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容貌很好嗎?」。
清冷的聲音帶著磁性,帶著刻意的誘惑,輕柔的響起在書房內,似是漫不經心的一問,問著那個站在身旁,因為貪看那美好的容顏而笑的傻氣的少女。|
「……」
白聰聰本來只是有些沉浸在對寂清塵好看的容貌的欣賞中,這時听到他用那種被自己評價為比燒雞還誘人的聲音響起,只覺得自己的臉開始不受控制地燒了起來,他的容貌,他的聲音,兩種誘惑共同面對,可不是簡單的一加一那麼簡單,美色的威力是疊加的。
傻傻的白虎一時之間手足無措,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只會吶吶的張著小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從來沒有用這麼和緩輕柔的聲音和她說過話,雖然知道他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但是白聰聰又怎麼會不期待他更溫柔一些的對待呢?此時此刻,白聰聰只是心中兀自甜蜜著,卻不知道那個誘惑她的男子早已變了臉色。
寂清塵的眸子漸漸地冷卻,里面的流光溢彩全然化作黑暗,染上了夜的色彩,額心的紅痣散發著妖異的光芒,他的手指不受控制的痙攣,似乎是想要撕裂什麼一般,那麼的難以忍耐。
抬起手,方向是漲紅著小臉的白聰聰,他的眸子微轉,里面已經染上了嗜血的紅意。|
原來,她不是不同的,即使是妖精,也和那些普通的女子一樣,只是因著他的容貌而接近,因虛華的容顏帶來的愛,在歲月的磨礪下,終會消散一空,更何況是擁有著漫長歲月的她,自己于她而言,是什麼?
會不會在自己化為黃土的某一天,那個女子偶然路過,看著孤零零的墓碑,眨著純真的眸子,詢問著身邊寵溺地看著她的男子,這個墓碑上的名字好熟悉,他是誰?
「一個過客!」
男子的回答也許就是如此簡單,而少女,便會無所謂地點一下頭,轉身而去。
純真的可怕,純潔的可恨!
那只是一個想象的畫面,為什麼如此的逼真,為何徘徊在腦海中無法驅逐,寂清塵的心很冷很冷。
「你出去吧!」
輕柔的聲音再也不復刻意的溫柔,反而帶著一絲危險,一絲壓抑,讓白聰聰離開這間剛剛還是滿布靜逸美好的書房。
寂清塵抬起的手沒有伸向茫然的少女,而是捂住了自己發熱的額頭,
先這樣吧,寂清塵告訴自己,放過她,放過自己,別再想了,平靜下來。
寂清塵是如此決定的,可是白聰聰的話卻讓他臉上細微的痛楚化作了驚愕,帶著他沒有覺察出的一絲絲欣悅。
「少爺長得很好看,但是聰聰只是因為少爺是少爺,才會覺得你很好看。」
白聰聰的茫然在看到寂清塵臉上的落寞傷感後,忽然就明了了一些什麼,若是有一個人對她很好,但是卻只是因為她的容貌,而不喜歡她,那麼,她也是不開心的。
她不想寂清塵誤會自己也是這樣的人,所以那番大膽的話就那麼月兌口而出。
寂清塵很好看,但是白聰聰的本體是白虎,在此之前她從來不會分辨人類的長相是美是丑,也沒有必要去分辨,白聰聰的任務,只是修煉再修煉,直到化形渡劫的那一天,邁入一個新的修行循環。
除了寂清塵,也許在水鏡見到他的那一刻開始,他在她心中就成了一個美的名詞,就是最好看的人,不論是誰,都沒有他好看,無論是誰,都不是像他一樣,能讓她看的呆住。即使紅兮然的樣貌傾城絕色,也不及他的淡淡一笑。
只因為是他,所以白聰聰會欣賞一個人的容貌,會迷醉一個人的聲音,只有他。
「我除了容貌,還有什麼地方讓你這麼執著?」
寂清塵想要問,白聰聰若不是因為他的容貌而喜歡他,又是為了什麼?
不由自主的,他的眼中帶了一絲急切,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心髒跳得劇烈……
白聰聰的話說出來時,寂清塵的心是顫動的,額心的紅痣變得不再灼熱,眼中的紅意漸漸退卻,但是,他還是懷疑的,他是自傲的,也是自卑的。
寂清塵的驕傲在于他的武功,在于他的能力,他自信自己只要想,就可以不輸任何人。寂清塵的自卑在于他感情上的不自信,他付出的感情聊聊無幾,卻全部以失敗告終。
為什麼要背叛?他冷漠,他不會溫柔,他付出的不是愛,但是他投入了自己所有的熱情,投入了自己能夠投入的所有感情,他真的不值得一份永久不變的情嗎?
他低垂著頭,沉默地等待著白聰聰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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