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人的心都懸在了一根弦上,看著已經拉開弓的容易初。就是連陶晚煙也忍不住末了一把冷汗。容易初要三箭齊發……怎麼說,也比那一箭一箭地射出要冒險許多。
幾十雙眼楮皆是盯著容易初。容易初的表情也十分嚴肅,拉開弓之後久久不將箭發出去。漸漸的,大家便覺得他在虛張聲勢,只有景夜,輕笑了一聲,那一聲笑意之中,包裹著十分篤定的態度。
好像……容易初一定會贏。
就連陶晚煙也漸漸不相信容易初了。就在此時,那停留在容易初手上的三支箭「咻」地一同發出去,像只毒蛇一般,直奔獵物而去。
三支箭,以堪稱完美的姿態落在了紅紅的靶心之上。陶晚煙原本是緊張地連大氣都不敢出,現下才敢松口氣。
「獻丑了!」容易初轉過身,又對著兩位皇帝抱拳彎腰,以示恭敬。
這場比賽,雖說兩人都是三箭盡中紅靶,但誰更勝一籌,在座的也心中清楚。
這一場,算是雲容皇那邊輸了。
既是輸了,自然會有更厲害的人不願認輸而站出來。
這不,原本坐在一旁,看上去偏于消瘦,個子也不如一般男子強壯的侍衛一個躍身站在了賽場中央。對著景桑微微福身,「容將軍的箭術卻是令人驚嘆,本……我亦有挑戰之意。求陛下成全。」
雲驚天看著下面站著的那小小的人兒,眉頭不由收緊,本想要出口斥責。可一見四周人略顯輕蔑的神態,心中忽然一個轉變,看著他開口,「去吧!」
陶晚煙看著賽場上那人。並非她以貌取人,而是這人小小的個子……著實讓人對他的實力感到懷疑。可畢竟他敢出來挑戰容易初,那必定也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想不到,他比容易初更為囂張。拿過比容易初多一箭的支數,似乎準備就這樣四箭齊發。
陶晚煙看著,心中不由對他對了一絲敬佩。這算不得囂張,而是自信。
結果似乎並沒有出乎陶晚煙的預料,四支箭,全中紅靶。
景桑的臉色,便見這越發的難看了。
景夜眼楮微眯,看著賽場上那人,卻沒有多說什麼。
此時,容易初早已回到了景桑身旁保護他,是決計不能再上場了。景陽此時站了起來,舉杯對著雲驚天說道,「雲容國果真是高手如雲。父皇,倒不如讓兒臣下去和玲瓏公主比試一番?」
玲瓏公主?
陶晚煙听著著稱謂,倒是沒有多大的驚訝。那人一上場,恐怕已有半數以上的人看出她形似女子,臉上雖帶著一股倔意,卻無法掩飾掉她身上那股小女兒的嬌羞。
只是,陶晚煙到沒有想到她會是公主。
「皇帝叔叔……」
太子的話音剛落下,便听見一陣馬蹄聲,以及……樂遙郡主的大吼聲。
好吧,其實這郡主著實不像郡主,平時有沒大沒小的,現在更是夸張,直接騎著馬便闖了進來。景桑看著她,臉色雖依舊不佳,但是眼底的笑意倒是深了幾分,可卻還是佯裝氣惱,「樂遙,你怎這般沒大沒小?看來是朕太放縱你了,讓你越發的不知輕重了。」
樂遙吐了吐舌頭,一臉愧疚地看了看景桑,嘴上卻還是那般頑皮,「皇帝叔叔,我今日本是隨著陶將軍來這里的。可听聞您來了,便十分地相見您。樂遙已經很多很多天沒有見上皇帝叔叔了。」
「陛下,樂遙還小,您便別和他慪氣了!」皇後在景桑耳旁輕聲說著。
夢笑一听,更加得意。「皇帝叔叔,方才笑兒在外場看了好久。玲瓏公主這箭術卻是很好。太子哥哥的箭術自然也不在話下,可是,玲瓏公主是女子,若是太子哥哥贏了,那便也顯得不妥當啊。不若就讓笑兒替太子哥哥射箭吧。」
夢笑也會射箭?
陶晚煙一驚,看著身旁的景夜。景夜倒是不急著解釋,笑了笑才緩緩道,「你可知容易初的箭術是誰教的?」
額!
這樣子問……那莫不是……
「是笑兒!」
果然!
夢笑這麼一小小的丫頭,要說箭術了得,她還真是不信。所以自然也想不到,她身邊居然藏著這麼多的高手?
「奇怪,為何你們都要會射箭呢?」陶晚煙想著,不由低聲呢喃著。
听了這話,景夜反而笑了起來,「我猶記得,愛妃的箭術也不差!」
「呵……呵呵……呵呵呵……」陶晚煙敷衍並且胡亂地笑了幾聲,慌忙將自己的視線移開。景夜若是真的叫她下去表演一下,那她豈不是死翹翹了?
還射箭?能把箭扔出去就算不錯了。
不過話說回來,容易初箭術如此之好,想來夢笑的箭術必定更好了。
接下來的比試,夢笑央求著景桑換了一個比賽的方式。兩人騎在馬上,且靶子也變成了活靶,往四下移動。陶晚煙心中一驚,漸漸地又開始為夢笑擔憂。
那只夢笑這丫頭著實厲害。連發五箭,楞是每一箭都進入了靶心。但玲瓏公主這五箭卻並非如此,有一箭,恰恰落在了紅靶之外。輸贏,一下便見了出來。
這下,算是贏得個滿堂喝彩。景桑終于算是開懷了。玲瓏公主則是悶悶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雲驚天見狀,不怒反笑,「久聞景遙國人人皆擅長騎射,今日一見,果真讓人眼前一亮。不過,」雲驚天將目光落在了景夜的身上,「听聞諸位皇子的騎射功夫更是厲害啊!」
這話中之意,不言而喻。
景陽立刻起身,站起來,「父皇,不如就由兒臣為各位表演一番。也當是助興。不知七弟可否與孤賽一場。」
「臣弟本當日此!」景夜也毫不客氣地起身。
陶晚煙看著景陽胸有成竹的樣子,反而擔心,看著景夜。誰知景夜竟在她耳邊低語一句,「你可知笑兒的箭術是誰教的?」
景夜頓了頓,再度緩緩開口,「是爺!」
听了這話,陶晚煙心中才放下心。如此,那景夜定能夠勝出。
看著景夜和景陽向下走去的背影,不知為何,陶晚煙心中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好似這一次……景夜要贏……很難——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