不是天機眷顧的人。當年賈先生若在的話,也不會讓扶桑人如此囂張了。」另外一人痛心地說道,「這玄機派內部的爭權奪利,我是看著眼里,心中痛心不已的。世上的事情啊,總是盛極必衰的。」
「要不我們幾個找玄機派的衛掌門問一問,這個林東到底行不行,衛掌門到底有沒有支持這小子。實在不行,換個年紀大一點的。」川中來的風水師說道。
「衛掌門住在大東旅館吧。要不,現在就去。」有人提起道。茶館里七八人听了這話,都點點頭,表示要同往。玄機派雖然凋落了,但在玄門人心中,還是有一定地位,瘦死駱駝比馬大這句古話用在這里,再恰當不過了。
就是這天清晨,大街上關于昨晚大舞台被砸的新聞只佔了報紙一個很小的角落,反而被大板塊的比斗的預告頂上了。這風水術的決斗,很多人都看不清楚,第一反應是這個東西也能比。
安倍空冥和林東兩人大的照片更是被搬上了報紙,從某個側面看過去,林東這小子陽剛帥氣得一塌糊涂,安倍空冥反而陰柔也俊美無比。闊太太嬌小姐一看這照片,心跳加速,這哪是比賽,這是帥氣大比拼,帥哥和帥哥之間的比拼嗎?
《花間小報》上面的一份報紙卻將林東的身世全部曝露出來,也不知道是哪個記者神通廣大將林東的經歷全部寫出來,包括生母是誰,養父是誰,還有生父是誰,從小受到了什麼人培養,又過那些恩師,性格如隔,全盤分析出來,這別出心裁的報告,讓《花間小報》一日之間的報紙發行量猛增了十倍。這份神秘的小報也越發地神秘。其中最開始一段是這麼寫︰「獵完老虎和野豬的山野小子還未來得及月兌下滿是泥土的鞋子,就被父親趕去私塾。和自稱天下第二才子實則天下第一才子朱文山學習,晚上回來,又不得不學習相關軍事地理知識。他似乎天生就是一個風水相師。在吉州和玄機派的姬有為第一次比試,居然三局兩勝。這個人就是少年神相林東。」也不知道是哪個記者找出了這麼一些資料。一時之間對于林東的傳言更是神乎其神。
衛白衣看了這篇報道,將報紙甩在桌上,罵道︰「胡說八道,現在的報紙真是靠賺人眼球。這個林東怎麼會勝得了姬先生呢?豈有之理!」衛白衣氣憤的表情言表于外,心中一股悶氣表達出來。
玄機派在自己手上日趨衰敗,這個林東居然接下了和日本風水世家比試的帖子,自己的面子在何處,天下人還怎麼看自己,同門怎麼看自己啊!
「衛克!姬先生和謝先生有沒有到上海灘!本門的聯絡標志發出去了沒有?」衛白衣大聲叫道。站在身邊的衛克點點頭,文質彬彬地說道︰「叔叔。謝先生之前就到上海了,只是最近還沒有消息。姬先生不住在酒店里面的,他們去了破廟集合。我一會讓人去找他。」
衛克的胡子修得干干淨淨,眼楮也分外有力量。
「這一次本來是把你推上來的。可惜,孟家那個丫頭一直不肯答應。術字門和道字門對于孟家的意見又格外地看重。要是先見到林東,你一定不要手下留情,把你弄熄火,到時候還是讓你上。」衛白衣深思熟慮地說道。
衛克眼楮閃過一絲興奮,隨即變成了謙恭和卑微,道︰「一切听憑叔叔您作主。」
大東飯店的門口聚集了不少人,只是因為衣衫襤褸,被酒店服務員擋在了外面。文如海雖然相貌丑陋,和杜知天二人穿著還算得體,和上海人比起來,長衫和皮鞋的搭配掩蓋不住本身的鄉土王八蛋的本質。
「各位,等一等。我去樓上請衛門主過來。到時候一起找家茶樓商討一下。一切花費都包在我杜某人身上。」杜知天登高一呼,聲音也極為高亢,「為了我們華夏玄門中人的面子,我杜某人一定盡綿薄之力。」
「這個是誰哦!說大話嗎?」四川的算命先生眉頭緊鎖,著杜知天說了半天,杜某人杜某人,杜啥子來著。
杜知天一萬個不願意林東代表華夏玄門中人和日本人比試。只是這師兄謝保平昨天晚上出門然後今天都沒回來,事情緊急,只能趕過來和門主商量了。沒想到在大東旅店見到了這麼多人。
杜知天在江西賣鴉片還是有些碎銀子,這才說要開口包下茶樓給大家用來商量問題。
杜知天和文如海兩人齊齊進了大東旅店的正廳,報上姓名,跟著服務員上了電梯,一直上到了五樓。兩個留宿的酒樓的舞女看著文如海一副臭臉嘴,罵道︰「土包子看你娘啊。」文如海灰頭土臉不敢再看,心中默默念叨︰「小妖精,早晚讓你見識一下本大爺的威猛。」今天當下還有大事要辦,文如海不好跟兩個舞女計較。
到了四零七號房間,杜知天敲響了大門。
衛克開了門,禮貌地問道︰「你是江西的杜大師吧!」
「大師不可敢當!江西杜知天拜見衛門主,為了十萬火急的事情要和面見門主,還望衛賢佷引見。這個是小徒文如海。」杜知天見衛克認出了自己,心中暗暗一喜。
「進來吧。」衛克禮貌地說道,一雙陰鷙的眼楮落在文如海身上,兩人嘴角微微一翹,似乎很早就認識了一樣。
「參見門主。」杜知天和文如海齊聲說道。衛白衣穿著一身黑衣的長袍,寸頭打得得整整潔潔,身邊放著一個踱著黃金的羅盤,愈發地誘人。
「師父。這個是黃金羅盤吧!」文如海第一次見到門派之中頗為吸引人的信物,忍不住叫了出來。衛白衣瞧著相貌丑陋的文如海,心中頗為不高興。
「閉嘴!」杜知天打斷了文如海的沉浸。
「無妨!無妨。本門弟子見到本門的黃金羅盤露出向往的神情實屬正常。杜知天,你來找我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衛白衣裝作氣度非凡地說道,故意將黃金羅盤往文如海的面前移近了一點。這個黃金羅盤,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用得上,文如海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地想著,一雙眼珠子直勾勾地看著,仿佛生根了一眼,再也動不了了!
「手下這次來,有重要的事情要說。」杜知天說道。見衛白衣示意他講下去,聲音更是提高了一個調調,道,「這個林東,絕對不能代表華夏玄門中人和日本人較量,據我所知,他的生母就是日本安倍家族的一位小姐!」
「什麼!居然有這樣的事情!」衛白衣啪地一聲拍在桌子上,整個人蹭地一聲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