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來,路總管確實沒有瞎說,這莊子外表豪華,內里也是雅致月兌俗,到處都是亭台樓閣,小橋流水,偶有綠柳茵茵,鮮花著地,真是一個好地方。
白聰聰看著這些,開始想念自己居住的小山谷了,那里也有花有草,有山有水,那花是野花,草是野草,雖不如無垢山莊精致奇巧,卻自有一番野趣。
她想著,以後一定要好好愛護小山谷中的花花草草,再也不在上面烤雞了,如果,能夠找到寂清塵,和她一起去無名谷中看一眼,那就更好了。想著想著,白聰聰的嘴角翹了起來。
「好了,瞎高興什麼,快來見過李嬤嬤。」
路總管將白聰聰帶到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婦人面前,正要介紹,就看到了白聰聰傻笑著發呆的樣子,沒好氣地提醒了一句,才換回了白聰聰已經神游天外的神智。
看到那里有三個女子正在福身行禮,白聰聰的眸子一亮,也學著她們的樣子,想要彎身,可惜那動作真的太嬌柔,對大大咧咧的白虎來說,這真的是個大考驗。
小手捏住裙角,膝蓋彎的僵硬,身子前傾,看起來就像一個將要沖出去的小炮彈,惹得那幾個站在李嬤嬤身邊的女子紛紛捂嘴。
「行了,行了,起來吧!」
路總管有些想要捂嘴的沖動,揮了揮手,沒等李嬤嬤說話,就讓白聰聰起身了,真的是太可愛了好吧。|
「李嬤嬤,這是新來的白聰聰,先讓她和這幾個婢女一起一段時間,還有告訴她莊中的一些禁忌。」
路總管雖是沒有說什麼特別的話,但是他對白聰聰隱有關照的態度,李嬤嬤卻是眼中看的清楚,連聲應是。
「你們,以後就是這無垢山莊的婢女了,不要以為婢女是好做的,我們無垢山莊,即使是婢女,要求也是很高的。」
李嬤嬤手上拿著戒尺,在四個女子面前來回轉著,訓著話,尤其是走到白聰聰面前時,她手上的戒尺總是有意無意地晃動著,看的白聰聰一陣害怕,那戒尺好粗,有半掌寬,一指粗,被打上一定很疼。
「奴婢定會听從李嬤嬤的教誨!」
白聰聰跟著其他三女一起喊著口號,而且喊得最大聲,她白聰聰可是很聰明的,知道現在要表現的听話,才不會被戒尺打到。
「那麼大聲干什麼?我又不是聾了!」
李嬤嬤後退一步,斜了白聰聰一眼,只讓高昂著頭顱等待表揚的白聰聰像是一只被斗敗的公雞一樣,低下了頭。
李嬤嬤看到白聰聰的樣子,哼了一聲,向著屋內走去,只留下了幾個女子抿唇而笑。
——
「你們這幾日的學習都很是用心,我還是很滿意的,今日我們要學的是針線!」
一根一指長的繡花針出現在李嬤嬤的手中,而白聰聰的面前便是繡棚和一些絲線。
白聰聰小心的捻起繡棚上的針,看著自己白白胖胖的小手,又看了一眼其他人縴細的手指,第一次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那麼喜歡吃肉,明明一開始跟著寂清塵的時候都瘦下來了的說,在紅兮然那里居然補回來更多的肉肉,要讓她學著其他人穿針引線,那是要虎的命。
小心的將針和絲線湊近眼前,白聰聰的兩個大眼楮使勁的仔細地瞧著,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兩只眼楮並在了一起,變成了斗雞眼。
好加在,白聰聰在浪費了好幾根線頭後,終將黃色絲線穿過了針眼,這真是比老虎不吃肉還痛苦有沒有?
白聰聰跟著李嬤嬤的教導,一針針地在繡棚的白布上穿梭著,她的表情好虔誠,只是她的內心卻在咆哮,誰見過會繡花的白虎,誰見過?這真是太丟妖精的臉了。
那黃色絲線隨著小手的移動漸漸勾勒出一個輪廓,今日繡的花是菊花,只是白聰聰繡出的就是張牙舞爪的花妖罷了,條條花瓣長短不一,不,那根本就不是花瓣,而是一條條根須,四處飛舞。
「哈哈,哈哈,你繡的好好笑!」
一個容顏嬌俏的少女湊了過來,她叫周 香,那三個婢女之一,她們都是無垢山莊轄下的莊園里的家生子,好容易得到機會到主莊來伺候,雖然互相看不順眼,卻更加討厭半路插進來的白聰聰,自是不遺余力的找茬了。
周 香老早就注意著白聰聰這邊的動靜,在看到白聰聰苦著臉的樣子後,特意走到了她的身邊,盡管早有猜想,但是看著白聰聰的杰作,她還是笑的不可自抑。
「有什麼好笑的,聰聰繡的不是菊花,是菊花妖精,是活的。」
白聰聰也是有一定眼光的,她認識菊花的,自己繡的東西怎麼會合格,但是,當周 香這麼大聲的笑的時候,聰聰心里有了勇氣,她是白虎精,不是白鼠精,她也是有脾氣的說。
鼓著腮幫子,白聰聰將想要藏起來的繡花大大方方地放在桌上,看著周 香,一字一頓地說著,她那雙大眼楮中不再含淚的樣子,帶出了一絲白虎的威嚴,讓想要進一步諷刺的周 香不知道為什麼,心中一凜,默默後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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