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晚煙以為自己听錯了.雙手抵住景夜的胸膛.將他推開一段距離.又看著他.有些不確定地開口.「你……還給他了.」
「嗯.」
陶晚煙向後退了兩步.輕笑著.有些茫然地轉過身.好不可思議的答案啊.
「晚煙……」景夜看著她這般失魂落魄的樣子.自然十分擔憂.伸手拉住她的手.才發現她的手冰冷.不由低聲咒罵道︰「該死的.你手怎麼這麼冷.」
說著.景夜有一把將陶晚煙打橫抱起來.向月滿樓走去.嘴中帶著心疼的責備也跟著出口了.「你怎麼不穿衣服就出來了.外面這麼冷.」
陶晚煙對于景夜關心的話卻沒有絲毫的感動.反而是木訥地看著前方.似乎…還沒有從景夜的話中反應過來.
他為什麼要把令牌還給景陽.
為什麼不和她商量.便一個人做了決定.
有好多好多的為什麼想問.可是到了這種時候.陶晚煙反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耳旁.似乎微微回響著一句話.
命七皇子景夜三日內休妻于陶晚煙.
驀然間.淚水掉了措手不及.景夜剛把陶晚煙放在床上.便發現了陶晚煙臉上的淚.整個人仿佛受了打擊般呆在那里.過了好久才緩緩回過身.心疼地看著她.復伸出手替陶晚煙輕輕將淚水擦干.
「怎麼了.為什麼哭.」
「沒事……」陶晚煙搖搖頭.身體向後縮了縮.拒絕了景夜難得的溫柔.雙目沒有絲毫的神色.整個人好像成了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一般.目光呆滯地望著前方.卻沒有人知道她在看什麼.
「你……」景夜開了開口.卻發現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性順勢坐在床上.
陶晚煙清楚地感覺到身旁被褥忽然陷下去的感覺.雖然沒有看向景夜.卻仿佛自己有了意識.往旁挪了挪.這反舉動.才讓景夜明白過來.陶晚煙現在是在抗拒他.抗拒他的存在.
「晚煙.相信我好嗎.」這幾乎是一句帶著祈求之意的話語.陶晚煙听後只是微微動了動.卻還是沒有說話.
醉夏和凝月站在門外.也因為兩人之間奇怪的相處模式而覺得奇怪.但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兩個人還是低下頭選擇慣有的沉默.
景夜這幾日為了休妻一事.本就十分煩躁.放段來勸慰陶晚煙.可偏偏陶晚煙又不領情.景夜一個轉身.站起身.大步邁開向外走去.剛走了兩步.又回過頭去看陶晚煙.
發現她還是如剛才那般坐在床上不言不語.景夜只能握緊雙拳.咬緊牙關.義無反顧地向外走去.
「看好你們主子.若是出了什麼事情.拿你們是問.」
「哼.」
「哦.」
景夜對著兩個丫頭出聲命令道.換來的是凝月不屑的冷哼聲和醉夏傻傻的允諾聲.
凝月一听.狠狠地瞪了醉夏一眼.醉夏見狀.委屈地皺了皺眉.「難道我們不把主子看好你才覺得合理嗎.」
死穴.
醉夏的一個反問便戳中了凝月的死穴.兩個人正想好好理論一番.卻忽然發現了房間的陶晚煙有了動靜.兩個人相視一番.同樣疑惑地將目光轉向房間里.才發現陶晚煙有躺回了床上睡覺.
兩個丫頭以為沒事了.這才舒了一口氣.卻不知道更嚴重的事情在後面.
陶晚煙開始絕食了.不吃藥.也不吃飯.
其實.陶晚煙心底是希望景夜知道這件事情之後願意過來見見她.
下午的時候.景夜剛走出去.她便後悔了.其實憋在心里的話很多.很想問一問.他會不會真的休了她;他會不會真的不要她.雖然她也曾一直對著景夜放狠話.說要一封休書.
可那時.從來沒有想過離開景夜之後會是怎樣的情形.或許那時候.她很清楚景夜是不會休了她的.而現在.皇帝下達的命令.陶晚煙沒有辦法再那麼肯定.
景夜應承下了那一旨意.雖然還沒有將休書交給她.她就已經開始害怕沒有他的生活了.
陶晚煙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無法自拔.奈何景夜又不在府上.兩個丫頭思來想去就是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方法讓陶晚煙吃飯喝藥.到最後.兩個丫頭一大早便起床守在陶晚煙的床邊.想著等陶晚煙一醒過來.第一要緊的事便是勸她吃東西.
「我吃不下.」恐怕連陶晚煙自己都不知道她說這些話說了多少遍了.只是當身邊這兩個丫頭一問起來的時候.便會不由自主地這樣回答道.到最後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了.
凝月看著她這般.心中自然也是忍不住一陣氣惱.「小姐.你這樣……護國府上的人怎麼辦.」
凝月剛說了一句.醉夏便伸出手拉住她.制止她繼續說下去.可是陶晚煙已經注意到了凝月話中的意思.自然也將這兩個人之間的小動作盡收眼底.臉色不由沉了沉.不滿地看著醉夏.「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沒有.絕對沒有.真的沒有.」醉夏沒有做任何的思考便月兌口而出.逃過肯定的否定讓陶晚煙更加起了疑心.站起來.「說.你們究竟瞞著我什麼事.陶府怎麼了.」
「小姐……」凝月瞪了瞪醉夏.而後才支支吾吾地開口.「您也不想一想.老爺出征.陶府上下還不都的仰仗著您.可您看看您現在成了什麼樣子.整天茶不思.飯不想.您這樣.是將陶府上上下下的人放于何種位置啊.」
凝月的幾句話倒是引起了陶晚煙的深思.
就像凝月說的那樣.她陶晚煙下面還有那麼多人仰仗著她而活.她怎麼可以為了自己的.堪稱為一己私欲的事情而誤了整個陶府的生計.身體無力地坐回凳子上.無奈卻又堅定的話語從口中跑了出來.「給我準備吃的吧.」
「誒.」凝月和醉夏相視一笑.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可是.陶晚煙這類似于斗志昂揚的狀態並沒有維持多久便被打破了.因為就在她吃早飯的時候.添叔帶著一幫護衛將月滿樓圍住.而添叔則自己走了進來.看著陶晚煙.半響不語.
「添叔.有什麼事嗎.」
「陶主子……我……」添叔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隨後干脆徑直將手中的信帝鄉陶晚煙.陶晚煙雖然還不能將這古代的蚊子盡數認完.卻清楚地知道.那信封上二字.喚為……休書……——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