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誰的手輕輕拂過自己的額頭,帶著一股暖意。
接著,另一只大掌落在了陶晚煙的後背上。只覺得一陣暖意流進自己的身體里。原本疼痛不以的腦袋忽然清醒了不少。身上那股難受的感覺也漸漸被壓了下去。
模糊中,听到了一些斷斷續續地對話。
「爺……你吩咐的事已經辦好了!」
「嗯,下去吧!」
「是!」
陶晚煙猛地身後打開自己身邊的手i,呼吸聲也跟隨著加重。
是景夜!
景夜在這里……
原本正在將自己體內真氣渡進陶晚煙體內的動作因為她這般動作被打斷。不由蹙緊眉頭看著床上躺著的這個女子,眼中的神色說不清楚是不舍還是不甘。
想景夜這般的人,只是有很多人想著躺倒他的床上,這個女人倒好,不接受他便算了,居然還和別的男人……
景夜眉頭一皺,又想到在圍場時,陶晚煙那些舉動。她的沒一個動作都被他深深地記著。雖然沒有去深究那種感覺究竟是代表著什麼,可是那時候,至少他對這場婚事是沒有抵觸了。
可先如今,陶晚煙心中卻有了其他的人。他是不是該放棄自己的計劃?
洛璞閑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著景夜臉上的猶豫之色,眉頭也跟著一挑,一面將手中的藥放在桌子上,一面輕聲說道,「七爺勿擾,陶妃只是因為在水中浸泡太久,再加上收了點風寒。等她睡夠了,自然就醒了。」
「多嘴!」景夜薄薄的雙唇中輕輕飄出這兩個字。洛璞閑抽了抽嘴角,看著故作淡定的某人,很識相的沒有說明。而是斜眼看著桌子上的藥。
「這天冷,藥怕是要涼了!」
言罷,洛璞閑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轉過身走了出去。
景夜自然是知道洛璞閑是什麼意思,冷眼看著桌上冒著熱氣的藥,走過去十分不情願地將藥端了起來,而後站在轉變,為難地看著陶晚煙。
想要七爺親自照顧,恐怕是有點難度。
果然,景夜眉頭一皺,立馬跟著開口,「陶晚煙,你要是再不醒過來,我就把你的小丫頭關進柴房里。」
些許是真的听懂了景夜的話,陶晚煙果然緩緩睜開了雙眼,睡眼惺忪地盯著景夜看了好久。知道看清了景夜的臉,才驚呼一聲,身體如同條件反射一般向後縮了縮,防備地看著景夜。
這樣的舉動,不由讓景夜感到惱火。可又想著她才醒來,又不忍說她。索性將藥往桌面上一放,沖著在院子里曬藥的某人大吼道,「洛璞閑,本王事多,先回去了。」
陶晚煙茫然失措地看著景夜離開時的背影,半響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她還是感覺地到在她昏迷的時候景夜對她做的事情。且不論其他,就是景夜願意耗費自己的功力來救她,也讓她十分不解。為什麼先要親手傷害她,那之後又要親手來救她呢?
真是個奇怪的人。
「陶妃,你既然醒了,那就把桌上的藥喝了吧。不然七爺怪罪下來,在下實在擔當不起啊!」說話的正是那白衣勝雪的男子,手上還粘著幾片藥草葉子,目光澄清,唇邊掛著一個似有似無的笑意。
不過,陶晚煙終究還是嘲諷地笑了笑。
怪罪?!
景夜又豈會因為她的事情而責罵他人?不是她妄自菲薄,而是景夜的種種做法,都在告訴她,你陶晚煙,什麼都不是。
「洛先生,請問凝月她……」暗自傷神了一會兒,擦恍然間響起那個被暗衛打昏的凝月丫頭。不由立馬翻身坐了起來。大概是這個動作實在做得太過急躁,陶晚煙只覺得眼前又是一陣星星旋繞。
扶著太陽穴,保持著那個動作在床上稍事休息之後,她才敢再度動作。轉頭望著洛璞閑,只想要問清楚凝月目前的情況。
「陶妃不必擔心。凝月姑娘已無大礙,在下為她特地配了一藥。保管三日之後,凝月姑娘又能服侍您的作息。」
听不得洛璞閑文縐縐地話,陶晚煙只能輕輕說了聲謝謝,而後焦急地走下床,想要往外走去。卻被洛璞閑攔了下來。
「你干什麼?閃開!」
陶晚煙惱怒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難不成就因為他救了她,就想要對她加以控制?做夢!
「陶妃,依在下之見,您還是先把身體養好。然後好好味在下試藥吧。」
洛璞閑的話這才讓陶晚煙大夢初醒。想起了昨晚在湖邊發生的事情。景夜的那些話似乎還盤繞在陶晚煙的耳邊,一聲一聲,重重地敲打著她的鼓膜。
原本強硬的姿態瞬間變得柔弱。陶晚煙迷離著雙眼,後退了兩步,看著洛璞閑,又看了看自己,「可不可以,幫我把他找來?我有事要問他!」
陶晚煙嫁給景夜,看似是因為皇帝的命令。可陶晚煙比誰都清楚,那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大概是因為……
坐在凳子上,陶晚煙雙目呆滯地看著窗外的景色,看似平靜的表面,卻掩蓋不了她浮躁的內心。
景夜一進門,便看見的是這樣的景象。視線在接觸到桌面上那晚已經冷了的藥時,眉頭緊緊蹙攏,像是聚集著很多散不開的憤怒和無可奈何。
「陶晚煙,有事快說,爺很忙!」景夜大咧咧地在陶晚煙身旁坐下。洛璞閑明了地端過桌面上的藥,「我去熱一熱藥吧。」
一瞬間,整個房間就只剩下了陶晚煙二人。
「說話!」看著發呆的陶晚煙,景夜再度開口。
「不知七爺……為何在傷了我之後,又來救我呢?」陶晚煙轉過頭來望著景夜,眸光望進景夜的眸子里,看上去十分迷人。
景夜不自然地將視線移開,臉上浮現出一絲難得地笑意,「爺樂意!」
對于景夜這種欠扁式的回答,陶晚煙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麼。索性站起身來,怒視著景夜,「你樂意,可我不樂意。七爺,我最後一次鄭重地問你一次,在谷底的時候,發生的那些事情,立刻還記得?」
「當然記得!」——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