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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司馬逸問的為什麼.
在一側的南宮如風同樣也想問問天地.問問天地為何這般殘忍.讓這樣一個鮮活的生命逝去.連帶著月復中骨肉一同淹沒于大雪之中.
她聰明卻不狡詐.她美麗卻不嬌做.她從不做傷天害理的事.為何卻在死後也同名聲都那般狼藉.
軒轅霆野在外駕著馬車.繼續行駛趕路.他們非常清楚.已經沒有多少時日了.如果超過六十日未取得冰魄之玉.那麼他們明白.等待他們的後果會有多嚴峻.
他們誰也無法承受.所以他們寧願身負重傷也要硬闖天山神宮.所以司馬逸寧願背負一生自責也要取下困龍繩.這一切全都是因為一具永遠冰冷的尸體.
白羽陌臨死前說.只要取出冰魄之玉.將它含在清舞的嘴里.那麼她的身體就會如常人一般.就不會這般冰冷.
馬車內的兩人就這麼一直坐在榻邊.緊緊的望著閉目的女子.
南宮如風將目光從清舞的身上移至司馬逸的身上.不知為何.這個第一次見面便覺得熟悉的司馬逸他似乎在哪里見過.卻怎麼也記不起.這是一張帝王的臉.也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我們是不是見過.」
司馬逸沒有看他.而是一直看著榻上的清舞.只淺淺應了一句︰「是與非萬般皆由天.我只不過是我.清舞已走.見沒見過又有什麼區別.」
南宮如風將頭一偏.目光瞥向了車外.雖然被簾幔遮住.卻阻擋不了那一抹永遠的恨意.很久之後.他才開口喃喃自語道︰「或許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背負的痛苦比他多.生死契闊變成了生死不能.原本即將降臨的孩子.該是怎樣的一家子.卻變成如今的孤身一人.這種痛苦活該他來承受.」
是的.司馬逸不得不承認南宮如風說的很對.這個世上.因清舞死去而痛苦的人有很多.但最為痛苦的人莫過于此時正在外孤身一人駕著馬車的男子.
這個男子.曾經是多麼的桀驁不馴.從不把誰放在眼里.如今的的確確從頭至尾的徹底變了.變成了一個不像霆王殿下的霆王殿下.
上天的作弄.將原本狂傲不羈的男子.從骨子里剔除了所有的邪魅.將他原本的高傲剔除的一絲不剩.昔日那個擁有絕世容顏的戰神如今只是一個奄奄一息匹夫.
又連續十多日的日夜兼程.三人終于來至納西國的天山腳下.
天山又稱作雪山.天山上的雪四季不變.永遠不化.每年到了夏季.雪峰上多少的雪會消融.順著下游匯聚在一條湖水中.這湖名為雪湖.
雪湖的湖水永遠如冰.常有人冒著風雪行至天山雪湖邊儲備湖水.用以夏季出行沙漠時備用.
人們若是出行沙漠之間.只要稍稍飲上一口雪湖中的湖水.便可解一日干渴.
所以此地多少有些人來往.
今日在外駕馬的是南宮如風.十三匹千里良駒終于不負所托.將他們迅速的送達至此.
如風跳下馬車.面前的雪湖空曠無比.四周的雪峰讓這片湖變作一個盆地的聚集地.
如風對著前方正在采集湖水的中年男子問道︰「這位大哥.麻煩告知下.天山以南的月神宮如何去.」
那男子將手中的布袋封好.看著一身清雅的如風.對他回道︰「這位少俠.你是要去月神宮啊.」
「是的.麻煩大哥告知.我和幾個朋友是頭一次來此.」如風從袖中拿出一錠銀子.遞給了那中年男子.
誰知那中年男子硬是不收如風的銀子.笑道︰「這位少俠客氣了.我乃一個粗鄙之人.常常出沒沙地.所以每年春季雪稍化時.便來此地收集湖水.銀子我是不收的.大家出遠門本就該相互照應.豈可多貪.」
如風見他執意如此.便將銀子收回.再次問道︰「還望大哥告知一二.」
中年男子這才看清如風身後的那輛豪華馬車.又看見馬車上系著十幾匹馬.明白人一看便知道此人以及馬車上的人身份不凡.從沒見過十幾匹馬拉著一輛馬車的.想必定是急事.也不敢耽擱半分.道︰「少俠去月神宮定是要去救人的吧.」
「正是.大哥是如何得知.」這回輪到南宮如風不解了.
「平常人若沒事不可能去月神宮的.一般坐馬車趕至月神宮的人幾乎都是載著病人.只不過少俠的馬車系著眾匹良駒一看就知道是急病.切不可耽擱萬分.這里每年都有許多病人前往月神宮中.只因為神宮中的大祭司有著無上的功力.醫術更是高明.從閻王爺那救回的人多如數.」
「原來如此.」
「但是大祭司也是人.是人就只能救活人.死人他就沒有辦法了.月神宮的路並不好走.許多人在去月神宮的路上就已死了.月神宮位于在天山以南.坐落于雲層山霧間.要想到達月神宮.少俠必須棄馬棄車.直接從這天山翻越.到達南面.就可看見壯觀非比的月神宮了.」
「多謝大哥.」南宮如風道了謝.轉過身.走回馬車旁.
車內的簾幔張開.跳下了一個青衫男子.男子的氣質高貴.絲毫不遜色于剛剛給中年男子問路的人.
中年男子站在原地.過了一會兒.又看見了一個男子抱著一個女子從馬車上跳下.中年男子一眼望去.竟愣在原處.
那男子一身黑袍.絕世的容顏依舊掩蓋不了讓人一眼便瞧見的刻骨銘心的痛楚.他的懷里抱著一個女子.
中年男子依稀看見女子的面貌.真是驚為天人.只是那女子始終是閉著眼眸.沒有半點復蘇的神態.蒼白的臉.如同這身後的雪山一樣冰冷.
很快.中年男子意味到了一件事.一件讓他無比震撼的事.
那個被黑衣男人抱在懷里的女子.居然是一個死人.一個已經死去多時的人.
在他還沒從震驚中恢復過來時.遠處的三個男子似乎在商討著什麼.接著他便看到剛剛問路的白衣男子和青衣男子前後施展輕功.越到雪山上.剩下的那個黑衣男子背著那個已經死去的女子騰身而起.隨即也飛上了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