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開虛掩的大門急切地走進去,當站在矮牆邊把眼神向那邊望去,發現除了不見那姑娘外,牆那邊一切依舊。舒 他的心徹底失望啦,再也提不起精神啦。他軟踏踏地在院子里喊叔父出來卸煤,一臉抱怨地說在路上差點出了事呢。晌午吃飯的時候,他盡量顯得很隨意地探問嬸子關于隔壁鄰家那個留長辮的姑娘。嬸子邊給他弄飯邊告訴他,那閨女是走親戚的,過些日子當然得回去啦。失落再次偷襲了原本已很失意的心,也改變他原來打算住幾天的心思。午飯後建軍發著車要趕回去,盡管兄弟們熱情挽留他,他也不肯。獨自個開著車悶悶地很失望的樣子。一掃來時的那興致。半路地他把車子停下,坐在路邊的一個樹樁上抽煙,他回想那姑娘望著他的眼神,是那樣明亮,他堅信自己懂得那眼神里深藏著的東西,同時他還相信那姑娘也懂得他灼熱的目光里所蘊含的一切,目光就如兩個不同的磁極預示著兩顆心有著同樣的渴望。他凝望著連綿起伏的山巒心卻如斷線的風箏,在風中無奈的翻飛著,他是那樣的傷懷與失望,他用手把吃剩的煙頭彈出很遠使勁甩了甩頭,像要把這懊惱的心事也一塊彈飛。
車子在路上無精打彩地跑著,車後蕩起的塵土如同那緊緊攆著他的那些失落和憂傷一樣紛紛揚揚,窮追著他不放。他不知道是怎樣回到家的,細心的母親還以為兒子生病啦,拿來幾顆感冒藥,卻被兒子不領情地推開,那藥粒掉在地上翻滾著,就如同母親的心被推翻在地,母親的愛灑落在地。這時他的妹妹建平親親熱熱地摟著女朋友從外邊回來,猛一看到還當是一男一女呢。被摟著的姑娘是那種嬌氣的花瓶一樣的女孩,看上去讓人頓生出憐憫之心和疼愛之心。她是建平初中時的同學,是七里附近村里的。自從妹妹把她領回家,她倆個成天摟摟抱抱,同吃同住,而妹妹對待她同學特別愛護,像男孩照料女孩那樣無微不致。這些本來讓建軍有些反感,看著她倆成天出雙入對他心里就很有氣。建軍覺得妹妹和那女孩的關系不同尋常,有些像男女之間的事。可分明妹妹也是女孩兒,反正建軍也說不準,感覺就是有些不正常。妹妹硬是纏著她爸把這女孩安排在礦上辦的商店上了班。這陣子又鬧著要去職工宿舍和這女孩一塊住。建軍斜著眼看她們如同情侶一樣親密,也不知哪來的怨氣。其實建軍和妹妹相比就是缺少妹妹身上的陽剛之氣,他爸媽一直都說她兄妹倆反生啦,男孩倒像個女孩,女孩倒像個男孩,事實上就是這樣,而且連脾氣也一樣。
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妹妹對介紹給她的對象總是那樣漠然視之,她推說自己不願意結婚,而建軍對上門相親的姑娘又是那樣的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