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秉天的表情一滯，眸底劃過一道復雜的情緒，只見他微微搖了搖頭，緩緩說道︰「沒什麼，我當時糊涂了，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你糊涂的時候，會叫卡羅琳的名字？」葉晚汐的嘴角微勾，看上去全然不相信葉秉天說的話，「你當時只說了卡羅琳的名字就被我打斷了，我回去後越想越不對勁，所以才會再來找你。」
淡淡的嗓音在這陽光明媚的天氣里顯得有些冷了，葉晚汐見葉秉天沉默，思忖片刻後，再度開口︰「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腦溢血了，听晚妤說你身體一向好，除了輕微的高血壓以外沒什麼別的毛病，司徒琰說你會這樣有我的原因在里面……」
「好了。」葉秉天的聲音難掩虛弱，身體也輕微地顫抖，「不要說了，沒什麼事。」
「我只想知道事實。」葉晚汐嘆口氣，語氣里透著無力，卻沒有了以往對葉秉天的敵意和冰冷。
「我就是想問現在還有沒有卡羅琳的消息。我當時患病時以為我會就這麼去了，突然想起她，覺得有些愧疚，才會問你。」葉秉天的眸光黯了黯，輕聲說道。
「愧疚？」葉晚汐低聲重復這個她以為從來不會出現在葉秉天身上的詞，只覺得無比諷刺。直到他覺得自己快死了，才勉強想起來有卡羅琳這麼一回事嗎？
不經意地掃過遠處還沒有完全離開的兩人身上，因為距離太遠，葉晚汐看不太清楚，可隱約也看得出來那個男人的側臉，感覺那個臉部輪廓看上去很熟悉，眉頭一蹙，視線不禁滑下，停留在那個坐輪椅的女孩身上。
眼眸微眯，葉晚汐想看清那個女孩的長相，卻無奈被那女孩直順的披肩長發給擋住了正好面向她的那半邊臉，眉頭擰成了一團，沒等她更仔細去探究，就被葉秉天的話給打斷了。
「我有點累了，推我進去吧。」葉秉天揉了揉眉心，低聲說道。
把視線從那兩人身上移回來，葉晚汐推著葉秉天回了病房。
白牧森停下腳步，往葉晚汐他們離開的那個方向看去，淡漠的表情添上了一絲冷意。
「怎麼了？」看到白牧森停下來了，白蘇眉尖微挑，疑惑地回頭望他，見他看向另外一個方向，也順著那個方向看去，卻什麼也看到。
「沒什麼。」白牧森揉了揉她的頭，扯了扯嘴角，繼續把她推出後花園，眸底卻幽暗得不見底。
今天他帶白蘇過來復診，確定兩腿沒什麼大事後才敢讓她回去進行復健，沒想到，居然遇到了熟人。
葉晚汐在醫院干什麼？她推的那個坐輪椅的人是誰？
「蘇蘇。」白牧森俯身靠近白蘇，低聲喚道。
「嗯？」白蘇偏頭，嘴角始終噙著一抹恬靜溫柔的笑。
「你有沒有想過會不會有一天，你和葉晚汐見面了？」白牧森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讓白蘇嘴角的笑有些僵硬。
「h市這麼小，總有一天會見面的。」眸光黯了黯，白蘇再度揚起一抹牽強的笑容，「所以我沒打算逃避。」
白牧森的心更是疼了幾分，撫了撫她柔順的發絲，繼續將她推出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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