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到無語時 第二十二章

作者 ︰ 13881168058秦歌

午夜已過,無奈的王子步入一家歌廳。舒殘顎

小姐風姿綽約,笑容可掬地迎了上來,問「先生,幾位」。王子伸出一個手指頭,要了一個包間。

同時要了幾瓶啤酒,胡亂地點起音樂。一個人坐在這听潮來潮去。沒有哪一首歌代表他的心情,只是想嚎叫,痛痛快快地吼幾嗓子,淋灕盡致地哭出聲來。五光十色的射燈,不停地旋轉,偶爾一兩束打痛他淚流滿面的表情。

喝足了,吼累了,倒在沙發上,一醉不醒。

天剛亮,王子起身,漫步去了長亭茶棧。沒有去他習慣的位置,要了一個包間,要了兩杯茉莉花茶,他是想跟另一個虛擬的人物對坐,無言地傾訴自己的內心,也許另一杯茶能讀懂他的苦痛,也許能找到一個安撫自己的感悟。

但情緒依然沒有出口,也沒有誰給他一個快樂的理由。

坐了一上午,他還是決定回清平鄉,目前的他也只有清平鄉能掛單。

倒霉透頂的王子,頭上還有一條明晃晃的傷疤,臉上又添幾道血紅的抓痕,帽檐壓到低低,也遮不住那一份囧態。

男人臉上的傷痕是充滿悲劇色彩的文字,極具故事性,也會惹來無數的猜測和好奇。

他管不了身後的指指點點,悟不住別人的嘴,誰願意怎麼想隨人家想,硬著頭皮也要回去。

剛邁進鄉政府大院,就听見張書記在樓上大聲喊他「王鄉長,你終于回來了,打你電話一天都不通呢,我正好有事找你商量」。說完就蹬蹬跑下來。看見王子臉上的傷,就熱心地關切起來「喲,咋回事啊,誰這麼不講道理抓你了,你家小燕知道不,弄哪兒都可以啊,抓臉上干嘛,男人的臉可是招牌啊,不行,不行,我得找誰說理去」。王子尷尬地笑笑「沒事,謝謝你操心了,找我有什麼事,你發話吧」。張書記說「也沒有什麼大事,一會我們去辦公室說吧」。

王子想先回寢室去洗漱一下,沒有直接去見張書記,梁鄉長卻先來找他了,跟他匯報了街道工程進展情況,說招標已經結束,明天就要進場,晚上施工方想來見見鄉長,具體談談工程計劃。王子答應了。

梁鄉長似乎還有什麼想說,看見王子心情不是很好,也不便多問,就轉身離開了。

白雪看見王子回來,沒有象往天那樣熱情地跑去打招呼,裝著沒有看見,埋頭在自己辦公室看書,暗暗觀察著一切。

其實,王子一走進鄉政府,路過政府辦公室就看見了白雪。這讓他踏實了下來,只要她在,就表面上說明她還沒事,這已經是給王子一個心里安慰了。

王子沒有去吃午飯,等下午張書記上班,他才去書記辦公室找他。

兩人各自泡了一杯茶,張書記習慣性地抽起了煙,一根接一根,嗆得王子胸悶難受,起身,推開了窗,才安心地坐下來听他說話。

張書記開門見山地談起住院學生的事情,說「傷勢已經不是大礙了,得說服他們出院回家休養,初步跟家長們商量了一下,人家不同意出院,好說歹說才同意出院,但要出院後營養費和誤工補償,鄉政府跟教育局協商了一下,後續治療費用由教育局承擔,但營養費和誤工補償要我們想辦法。今天找鄉長來就是商量一下這個事情,你是財權在握的鄉長,這事你說了算」。

說完,拿一雙眼楮盯著王子看,似乎是必須要回答他。

王子一開始就拒絕了「可是,書記你是知道的,咱清平鄉窮得叮當響,哪來的錢啊,外面還欠了一債等著還,今年的工作經費早超支了」。張書記說「不管怎麼說,這事必須得想辦法,不然,那些學生長久在醫院住,花費的更多,遲痛不如早斷」。

王子問家長們要好多錢才願意出院,張書記說「已經談到了最低要求,每一個住院學生一萬,這個數字就不能再談了」。

王子有些不悅了,「這不是明目張膽地要挾我們嗎,不行,沒有錢可以給。即使鄉政府有錢,也沒有從哪一個渠道去列支這筆錢,張書記,這事可得另想辦法,我這已經無計可施了」。

兩人陷入僵局,無話可說了。清平鄉政府兩個大佬第一次意見不和,在王子看來真的是找不到辦法,在張書記眼里卻是鄉長不給他這個書記面子。

但在張書記心里已經有了打算,似乎是胸有成竹。一副玩世不恭的眼楮里盤算著另一個主意,等了一會給王子說「我看這樣行不行,街道工程有幾十萬現金放在那,是不是可以先借用三萬出來,緩解一下目前的壓力,等下一步有了適合的資金到位,我們馬上還回來」。

王子再一次否定了,「那更不行,有一部分是國家資金,有一部分是群眾集資,而且也不能克扣工程款,給人家偷工減料的理由」。說完連連搖頭。

張書記又來了主意說「既然我們不能從那里拿錢墊支,就讓包工頭個人捐資一點,這不就解決了困難嗎,以後我們政府還給他就行了」。說完就自顧自地說「我覺得這是一個辦法,一個絕佳的辦法,一個天衣無縫的辦法,王鄉長啊,你不能看著我天天耗在醫院里,天天給人家陪笑臉吧,我們得趁早抽身出來,不可能再在這件燙手的事情上耗費我們的工作時間了吧,不然,我就撒手不管這事了,誰願意管誰管去,可把我陷深了」。

張書記氣呼呼地離開了他的辦公室,沒有想理王子的意思。

王子也轉身出來,一臉的不高興。他明白了張書記,似乎是他已經做主,沒有更改的可能。今天只是以商量的口氣給通報一聲罷了。王子有些郁悶了,既然你書記已經作了決定,還逼我這個鄉長干嘛,你自己做就是了,誰又能阻攔自己的頂頭上司。

心情糟糕極了,王子倒頭便睡。直到晚飯時間,他才起來吃今天的第一頓飯。

拿著碗,迎面踫上白雪。見她似乎有什麼話說,又有些猶豫的樣子,但最後只是小聲地告訴王子,「一會看看我空間吧」。

王子心情復雜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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