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明明看到了她在秦木浩扶住的瞬間,淚珠滾落,肩膀顫抖,那是她在哭吧?他也很想上前去摟住她,拭掉她眼角的那一抹晶瑩,可他卻看到了秦木浩臉上的那絲溫柔。舒 ……算了,就這樣吧!也許這才是她想要的吧?
看著闕曜離開的孤單蕭瑟,孫欣的心一窒,頭暈目眩,說不出話,跟追不上去,只能一臉痛苦的借住秦木浩的力量站穩,靠著他讓自己緩和力氣,直到闕曜的消失,遠處的人群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情況,很快,就又恢復到了原來的那種正常的喧嘩,實在震驚得不行的杜柏涵和鄭凱示意了一下,跟了出去,而把鄭凱留下善後。
孫欣伸手推開了秦木浩的攙扶,整個人失魂落魄的退開了幾步,胡亂的模著自己臉上的淚水,抬頭憤恨的看著秦木浩大聲質問,「學長,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在他面前問那樣的問題?說那樣的話,你明明都知道我什麼都沒跟他說過,你那樣的問題讓他怎麼回答?你不是說你不會傷害我嗎?那你為什麼還要那麼做,為什麼?為什麼……」
也許她自己都沒意識到,一向溫婉堅強,淡然處之的孫欣,在看著闕曜離開的那抹孤單蕭瑟時,她的情緒波動居然會有這麼大,那失控的質問模樣,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秦木浩愕然了一下,伸手想要整理一下她臉上和著淚水,粘貼在小臉上的凌亂發絲,讓她看起來不那麼狼狽,低低的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抬起模糊的絲線,淚水就那麼應著他撲簌簌的奔流不止,她還能說什麼,他可是對她一直溫柔至極的學長啊?他只不過是想要好好的護著她而已,抽泣了一下,什麼都沒再說,直接邁開腳步,有些跌跌撞撞的朝著門口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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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行舞會出去的地方是一條長長的下坡林蔭大道,直直的一條,通往出口的環街,所以,當孫欣奔出會場,跑到那條大道的街中時,她遠遠的望去,在黑幕中的兩排昏黃路燈的光暈盡頭,看到了那抹蕭瑟的背影,闕曜原本偉岸的背影,此刻,卻顯得極端的渺小,落寞到幾乎能讓她停止呼吸的難受,她很想追上去,從後面抱住他的向來寬闊的後背……
但是孫欣忍住了,她就那麼傻傻的站在長道中間,雙手都握成了拳頭,好久沒有修改的長甲,狠狠的掐進手心里,仍由冰涼的夜風無情的刮飛起自己滿頭的長發。
原來,最後的最終,她終究還是沒有再向前踏出一步,看著男人漸漸遠離消失的背影,孫欣其實很清楚,只要這一次選擇了退後,那麼,她將永遠沒有資格再要求他能以後都陪著自己了,她不能太自私了,她只能選擇徹底的放下他給的愛。
所以的情感,酸甜苦麻咸的全都如潮水般的涌上了心間,愛意難消,原來她其實早已動了心,有了情,孫欣只覺得心髒像是被冰封了一樣,幾乎失去了所有的溫度,她不想讓他離開自己,可卻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那麼殘忍的事實,更想不到好一點的方法讓他能夠好受一些。
告訴他太殘忍,騙他太狠心,到最後,她終究只能像一個迷了路的小孩,無助的蹲了下去,雙手緊緊的環住自己的膝蓋,嘴角輕輕的勾起,慢慢揚起一抹別扭的弧度,最後,她笑了起來,無聲的笑了起來,那是接近悲哀的笑泣,苦澀得聞著心碎,見者心疼。
只能這樣了吧!或許,她根本就不該去招惹他,去讓別人愛上她這麼一個隨時都可能離開的人,她明明早就失去了與人相愛機會,她注定是不能與人長相廝守,是她自私了,和她這樣的人相愛,注定太累,也太悲……
既然她沒辦法陪他最後,那還不如放開,秦木浩站在她的身後,慢慢的走近她的身邊,低頭看著那蜷縮成一堆的可憐小人,眼神復雜的變幻著,無奈的嘆了口氣,低低的說,「我開車帶你去追他?」
孫欣抬起頭,看著他,扯起嘴角苦笑了一下,干裂的嘴唇一張一合間,好似呢喃著,「我已經沒有資格了!」
秦木浩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看著她微微的心疼得更厲害了,抬頭看向林蔭道的盡頭,那里早已經沒喲了任何的身影,然後,直接彎,伸手像抱石頭似地,直接將那緊縮在一團的東西給摟了起來,無奈的說,「走吧!我先送你回去!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孫欣一言不發的任由著他把自己拎進了他的車子里,聳拉著腦袋靠在椅背上,就保持著最初的那個雙臂環著膝蓋的姿勢,蜷縮在車椅上,眼楮微眯的看著窗外,因為車子慢慢的啟動,而逐漸駛離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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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會里的人都還在盡情的玩著,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離開,更沒有因為他們的離去而讓現場有絲毫的異樣,joey一看到鄭凱從外面走了進去,就直接拖著露娜跑了過去,「凱,他們呢?」
鄭凱的聲音極度平穩,「他們都先離開了!」
joey還是不太放心,有些擔心,「我看到他們出去的時候,臉色都不太好,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鄭凱難得扯起一抹笑容,「杜柏涵偷偷的跟著曜去了,而孫欣……」說著,他又看了看旁邊同樣期待著答案的露娜,繼續說,「孫欣是被秦木浩帶走的,肯定不會有問題的。」
「秦木浩?」joey倒是有些奇怪了,然後,轉頭疑惑的看著露娜,「這麼巧,他不是你們家的嗎?怎麼正好跟曜他們家的還認識啊?」
見joey這樣說,露娜尷尬的笑了笑,沒有說話,她其實也不清楚,倒是鄭凱自顧自的解釋了起來,「他們以前是同一所學校的,那時候就認識,可能是看到孫欣一個人在外面,就好心的送她回去吧!」
顯然,他的解釋太過于虛假,開始在會場里,三個人拉扯的那一幕,他們雖然隔得遠了點,又不是沒看到,完全不像是只認識那麼簡單,難道說是???
瞬間,露娜和joey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突然覺得秦木浩,闕曜,孫欣這三個人之間的關系,是不是有什麼她們還不知道的復雜牽扯呢?
「joey姐,你能過來一下嗎?」不遠處,有人在叫她,那是joey自己的朋友,今天特意請過來的,簡單的應了一聲,直接看著鄭凱說,「我先過去一下咯,有什麼事你們再找我哈!」說著,就直接從路過的侍者手里,端過了一杯紅酒,就直接扭著腰肢奔了過去。
露娜若有所思的看了鄭凱一眼,淺笑了一下,就徑直也往joey的方向走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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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欣在睡夢中,輾轉反側,她夢見了闕曜一臉的冷冽,看著她厲聲質問,問她為什麼不告訴他?為什麼不早點跟他說?為什麼要騙他?……然後,在她拼命的跟他解釋的時候,他卻對著她冷冷的一笑,再也不听她說什麼,一步一步的後退著,他說,他再也不要她了,他恨她。
「不要……不要……」她心痛,她尖叫著,向他的方向奔了過去,就在她剛要伸手拉住他的時候,他卻正好退到了車流中,接著,她踫到的就是他滿身滿臉的鮮血,瞪著大眼楮對著她問,為什麼不早告訴他?明明知道自己有病,為什麼還要去騙他的感情?為什麼還要和他在一起?……
「啊--」孫欣一下子從夢中驚醒,這才發現,她原來是趴在秦木浩身上的,秦木浩輕輕的伸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脊,安撫著她,讓她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這是哪里?」孫欣抬起小臉,汗濕的發絲緊貼在小巧的五官上,狼狽極致,秦木浩看著她,仍舊是溫煦的笑容,「到了,你現在怎麼樣了?」
「哦,謝謝……我先回去了!」孫欣看了看窗外熟悉的街景,簡單的說了句,就坐好,推開車門,準備下車,卻被秦木浩拉住了手臂,「小欣,你听我說,如果舍不得,就不要勉強自己放下,否則,後悔的就是你自己了,你回去好好的考慮一下,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
孫欣只是背對著他簡單的點了點頭,便徑直下車了,大步向小區里走去,一個字也沒有再多說。
她剛剛的那些夢囈,秦木浩又怎麼會不懂呢?或許,他該去會會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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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紅酒綠,煙霧繚繞,吵雜不堪的「萊茵河」包房里,暗黑的角落里,闕曜一直默不吭聲的喝著酒,杜柏涵接打完了電話後,走到他旁邊坐下,欲言又止。
「有什麼事,就直說!」闕曜喝掉杯子里酒,抬頭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不爽的說。
杜柏涵考慮了一下,還是慢慢的說,「凱說小表嫂已經被秦木浩帶走了,應該不會出什麼事的,你別擔心!」他想,雖然說他們兩個今天晚上鬧了點不愉快,可畢竟小表嫂懷了自己小佷子,而以表哥對她的愛意,不可能不擔心的,只是礙于面子,現在有些拉不下面子吧!
半晌之後,闕曜還是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w8q5。
杜柏涵剛想再說什麼,一直緊閉的包廂屋門,就直接被秦木浩從外面一個大力給推開了,直接走到闕曜身邊,一手搶先他手中的酒杯,「啪」的一下,直接扔到了地板上,大聲的說,「我要跟你談談!」
他拋下這句話後,杜柏涵很識趣的起身出了門,然後,把門緩緩的帶上,闕曜並沒有因為他的動作而激動,只是慢慢的動了動修長的手指,慢慢站起身,絲毫不輸氣勢的對上他的視線,不屑的笑了一笑。
誰知,秦木浩直接拽住了他,一把揪住闕曜的衣領,雙眼犀利的看著他,「闕曜,你真的打算就這麼放手?」
闕曜一動不動的任由他對著自己放肆,面無表情的說,「如果我能放手,對你來說不是更有利嗎?」13857005
秦木浩真想一拳揍死他,咬牙切齒的說,「我是很恨你在我和小欣鬧矛盾的時候,介入了我們之間,後來,也很想她能回到我身邊,但是你,你闕曜把她當成什麼人了?我沒你那麼奸詐,我不會做讓她為難的事,所以,告訴你,闕曜,我要比你誠實得多,雖然我曾經一直很喜歡她,可現在,我更希望她能真正的開心快樂,雖然,你可能會覺得我對她的關心過了點,可是,她自己太苦了,我不願意看到她那麼痛苦可憐,我只是在忠于自己的心,想要她能好好的生活著,並沒有做任何僭越的事,信不信隨便你?」
闕曜抬眸直視秦木浩,淡淡的說,「那你的意思是,你現在覺得她和我在一起過得很不好,你心疼她了?」
秦木浩愣了一下,才發現,其實他也只是正好發現了孫欣的秘密,而她還沒有做任何決定,他應該尊重她,隨後緩緩的放開了揪住闕曜的衣領,堅定的說,「對,我現在很心疼她!」
闕曜不著痕跡的看著他,冷冷的說,「秦木浩,你其實是一個比任何人都自私的人!」見他皺緊雙眉,闕曜苦笑了一下,繼續說,「我不知道你究竟有多了解她,也不知道你究竟知道了什麼她連我都不願意說的事,可是,我卻知道一點,我每一次懷疑她,都是因為你的出現,因為你的靠近,如果說今天她是你的老婆,而我像你一樣去和她相處,而她從來都不會給你解釋,什麼都不告訴你,那你來告訴我,你會怎麼辦?嗯?」
說完,闕曜就伸手理了理被他抓皺的衣領,淡漠的坐回了沙發上,秦木浩完全皺眉,好像有一種掩藏在心底最深處的自私自利的感情,被人活生生,血淋淋的解剖深挖了出來,然後,暴露在陽光下,讓人**果的鄙視著,那種不舒服感覺就像是不停的收縮著他心髒的難受得躥進他的四肢百骸。
垂在兩側的拳頭越發的握緊了,雙眼流露出了很少在人前出現過的犀利尖銳,冷哼道,「就算是,那又怎樣?」
闕曜沒有抬頭看他,只是正在倒酒的手頓了一下,淡淡的說,「不怎麼樣,只是想要告訴你,誰都有資格指責我,唯獨你秦木浩,你沒有資格來質問我,你的,懂嗎?」
「呵……」秦木浩冷哼一聲,他不想承認自己在心安理得的享受孫欣的親情關懷下,卻給她帶去了那麼多不必要的傷害。
可是,闕曜那會輕易讓他離開,就在秦木浩剛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已經起身沖了過去,一把把他扯了回來,雙手環胸,冷冷的看著他,清冷的說,「這樣就想走了?」
秦木浩側眸,臉上的神色有了一瞬間的僵硬,不屑的說,「怎麼?听你的口氣,還想打一架?」
只是,他的話剛說完,眼前一道凜冽的拳風,從來都是彬彬有禮的lived集團亞洲執行總裁秦木浩,就那麼在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人直接狠狠的揍了一拳。
闕曜完全是真的出手,絕對不是兒戲,就算是秦木浩的反應再過迅速,也到底有些難以預料,活生生的被人揍了一記,嘴角立馬淤青一片,甚至還泛出了血絲,退後幾步,秦木浩穩住腳,用手狠狠的擦過嘴角,看著闕曜冷冷的笑著說,「我都還沒揍你,你倒是還先動起手來了?」
闕曜的眼角眉梢都布滿冷笑,危險而陰森,低哼著,緩緩的說,「我今天不僅要動手,我還要你直接爬不起來!」
秦木浩沒有還手,只是安靜的審視了闕曜一會兒後,突然笑了起來,「為了小欣?」
「是又怎樣?她是我老婆,我還不能揍你嗎?」闕曜抬眸,眼底的冷色一絲未減。
「那就好!正好我也剛想提她揍揍你!」秦木浩含笑著迅速前移,二話不說的直接揮拳踢腿的朝著闕曜反攻了過去……
杜柏涵听到里面有「 里啪啦」的聲音,推開門一看,整個人都傻了,還忍不住後退了一步,他還真是沒有想到的是,一個天曜的神秘總裁,一個lived集團的亞洲執行總裁,居然會在這樣一個封閉的包廂里,關起門來做出這麼沖動粗魯的行為,無奈的搖了搖頭!唉……
離秦許了。直接上前,把兩個同時摔倒在了地上的男人,挨個的拉了起來,忍不住搖著頭詢問,「你們,你們兩個還好吧?」
闕曜沒喲搭理他,直接走回了沙發邊躺了下去,使勁的擦著同樣流著血液的嘴角,直接將端起之前沒有喝完的酒杯,仰頭就是一杯。
秦木浩站直了身體,對著杜柏涵搖了搖頭,以示自己沒有關系,然後,還是皺著眉,看著黑暗角落里的那個身影,悠悠的說,「如果我要有心搶她回來的話,早就動手了,我對她,是真的關心,如果你這才輕易的放開了她的手,我干保證,你以後一定會後悔一生,痛苦一輩子的!」
「言盡于此,你自己看著辦吧!」秦木浩一說完,就直接轉身就大步扯開門,逃也似的走了出去。
闕曜听著她的腳步聲漸漸消失,緊緊的捏著手里的酒杯,直到杯子終于頂不住壓力,碎裂而開,玻璃渣扎進他手掌的肌膚里,鮮紅的血液混合著琥珀色的酒液,一滴一滴的砸在他腳上那雙程亮的皮鞋旁邊的地板上,啪嗒,啪嗒……
那聲音就像是使勁的砸在了他早已破碎不堪的心上,一下連著一下,猶如小錘,反復敲砸,疼得他整個人都麻木了,久久都沒有絲毫的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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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忍著了!」馮茜順手,扯了幾張紙巾遞給了孫欣,她本來正準備收攤了,突然接到孫欣的電話,這還是孫欣第一次跟她說,自己很難過,好像找個人陪,所以,幾乎是在她一掛掉的電話的瞬間,就張羅著直接把攤給收了,急急忙忙的趕了來。
孫欣沉默著搖了搖頭,不想在任何人面前哭泣,誰都不想,馮茜也沒強迫她,只是很溫柔的說,「如果你現在什麼都不想說,但心情不好,而且也辭職了,要不就找個地方出去走走,隨便散一下心,或許,那樣會讓你突然想明白很多。」
「也許吧!」孫欣只是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紙巾,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做?
馮茜抬首一直看著低垂著頭的孫欣,有些心疼,原本她有時候會覺得自己每天為了生活奔波,很累,可現在,她才發現,身體的疲憊,再累也沒關系,好好的睡一覺,第二天,什麼都好了,可像孫欣這樣的心累,怎麼休息也是恢復不了元氣的。
看到孫欣這個樣子,作為過來人的她,又怎麼會不懂她的矛盾和糾結呢,只是,如果兩個人真的是相愛的,有什麼天大的事情是說不開的呢?沒有什麼比兩個人能多待在一起,哪怕是一天的時間,也是彌足珍貴的,而她和自己的老公,永遠都沒有機會了,所以,她完全不能明白孫欣和闕曜兩個人為什麼非要這樣煎熬著,彼此虐待著自己的心?
有些心疼的搖了搖頭,馮茜摟過了她的肩膀,把她攬進了自己懷里,伸手撫著她的背,輕柔的說,「好啦!別想太多,無論什麼,做了就別後悔,盡情的哭一次就沒事了!」
過度傷心的時候,再堅強的人,再想要壓抑的人,心也是極端脆弱的,就好像現在,當孫欣靠在馮茜身上,臉頰蹭著她外衣上的溫度時,就算自己之前給自己做了再多的心里建設,在听到了馮茜那句極度溫柔的普通安穩話語時,眼淚就不由自主的再次淌了下來。
馮茜听著她嗚咽的聲音,心里也松了一口氣,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著她的後背,順著她的發絲,听著她嘶聲力竭的泣聲。
孫欣把自己積累在體內整整四年多的壓抑和痛苦,就那麼順著眼淚狂飆了出來,臉上很濕,眼眶很痛,喉嚨很干,但是,她還是一聲又一聲的大聲嗚咽著,恣意的狀況,幾乎接近了失控的邊緣。
馮茜就那麼安安靜靜的陪在她身邊,等著她一點一滴的宣泄著,直到那嗚咽的聲音漸漸減小,最後消失,馮茜很是心疼的笑了笑,帶著一種親和的撫慰,溫柔的說,「傻瓜,你該早些就這麼做了……」
孫欣幾乎已經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馮茜也體貼的不逼著她再開口說話,只是撫著她,將她帶進了臥室,讓她躺倒了床上,給她倒了溫水喝,還拿了熱毛巾擦淨了她臉上風干的淚痕。
「我剛剛是不是嚇壞你了?」孫欣靠在床被上,看著坐在床邊的馮茜,低低的說。
馮茜微微一笑,柔柔的說,「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你能早點被你這樣嚇一嚇,那樣就不用這麼擔心了!」
孫欣很感激的朝著她笑了笑,沒有說謝謝,而是伸手握了握馮茜的手,或許,她應該想馮茜這樣,永遠懷著一顆平和的心,來面對和接受事實的變遷,迎接上帝給的磨難,她想,她不該再苦苦糾結,應該真正的學會什麼叫「拿得起,就放得下」了!
這麼想著的時候,心底的酸楚雖然在不斷的加深,幾乎是淹沒了她的整個心髒,可漸漸的,在就快要被酸楚淹死的時候,她放下了一直緊緊住在是繩索,一根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已經讓她緊抓著不想放開的繩索了……
這是一個痛苦的決定,之前一直在纏繞著她疼痛不已,可這一刻,卻那麼輕輕的在她的心頭緩緩的浮現出來,漸漸清晰,不會再覺得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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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孫欣就不聲不響的把她之前準備好給父母的禮物,和那些全部辦好的基金,積蓄的轉戶手續和資料全部快遞了回去,本來一直想回去看一下的,可現在,她好像已經沒有辦法和時間了。
當把一切都處理得盡量完善之後,她找到了秦木浩留給她的那張卡倫的名片,私下給卡倫醫生打了電話,準確的了解了自己的所有情況,最後,和卡倫醫生約定,讓他再給她一點時間。
或許,她應該要好好的和闕曜談談了,雖然到最後,她還是執拗的決定要自己孤軍奮戰,在這一點上,她從來都知道,自己的性格一點都不好,倔強起來的時候,幾乎是可以達到偏執的極端,只是這一次,她是帶著一種真正的完全釋然,她早該這麼做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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