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中作著樂,白聰聰的身上被血色浸滿,整個身子都血淋淋的,那麼那麼的痛,比起那次被暴雨梨花針刺進身體,兩者的痛苦不可同日而語。|
啃食聲,吸綴聲,骨肉,血液,都是蠱蟲們的催命符,也是她的催命符,她的氣機在慢慢地削弱,左爪微微動了動,那里的熱氣有些濃郁,她卻還是沒有再次使出護神鐲。
黑衣女發了魔誓,她不會欺騙自己,已經忍到現在了,已經坐在成功的門口了,白聰聰不能退,不願退。
總是可以感受到歡喜,痛苦,悲哀的心,現在是麻木的,似是停止了跳動一般,殘缺了,她現在唯一能夠有感覺的,也就是腦袋了,那里面是回憶,是快樂,是她所有活著的堅持,不想再傷害他,不想再面對那雙驚愕的,痛苦的,難以置信的眸子,她真的不是故意要背叛他的,真的不是。
時間過得那麼的慢,慢的可以感受到每一點,每一滴的痛苦,時間卻又那麼的快,她可以回憶的每一時,每一刻美好,都那麼快的放映完。
「人類,不值得!」
雪神女的目光透過無怨無悔的白聰聰,似是看到了久遠的過去,真傻,小白虎原來比自己還要傻,一個人類,怎麼值得她無怨無悔的忍受這份痛苦呢?
呼嘯著,她離開了白聰聰的頭部,看著滿目的蠱蟲尸體,它們的身體在不斷地爆開,化為了一灘灘的血水,流淌著,匯聚著,一條血色的河流摻雜著無數的怨氣,向著白聰聰所在的中間位置匯聚而來。|
「惡靈匯聚,血色彌天,誡此詛咒,摩羅諸靈……」
幽幽的嘆息,伴隨著咒語的解除,久遠的過去,在眼前坍塌,黑衣女,或者說,此時褪去怨氣,沉迷于過去的魂魄,才是真正的雪神女。
「……」
感受著身下的法力波動,白聰聰艱難地睜開了眸子,血水滴落,讓那雙本就黯淡的眼楮被血色溢滿,一時間再也看不清其它。
「封印要解開了嗎?」。
好一會兒,白聰聰的神智才稍微回復,聲音有些干澀地詢問著,而她滿是鮮血的爪子已經不自覺地抹了一把臉了,本來還是有些干淨模樣的虎頭,因著這一下,被血液沾滿,也變得猙獰可怕了起來。
眼前的情景終于清晰,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痛,更顧不得注意所謂的形象,白聰聰的眸子睜得大大的,幾乎是眨也不眨地看著血水形成一個圓形的池子,在自己的面前循環轉動著,越轉越快,越轉越快,一陣疾風吹起了白聰聰被血液糾結住的毛發,刺拉拉的痛,她的眸子卻亮了起來。
「跳進去!」
在雪神女的話音剛落的時刻,白聰聰已經一頭栽了進去,她感受到了,里面有一股清靜平和的氣息,卻又強大無比,那就是她要尋找的,不知名的寶物,只要得到這力量,她就可以擺月兌控制,就可以幫助寂清塵擺月兌痛苦。
有別于萬骨坑的陰森可怖,這個小小的地下洞天幽雅平靜,寶光陣陣,白聰聰和雪神女的到來反而是一種破壞,破壞了它守護千年的平靜。
「嗖!」
雪神女急如閃電地飄落在白玉高台之上,那里雕刻著一個圓陣,名為納靈陣,有淡薄的白光環繞,吸取著上方的靈氣,陣法中心是一方玉盒,晶瑩剔透,絢爛迷人。
她那幻化出的眸子中,是千年的渴望,是一朝的實現。
素手輕揚,玉盒飄到了她的面前,眸光閃動間,盒蓋開啟,露出了里面的兩樣東西,一顆七彩琉璃的寶珠,一塊小小的玉牌,那上面雕刻著玄奧難名的符文,這些,正是白聰聰苦苦尋找的寶物。
「你要干嘛?你的誓言……」
白聰聰吼叫一聲,眼見著玉盒中的東西向著雪神女的體內融去,這是要干嘛?這是要吞進肚子,連骨頭都不留呀!
四肢躍動,即使此刻的她全身劇痛,真的再沒有一絲力氣了,也要阻止雪神女的行為。
「誓言算什麼,我不管死後如何,起碼我要親自報仇!」
雪神女的嘴角勾起了得意,再說了,寶物寶物,有兩樣寶物,她吞噬了幻靈珠,白聰聰不還剩下一塊冰心玉牌嗎?誰又可以說她違背了誓言。
「嗚嗚!」
白聰聰覺得心頭要噴血一般,見過說話不算話的,沒見過這樣無恥的,她歷盡千辛萬苦找到的寶物,沒了。
「啊!」
一聲尖叫,那要融入雪神女體內的幻靈珠忽然間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如同從體內燃燒起來一般,那片黑霧被融出了一個極大的空洞,而那幻靈珠已經從空中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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