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響起,燭火閃爍,白聰聰再也未曾想到自己見到的不是什麼紅燭喜高燃的情景,反而是一片血色彌漫的畫面。|
「恩人,少爺!你怎麼了?怎麼會這樣?」
白聰聰撲倒在寂清塵的身上,她沒有辦法相信,再次見到他,他居然是這個樣子,眸子半闔著,似醒未醒,臉上是通紅一片,身子不時的顫抖,他的氣息那麼的微弱,就像是第一次相見的時候一般,離死亡那麼的近。
寂清塵的眸子微微抬起,感受著自己的生機在一點點兒絕滅的滋味真的不太好,他已經懶得動了,將死之人,哪還有什麼好奇心呢?
只是,那聲聲呼喚,喚他恩人的少女,讓他已經痛得厲害的心有些顫抖,她沒死?白聰聰沒死?
一絲明悟驀然涌上心頭,嘴角有些輕微的顫抖,想哭又想笑。他目光中含著一絲奇異,看著她,看著傷心焦急的少女。
世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巧合,她失蹤時,小白虎憑空出現,小白虎走後,她再次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同一雙澄澈的,滿含著關切的眸子,同一份傻傻的,執著的行為,相似,何不說是同一個人呢?
白虎為她,她為白虎,她是妖精呀,這麼想著的寂清塵,心中不止沒有害怕,反而添了一絲灑然,小白虎沒有真的離他而去,白聰聰沒有為他而死,今生,便也是值得的吧。
少女的臉上全是害怕與不信,那只白皙的小手托住了他的身子,另一只手已經挽起了玄奧的手勢,白光閃爍,涌入了他的身體。
「算了,不要再白費力氣了,我確實不是你的恩人,上回承蒙你相救,感激不盡,這次,便不要為我白白浪費力氣了。」
修長的手握住了細弱的小手,記得初見時還是一只白白胖胖的小手,還是笑出兩個渦渦的小臉,而今,變得窈窕縴細,變得美麗動人,反而讓他的心染上了痛。
有些話,當日沒有機會說,現在終是可以說出來了,他想著,自己能熬到現在,說出心中的話,估計是絕命金蠶蠱的毒性和情蠱的詭異相中和,倒是應該感激雲千然的臨死一擊了。
「不要,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你在哪里?快出來!告訴我,為什麼我的法力救不了他?」
白聰聰的臉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本來體內充沛無比的力量將要宣告枯竭,而寂清塵的生機卻還是在緩慢流逝。
此時的她,唯一想到的人就是雪神女,口口聲聲說著能夠幫她救下寂清塵的雪神女。
「是你?」
寂清塵的臉上帶著一絲郁色,看著周身黑煙飄渺的女子,雪神女的怨魂,想要利用自己,卻沒有成功的千年魂。
「不要相信她!」
寂清塵的臉色一陣通紅,既是體內的**侵襲,也是怒火的浸染,白聰聰這個傻瓜,如何也斗不過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雪神女,她現在的樣子看起來還好,若是為了救自己,那就不一定了,寂清塵的眼前又出現了初見小白虎時,她身上繚繞的層層黑氣,還有站都站不穩的虛弱樣子。
「快說,怎麼救他?」
白聰聰努力地維持著寂清塵的生機,水潤的眸子里是急切與渴望,她知道雪神女不懷好意,在萬骨坑就差點兒將自己坑死,但是為了寂清塵,她顧不了那麼多了。
「幻靈珠經我千年溫養,醇正的法力已經徹底融入了你的身體,可以這樣說,你的身體就是最好的療傷靈藥!」
雪神女的眼神有些詭異,在白聰聰的懇切哀求中,終是慢吞吞地說出了這一席話。
「不可!什麼她的身體,我已經是個,咳咳咳……」
一口血噴出,染紅了白聰聰的衣襟,開出了最絢爛而淒艷的花朵。
寂清塵的臉色更加潮紅一片,卻還是想要說些什麼,若是雪神女騙她的,自己最終難逃一死,白聰聰怎麼辦?若是自己真的得救,難道真的能夠不顧凶煞的命運,給這個女子幸福嗎?自從相遇開始,她總是與傷痛相伴,總是得不到平安喜樂。
這份最真摯的情感,正是他寂清塵最負擔不起的。
「你別激動,別激動,我會治好你的,一定會的,要用我身體的哪一部分熬藥,來吧!」
白聰聰眼中的迷茫在看到自己胸前的血梅時,化作了堅定,她剛剛思考的就是自己身上哪一部分最有治療的效果,但是想想缺了哪一部分都不好,如果缺了胳膊腿,她可怎麼追上他?如果缺了心肝肺,她可怎麼保護他?
如果她變得奇形怪狀,他會不會再也不喜歡她?據說人間都是以容貌為重的。那麼多的也許,那麼多的不安,終究都顧不得了,眸子一閉,白聰聰大聲地吼了出來。
隆重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