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闕曜,清冷得猶如王者般的氣勢,絲毫不讓人覺得這樣的他是多麼的狼狽。舒駑襻
被鄭凱拉住手腕的孫欣在看到這一幕時,眼淚頃刻而出,如遭雷擊,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使勁的咬著唇瓣,眼看著他一步一步的走遠。
越往外面走,鎂光燈閃耀得更加刺目,周圍一片人聲嘈雜,卻沒有任何人能就擠得進去,來的制衣警察不少,甚至連機場的保安都幫忙在維持著次序。
就在最後出口的地方,闕曜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被鄭凱鉗制住的嬌小身影,明明隔著好幾米的距離,他還是能感覺到她眼淚的溫度,闕曜僵硬在原地,他多想在伸手把她緊緊的擁在懷里,替她擦拭掉那些淚滴。14671944
「闕先生……」為首的警察已經有些焦灼起來,這樣的情形下去,只會越聚人越多,到時候根本就不是辦法,而且,在他們出任務的時候,上頭就交代過,他們必須要快速的把闕曜帶回去,否則,他們就可能帶不回去了。
闕曜清冷的眸子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終于再次轉頭,大步往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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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你是任何身份,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公平的地方,就是局里的審訊室,永遠都沒有vip之分,它只有一個規格。
特殊的鋼化玻璃後,闕曜仍舊是那一身灰黑色的裝束,明明臉上帶著一絲病態的蒼白,可整個人渾身都透著一股子寒氣,眉宇間的清冷是那麼的明顯,毫不掩飾,手銬已經打開,有力的雙臂規整的放在面前的桌面上,甚至能在隱約間看見手腕上的兩圈紅痕。
咬手卻毫。一個警察,哦,不,應該是一個所謂的調查員坐在了他對面,淡淡的問道,「闕先生,我們之前給你發過調解書,你現在作為天曜集團的法定負責人,在這次的政aa府大樓坍塌案中,在沒有最後的結論時,你是不能離開c城的,你還記得嗎?」
闕曜沒有答言,甚至連清冷的眸子都沒有抬頭看上他一眼,他知道,這是審訊時,他們慣用的循序漸進問法,雖然是例行公事,可他完全不覺得他現在想和他們聊。
審訊室本來就是一個滿是死寂的地方,而且更恐怖的是,外面的人能看到里面,里面的人卻看不到外面,闕曜至始至終都是一言不發,顯然,詢問的人有些急了,他可沒有那麼多的耐心和時間慢慢的耗著,手指在桌面上,點擊的力道也漸次變大,甚至到了最後,都有些不耐煩的合上了手上的記錄冊,淡淡的說。
「闕先生,我知道,像你們這樣的人是有私人律師的,不過我還是奉勸你一句,這次的事件已經引起了上面的重視,政aa府新大樓坍塌,這絕對不是普通的工傷事故,而且,這次事件已經調查得很清楚了,所有的原因,都是建築公司在給工程造價時,出現了紕漏,甚至連使用的建材都是有問題的,所有才會造成這次事故,現在社會大眾都在監督著這件事的處理結果,我建議你最好還是多配合我們的工作!」
「你有什麼問題,到時候都可以直接跟我的律師談,現在就不用你費心了!」闕曜終于是冷冷的甩出一句話來,便不再多言了。
詢問的人有些氣結,半晌後,才沉聲說道,「既然這樣,那闕先生就先待在這里等你的律師吧!」
闕曜還是沉默,他終于是明白了leo怎麼會那麼容易就放他走了,直到從他走出機場出口的那一刻,還有周圍那些早就等候多時的記者,看來,為他接機的人是早就等好了,現在,他掩藏了多年的身份以及長相,再也遮掩不住了,從大樓坍塌的那一刻,或許他就應該想到,leo花了那麼大的動靜來做這麼一件事,不是他輕易就能給敷衍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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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欣根本就已經記不清楚她是怎麼央求著鄭凱帶著她尾隨著闕曜坐的警車,怎樣到了警察局的,只是,她始終沒有進去,一直就那麼坐在大門口外的等候椅子上,等著他能走出去,第一眼就看到她的那一刻。
直到去而復返的鄭凱示意律師先進去之後,走到她面前,緩緩的說,「我們現在先來試一下能不能先把曜保釋出去,秦先生說他的身體,現在還禁不住這里的條件,得必須馬上送醫院。」
「什麼?」孫欣被他的話震得不行,鄭凱是在說什麼?是在說闕曜要送到醫院去嗎?他怎麼了?他病了嗎?孫欣顫抖的站起身,想都沒想,就往里面沖,她怎麼忘了他之前的車禍呢?
「該死!」鄭凱看著她突然從安靜變得急切的跑了進去,忍不住咒罵出聲,她進去有用嗎?
時鐘在「滴答,滴答」的一秒一秒走過去,孫欣忍著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等著律師和里面的人做著交涉。
負責這件案子的人很是剛正不阿的攤了攤手,冷聲說道,「闕先生現在的情況就算是過去48小時都不能保釋,何況是現在呢?」
在律師還沒說話之前,鄭凱略帶猩紅的眸子,就更加危險了幾分,「如果我們現在非要帶走呢?」
「當然,如果你也想稍後陪闕先生一起待在這里!」那個負責人絲毫不畏懼的對上鄭凱的眼楮,冷冷說道。
律師趕緊點頭朝鄭凱示意了一下,轉頭對上負責人,專業的說道,「根據現在的情況,我的當事人因為身體的原因,在開庭之前,完全是可以取保候審的,而且我們的條件完全是充分的。」
「對!」負責人淡淡的說道,「不過那是在未開庭之前他一直沒有離開c城才可以,現在,我們誰都不能保證在開庭之前,他會不會借機逃逸。」
「那我們可以進去看看他嗎?」律師退了一步,試探性的問道。
負責人搖了搖頭,「現在不可以,在開庭的時間確定下來之後,我們會通知他的律師來見的!」
鄭凱似乎已經忍到了極致,伸手提了提自己的衣領,松了松領帶,他就不行,這里的人還真敢把他怎麼樣了?zyqg。
這時,一個小警員跑到那個負責人耳邊嘀咕了幾句,負責人的狀態一下子變得更加嚴肅了起來,走過去接起了電話,並且一直在頻繁的點頭,時不時的還朝鄭凱他們的方向望過去。
等到他掛完電話,再走回去之後,雖然臉色還是肅穆一片,可語氣卻明顯好了很多,「請問你就是江局說的鄭凱先生嗎?」
「少廢話,他現在可以走了吧?」鄭凱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幸好江穆恩還是接了電話。
「嗯,可以了!請你們馬上過來辦手續吧!」說著,他就直接讓開始的那個小警員帶著鄭凱往審訊室的地方走去,而律師則跟著他去辦理相關的手續了。
等到闕曜出現在孫欣面前時,她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強忍著淚水看著他,愣愣的問,「真的是你嗎?不會再有人把你帶走了吧?你現在可以跟我回家了,對吧?」
「傻瓜……」闕曜暗啞著嗓音,他其實很想伸手抱緊她,可體內的力氣正在一點一滴的抽離而去,他只能憑著自己在意念,垂下手臂,握住了她的柔荑。
掌心的溫度是冰涼的,闕曜的雙手覆上去,很想捂熱了它,可是,就在她的手抵在他唇邊的時候,雙眼一閉,他整個人就那麼往前一撞,孫欣趕緊抽開手,摟住他,活生生的被撞出去幾步的距離。
「闕曜?闕曜……」她啞聲的喚著倒在自己身上的人,明明還有意識,可卻好像整個人睡著了一樣,完全沒有要清醒的跡象。
鄭凱听到她的聲音,轉身一看,整個人僵了一下,這才立馬扶住了闕曜,沉聲說道,「馬上上車,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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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孫欣至始至終都握著闕曜的手,直到醫院,跟著司徒安帶下去等在醫院門口的搶救醫生們一起,跟著進電梯,把他送進搶救室,然後,就那麼靠在門對面的位置,等著,這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一件事,這是孫欣第一次如此清醒的記得,每次在闕曜發生任何事情之時,她除了等,什麼也做不了,是如此的無力。
不遠處,他看到秦木浩趕了過來,帶來了闕曜的病例交給鄭凱,又見鄭凱和剛剛從里面出來的一位主治醫生交涉著一些什麼事,鄭凱的眉目都皺在了一起,雙手放在身體兩側都握成了拳頭。
交待完之後,醫生又快速的進了搶救室,或許,孫欣需要知道些什麼,可是,她終究是什麼都沒問,之時就那麼在急診室外面,安靜的等待著搶救的結果,秦木浩無意中掃到了她的身影,緩步踱到她面前,輕柔的說道。
「放心吧,他在那邊的時候,傷口都已經拆線了,只是這次回來你們遇到了麻煩,他強撐的時間太長,應該只是引起了手術後的感染或者是發炎,才最後暈闕的,問題應該不大,你別太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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