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欣看見闕曜突然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還是一臉的怒氣,愣了一秒鐘之後,她趕緊跟了上去,可剛走出公司的大門口,居然被人攔住了,「闕總,我們老板想見見你!」
闕曜微眯著雙眸剛想問他們是誰時,孫欣就直接拉住了他的胳膊,咬著唇瓣搖了搖頭,雖然懂她的意思,可他還是反握住了她的手,直接跟著來人去了。舒駑襻
離天曜大廈不遠的咖啡廳里,一個連眉目都有些妖冶的男人,正雙手環胸的等著他們,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孫欣的雙眼陡然睜大,居然直接停住了腳步,闕曜從她的臉上看到了震驚和不可思議,微微靠近,直接摟著她往里走。
他孫愣她。當與那個一身黑色的男人視線相踫時,闕曜的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請問你是?」
男人很妖孽的笑了笑,「闕總,听說你一直在找我,還守在公司等了我三天?」
孫欣先是一愣,隨即又看了看闕曜,心里也大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或許,她已經猜到對方是誰了。
三個人面對面的在咖啡廳里坐了下來,男人的臉上始終帶著似好似壞的笑意,桌面上沒有任何的飲料,居然只有簡單的三杯清水,陽光透過玻璃照射進去,明明水杯未動,可杯中的水卻始終晃晃幽幽的。14062869
半晌之後,男人直言不諱的說,「你們不用再猜了,也不用再調查了,我就是你們要找的莫盛老板,也是闕總等了三天的my負責人leo。」
孫欣原本就警惕的神情,听到他這樣說,越發的警惕了起來,忍不住伸手握住了闕曜的大掌,可闕曜卻還是一副淡漠的樣子,沉聲的說,「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leo始終微笑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面,完全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終于在敲到第五下的時候,眼角一勾,倏然斂起眸光,犀利的說,「想要你們所有的人痛苦,我看著好玩兒就好!」
孫欣一眨眼,眼神有些驚懼,顯然是對他的話有些害怕擔心,桌子底下,在看不見的地方,闕曜反握住了她有些變涼的手指,彷佛是在告訴她,沒事,一切有我呢!
看著眼前兩個人的眼神之間異樣的流動著,leo自然是明白他們在想些什麼,終于端過了面前的清水淡淡的喝了一口,放下時,更加邪肆的說,「你們還是不要再去想著要查什麼過去了,最好是把精力放在我身上,多了解了解我的my,好知己知彼,多重準備,到時候玩兒起來的時候才好玩兒嗎?不要讓我還沒開始動,游戲就gameover了,那樣不好!」
說著,leo還伸出食指,放在眼前輕輕的左右搖晃了兩下,笑得異常邪魅,狂妄。
闕曜卻還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如果願意,你不用那麼麻煩,你要的,都可以給你,但前提條件是你得放下那些怨恨。」
「呵!」leo冷笑一聲,反而收起了笑靨,坐了下來,這幾天,闕曜他們的舉動,他是一清二楚,所以,他也知道,他們是猜到了他的身份,可他不想要,就是想玩兒。
斂起那抹笑靨的leo此刻的表情多了份男人的優雅,而且還是一種很尊貴的優雅,可只要你仔細去看時,又不難發現他眼角處,那抹近乎邪惡的神態,像及了《暮光之城》中的吸血鬼,明明是想要吸干人類的血液,卻又會以最尊貴,最高高在上,最優雅的姿態出現在眾人的眼前,而現在,這只吸血鬼就坐在了他們的眼前,並且,還不時的發出那份恰到好處的邪笑。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了,放心,既然你都已經出現在我們面前了,游戲是你挑開的,那規則是不是也可以讓我提一提呢?」闕曜微眯著眼,沉聲說道。
leo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嘴角一直掛著那抹笑意,低眉看著水杯里的清水明明未動,卻似晃悠著,突然,他的神態一變,居然嚴肅了起來,「好,說來听听!」
闕曜挑了挑眉,「不管我們玩成什麼樣子,你都不能把我的母親裴雲煙牽扯進來,這個道理,不用我說,想必你也應該明白吧。」
leo抬頭,一瞬不瞬的看著闕曜,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個問題,「知道在發現真相的時候,我在想什麼嗎?」
闕曜和孫欣都只是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突然就認真起來了的男人,怎麼也沒想到他會這麼問,leo過了一會兒,才冷笑著說,「她即使一個人過得再辛苦,她也沒有怨恨過那個男人,她居然還在懷念著那些過往,這對于在一旁看著的人,只是會更加的心痛,只會更想替她去恨,一般的女人,在遇到這樣的事,都會恨著,或者是選擇新的生活,但是她沒有,她幾乎是傻得有些愚蠢。」
說實話,听到leo能這樣說,不僅是孫欣,連闕曜都有些動容,要是自己的母親是這樣的,他們的心境未必不是和leo一樣吧,只是,他們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情緒,只是淡淡的說,「那麼,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有些情緒是需要發泄的。」
或許闕曜本來不是一個善解人意的男人,可通過之前孫欣的病情,到最後,她那種因為曾經的壓抑而產生的本能精神疾病,他漸漸明白了,一個人看似表面無事,可如果因為某一種情緒壓抑著,沒有及時的發泄出去,時間久了,這個人總將會走向極端。
leo的嘴角優雅一笑,「你不擔心?」
「我擔心或者是不擔心,有用嗎,現在問題的關鍵在于你覺得怎麼做,你會比較痛快!」闕曜的回答仍舊是淡淡的,毫無情緒。
leo看了眼一聲不吭的孫欣,笑容愈發的邪魅了,突然就轉了個話題,「但願你別跟他一樣,好女人不是什麼時候都能遇到的!」說著就直接站起身,優雅的走開了。
孫欣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的背影,眼神中滿是驚訝,沒想到這樣一個男人竟然能說出這樣一句話,而闕曜卻因為他的話而全身僵硬了起來,直接重重的靠到了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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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輕撫著闕曜的後背,孫欣掌心的溫暖透過薄薄的衣料,直接溫暖了他的肌膚,再一點一點的滲進了他的身體,闕曜靠在她的懷中,閉著眼,像個孩子似地,低低的說,「欣兒,你說,為什麼一個男人不能只找一個女人呢?」
她就那麼抱著他,輕撫著,她不是笨蛋,闕曜是個專情的人,所以,當他認定了她之後,竟然從來沒有找個其他的女人,所以,曾經一度在傳他和joey關系曖昧,特殊之時,她也吃味,可吃的僅僅只是她和他那麼熟悉,他們有種沒有告訴她的秘密,至今為止,她依然還是在芥蒂著,如果不是這次突然發生的事件,她或許早就問他了。
她懂,當她之前親耳听到他們說那些話之後,她就已經隱約猜到了,裴雲煙是後來者,而今天的那個leo的母親應該就是莫鳶,是闕任東之前的戀人,不過感情是兩個人之間的事,單憑蔡明峰說的那麼一星半點,根本就沒辦法來判定當時到底他們三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leo是闕曜的同父異母的哥哥,他們兩個長得太掛象了、
如果說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強的,如果裴雲煙不算是後來者居上,那她和闕任東就不會內疚至今,而當年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莫家發生大火,從此後莫鳶就消失了,多年後,突然有了個孩子,而且那個孩子還比闕曜大,而裴雲煙是善良的人,如果長得莫鳶有孩子,不可能會和闕任東在一起的,也就是說,至今為止,有可能除了她和闕曜之外,連闕任東和裴雲煙都還不知道leo的存在。
見她一直不說話,闕曜更緊的抱住了她,再度開口,「欣兒,你說,我是不是才是那個不該出生的人?」
摟著他的孫欣一僵,猶豫了一下後,才慢慢的說道,「闕曜,你听我說,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或許,站在leo的角度,他是該恨的,可畢竟這是上一輩的感情,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都不知道,你應該相信媽的!」
頓了頓,孫欣放開他,直視著他的眼楮,笑著說,「你很好,可是,我不希望你亂想,你一定要相信,爸和媽是真心相愛的,或許在這個過程中,他們傷害了其它的人,但,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感情的權利,如果兩個人不愛,那麼他們強迫在一起,也不一定會幸福,有些事情,我們都不知道細節,不能去批判他們是錯的,就像現在,大多數的男人,包括司徒醫生,杜柏涵他們,誰不是有很多的女人,可我始終相信,等到那天他們真的遇到了自己的愛情時,其它的女人都會是浮雲,那到時候,你不可能讓他們去負責任吧,誰說的兩,個人在一起,就一定要一輩子呢,嗯?」
在這件事情上,雖然闕曜一直是淡定從容的,可leo今天的出現,他的心底要是沒有一點波瀾,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何況,他最不屑的就是男人和不同的女人在一起,或許,他的這種想法是不被大眾所認知的,可闕曜就認為,一個男人應該是真的愛這個女人,才和她在一起,如果不愛,那就不要去在一起,如果莫鳶只是杜柏涵他們現在身邊的那些女人,他是可以理解的,但,顯然,事實並非這樣,或許,他早該想到,裴雲煙和闕任東那麼幸福,為什麼沒有結婚,那只能說明一點,他們沒辦法做到心安理得,所以,不是他多想,不是他要把自己的母親想得太過于難堪,只是害怕事實如此。
看到他眼中的風雲變化,孫欣繼續抱緊了他,她知道,她的話,他已經听進去了,只是他始終是善良的,他的心過不去,就如裴雲煙和闕任東一樣,她越發的對當年的事情好奇了,或許,解開謎底,每個人心中的結才能打開吧。
很久之後,久到孫欣以為他再也不會說什麼的時候,闕曜卻再次悶悶的開了口,聲音竟然有些嘶啞,「欣兒,你知道嗎?其實,我寧願當年是我媽帶我離開,這樣,我不會覺得他才應該光明正大的姓闕。」
孫欣抱緊了他,低低的應了一聲,「嗯,我知道,所以,我一直都說你傻嗎,看吧,果然是傻!」
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懷里竟然傳來了闕曜低低的笑聲,有些自嘲的說,「我果然是傻哈,否則,怎麼會這麼多年還等著你,都不知道你會不會和我相遇呢,果真是傻啊!」
闕曜的語氣似乎很輕松,還開著玩笑,孫欣也松了一口氣,干脆直接退開身子,板起臉,雙手捏住他的耳朵,狠狠的說,「怎麼?現在後悔了?是不是身邊之前也出現過什麼大美女啊?現在還惦記著吧?」
看著她嘟起嘴角的可愛樣子,闕曜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嗯……是有那麼個女人……」
孫欣長長的睫毛撲扇了幾下,突然伸手,一個大力把他堆到在了床上,扭頭就走,闕曜趕緊爬起來抱著她,使勁的往孫欣懷里蹭了幾下,有些無奈的說,「你就不能听我說完嗎?」
她那里會管他的撒嬌賣萌,再次猛然的推開了他,叉著腰,惡狠狠的說,「今天晚上,你去睡客廳沙發,或者是打地鋪!」x0ot。
「……老婆……」闕曜看著她,低低的喚了一聲,在薄黃的燈光下,這個高高在上的冷漠男人,這一刻,在孫欣的眼里,竟然那麼的無辜乖巧,彷佛讓她想起了那天晚上,他喝醉了酒後,倒在她家門口,就像個小動物般,可憐兮兮的尋求著溫暖。
孫欣的心底柔軟一片,突然就沒有了再玩鬧下去的心情,實在被他看地有些受不了,可礙于面子,只得悶悶的吼了一句,「好啦,過去的事,就過去啦,你以為不能惦記別的女人就行了!」
可某人竟然不怕死,還一副很認真的說,「欣兒,我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什麼問題?」孫欣一下子就撲了過去,馬上警惕了起來,以為他又是想到了什麼。
闕曜微微的笑了笑,低聲的說,「我發現,原來我的欣兒是很有醋缸的潛質,而且一旦吃起醋來,絕對是母老虎級別的,以前都是我眼拙啊,還以為某人不會吃醋呢。」
孫欣先是一瞪,但很快就笑了起來,慢慢的傾身上前,笑著說,「老公啊,你覺得我該為你吃醋好呢?還是不吃醋好啊?」
闕曜本能的往後退著,因為,他發現,此刻的她笑得異常燦爛了點,勾起唇角笑著,卻不敢回答,他不知道她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可有一點,他很確定,正常情況下,孫欣是不可能會叫他「老公」的,但是,一叫,無非兩種情況,一是他做了很讓她感動事,她在他面前撒嬌,顯然,根據剛剛的情節,這條pass了;其次,就是他把她惹到了,她要準備動手了。
他退一點,她就近一點,想都沒想,闕曜直接動作麻利的從旁邊翻下了床,訕訕的笑著說,「欣兒,你開始不是說累了,想要休息了嗎?那趕緊去洗漱吧!」
「不急,不急啦!還早呢!過來!」孫欣也不急,直接站起身,始終笑得一臉燦爛,還很可愛的朝他勾了勾手指。
「不早啦,這個美容覺很重要!」闕曜一邊說著,一邊往門口慢慢的挪了過去,那樣子很是滑稽。
他的意圖太過于明顯,孫欣怎會不知道,眸光一緊,斂起笑容,直接大聲吼了一句,「闕曜,你給我過來,快點!」
「哦!」闕曜堂堂一大男人,竟然被孫欣吼得全身都顫了一下,可還是只能再挪回去,並不是因為真的怕,而是願意這樣寵著她,只要她覺得開心,他願意陪著她玩兒,只是,人剛到了床邊,一個大大的黑影直接朝他飛了過去,遮住了他眼前的光線。
一連退了兩個大步,闕曜整個人才站穩,嘴里居然還喘著粗氣,他唯一的感覺就是,這丫頭其實長胖了!
「哼……」孫欣雙手環在闕曜的脖子上,整個人就像個大號樹袋熊似地,掛在他身上,剛剛的距離有點遠,幸好闕曜本能的伸手摟住了她,否則,說不定,她整個人都會直接滑到地上去,那時候,就糗大了。
不過,很快,恢復了氣息的她,又開始耍橫了,近距離的.逼視著他,得意的說,「還想逃,你倒是逃啊?怎麼不逃了呢?」
「呵呵……你說什麼呢?我可是盼著你能每天都黏在我身邊呢。」闕曜望進她的眼里,傻笑了一聲,柔和的說,他才不跟她鬧呢,否則,她還真的會不依不饒了,當然,他很想說的是,我倒是想要退開,還不是怕你摔個開花嗎。
「真的?」孫欣看見他討好的樣子,心里樂開了花,可卻也只是淡淡一笑,還是故意板著臉問著。
闕曜點了點頭,很堅定的說,「真的!我發誓!」
「嗯,好吧!那放我下來吧!」孫欣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闕曜應聲手一松,她就順勢滑了下去,站穩,就在他以為就此完了之時,孫欣卻突然問了一句,「那我說的話,你是不是都听啊?」
闕曜一愣,隨即點了點頭,「當然,合理的都听。」
「那就行!」孫欣說著就環起了雙臂,指揮道,「那你把這個,這個,都拿好!」
雖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麼,可闕曜還是听話的拿起了她說的枕頭,薄被,一臉茫然的望著她。
孫欣很溫柔的笑了一下,但很快又板起了臉,右手往門口一指,惡狠狠的說,「馬上拿上這些東西,給我滾出去,今晚客廳就是你臥室了,我就是母老虎啦,怎麼了?」
「欣兒?……」闕曜這才明白敢情她這是還沒消氣呢,而且是真的氣到了,只得乖乖的,可憐兮兮的抱著枕頭和被子,一步一回頭的挪出了臥室,只是,在門關上的一瞬間,孫欣整個人,直接撲到床上都快笑背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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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雲煙從沉睡中,幽幽轉醒,旁邊的枕頭是冰冷的,她悄悄的起了床,推開門,走了出去,來到書房時,看到闕任東正坐在陽台邊抽煙,而他面前的水晶煙灰缸里,是滿滿的煙頭,這個場景,突然讓她覺得有些熟悉,就好像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在莫鳶選擇退出三個人的游戲後,不久莫家就失火了,當時,沒人知道莫鳶是否逃了出來,等他們趕到時,莫家早就成了一片灰燼,那時候,警察局給的結果就是,有人在屋里故意放火,被判定為自殺案。
曾經,她和莫鳶是同學,更甚者是好朋友,只是很可笑,她們最後都沒有雙贏,都說感情是不能勉強的,所以,當莫鳶選擇退出的時候,他們三個人都覺得解月兌了,可後來發生的事,卻給了他們一個被鉗制的牢籠,怎麼也爬不出去,她心里懊悔,闕任東自責不已,甚至她都覺得他們現在的幸福是偷來的,所以,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兩個是夫妻,可只有裴雲煙清楚,他們什麼也不是,她過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當闕任東按熄掉手上的煙頭時,一抬頭,正好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裴雲煙,頓時,眼中柔軟一片,站起身,走了過去,「怎麼醒了?睡不著嗎?」
听到他這麼問,裴雲煙本能的點了點頭,「嗯,我睡醒時,看見你不在,所以,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