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兒.」陶晚煙伸出手壓住景顏的手.目光卻一直停留在景顏的臉上.不願意錯過她任何的一個表情.「你弄疼我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不要.」景顏听了這話.反倒是像收了刺激一般.立馬彈開.雙手緊緊地握緊那帶血的手絹.雙腳後退幾步.臉色越發的蒼白了.「七嫂嫂.我忽然想起還有事.所以……所以……我先走了.」
說完.還不等陶晚煙說話.景顏便沖了出去.想要讓人去攔著.卻已經來不及了.
「陶主子.這十四公主……腦袋是不是不正常啊.」醉夏偏著頭.思維還停留在剛才的那一幕.「該不會是受刺激了吧.」
雖然景顏的作為卻是太過反常.可在陶晚煙的暗中.這並非是簡單的緊張.
低頭看著安靜躺在桌上被人忽略的信封.陶晚煙的心猛地收緊.對于景顏.也似乎在無疑之中加深了一絲的防備.這奪嫡之爭.還未懂事的十四公主也參與進來了嗎.
還是說……被某些有心之人利用了.會是五皇子景澤嗎.而且.景澤貌似一直是站在景陽那邊的.
「陶主子.你在想什麼啊.」醉夏看著又在發呆的人兒.再度開口問道.「完了.你一天要發好幾次呆.難道七爺那一鞭子把樓主的頭給打到了.樓主也如同十四公主一般……傻掉了.」
額.
听著醉夏自以為分析十分到位的話.陶晚煙只覺得冷汗直流.她身邊的人……果然每一個都很有個性.
「醉夏.你現在是不是該去拿點藥來給我上藥.」她的手現在可是還疼著呢.
原本陶晚煙只以為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十四公主也必定是受人利用才會來找她.可是就在當天下午.皇帝便宣了景夜和陶晚煙一痛進宮.
似乎……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皇帝書房里.五皇子和太子已經在一旁等著了.陶晚煙和景夜一痛跪下行禮.哪知道這皇帝又玩起了以前玩過的游戲.似乎沒有听聞兩個人請安的聲音.繼續低頭批閱奏折.
過了好一會兒.一官員在一小太監的引領下走了進來.
「臣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行了.」景桑打斷那官員的話.不耐煩的開口.「說結果.」
「回皇上.經臣和極為太醫院的達成商討比對分析之後.這血中的毒和西景城水中之毒.實屬一種.不過這血之中的毒卻比水中的毒高了很多.」
陶晚煙一听見這個字.便不由自主地用另一只手按住自己上午在院子被白貂抓傷的傷口.這一細微的動作同時印入了景桑的眼中.
「怎麼.陶妃的手是怎麼了.」景桑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緩緩向下走來.「是受傷了嗎.不知道陶妃是否認識這個.」
景桑將一張沾有血的手絹扔在了陶晚煙的面前.只消一眼.陶晚煙便認出了這手絹.
不正是十四公主為她擦拭傷口所用的手絹嗎.可為何會在皇帝的手上.
「回陛下……」
「老七……」景桑似乎並不願意听著陶晚煙解釋.直接將話題引到了景夜的身上.「看樣子你是有事瞞著朕啊.朕的兒子們.」景桑一邊說.一邊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看景澤.「你們都有本事了.什麼東西都比朕了解得還清楚.朕到不知道.你們是想當著朕的面造反嗎.朕還沒有老到雙眼蒙蔽吧.」
「父皇恕罪.」
景桑的一席話.令在場的三哥皇子同時一驚.一同跪下.異口同聲地說著.整個房間居然充滿了一股緊張壓抑的氛圍.這就是皇族.就連父子之間.也只能這樣相處.
心里冷笑著.陶晚煙越發的覺得景桑悲哀.一個父親.做到他這個地步.卻是夠悲哀的.
「老七.朕問你.這西景城中毒案和陶晚煙究竟有什麼聯系.」
景桑不問陶晚煙.而是問景夜.看似為難景夜.實際上則是為了給景夜一個台階下.更正確的說法是.趁著陶凌不在.景桑明知有人在陷害她.也要借著這個機會除掉自己.
皇帝夠然始皇帝.就是計謀也別他人技高一籌.
景夜接下來的回答.卻顯得尤為的重要.
只是.景夜沒有回到.
景桑似乎料想到是這樣.冷哼一聲.看著那跪下的太醫.開口道.「方愛卿.你且說說.這毒和西景城水中之毒又和異同.」
「回陛下.經老臣研究.這血中之毒和水中之毒唯一存在的差異.便在于多與少之上.倘若將這些血滴進水中.則足以致西景城百姓中毒.」
什麼.一滴帶毒的血液便會毒死整座城的人.這是哪個國家的科學.
「倘若陶妃有意而為之.也未必不可能.」
「方大人.」陶晚煙終于忍不住了.開口問道.「請問您是做了哪門子的研究.做了多少實驗.有沒有進行毒理學實驗.有沒有去測定究竟水中含有多大濃度的毒才會致使人表現出中毒癥狀.你是用小白鼠還是小白兔做的實驗.你半點依據都沒有.憑什麼說是我.」
「陶晚煙.朕在此處.豈由得你大吵大鬧.來人.給我張嘴.」景桑是被陶晚煙的話氣瘋了.正愁找不到機會治她.現在正好有了機會.又怎麼會放過.
身後的小太監立刻上前.卻被景夜攔住.「父皇.這不怪晚煙的.方大人所說的話確實欠缺考慮.這血也未必是晚煙的血.就算是.也不能說是晚煙在水中下了毒啊.」
「父皇.兒臣還知曉另一事.」這是.景澤忽然開口了.「據兒臣調查所知.在西景城發生中毒案的前一夜.七弟府上水池中的魚全部死光了.而其中緣由.也正是因為這毒.」
「父皇.誠如五哥所言.我附上確實發生過此事.這是這樣.我才能斷定此事絕非晚煙所為.凌王府是她的家.倘若她真的要害人.又豈會對自己的家人下毒手.」景夜也算機敏.抓住了景澤話中的漏洞.連忙開口.
一時間.眾說紛紜.臉景桑而又了一絲的遲疑.
「父皇.兒臣倒有一計.先下五弟和七弟都各有道理.不如請方大人取了弟妹的血回去再做研究.七弟則回府查明事情緣由.至于弟妹.為了以示公平.便暫將她收押于宗人府.不得有人探望.以免嫌隙之疑.」一直站在一旁的景陽終于開口了.
可是一出口的.卻是會要了陶晚煙命的話.
「老七.朕再問你.你是否知曉此事.」
景夜抬頭.看了看景桑.又看了看陶晚煙.還是開口回道︰「兒臣不知.現如今.便依大哥之說.兒臣定會查出事實真相的.」
景夜說.便依大哥之說.
景夜說.那般將陶晚煙收押于宗人府.
這一刻.陶晚煙終于嘗到了什麼叫做哀莫大于心死……——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