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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點點頭.口中嘟囔著︰"不知道藍大哥知不知道這是什麼."
寒裳心頭微微一跳.默然不語.
阻止和不阻止.這兩個念頭在她的心中交織成一團.她輕輕張了嘴.卻最終沒有將阻止的話說出來.
那個印記是小魚發現的.又不是她.她就算阻止也未必真的能阻止小魚將這件事告訴藍御風.所以.她這樣不算是背叛.絕對不算.
她一力地為自己的開月兌著.再想起小魚的爹娘都是因為支離人而喪的命.心中的內疚感稍稍稍減輕了一些.她拉住小魚的手說︰「走.我們回去吧.」
回到藍海幫.已是午飯時間.飯廳里的飯菜飄著淡淡的香味.讓人食欲大增.藍浩瀚和藍御風早已在桌前坐好.有說有笑.父子倆其樂融融.
寒裳拉著小魚走進去.立刻受到藍浩瀚熱烈的歡迎.
小魚始終惦記著在海邊的岩石上看到的那個印記.顧不上坐.徑自跑到藍御風的身邊拉住了他的胳膊︰「藍大哥.我們在海邊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她烏溜溜的大眼楮里面閃耀著興奮的光芒.
藍御風撫撫她的腦袋.微笑起來︰「哦.是什麼呢.」
「大概是藏寶藏的地圖.」小魚興奮地月兌口而出.說出來之後又覺得不妥.不由地伸伸舌頭看了寒裳一眼.
「寶藏的地圖.」藍御風的眉頭皺起來.
旁邊的藍浩瀚卻哈哈哈大笑起來︰「原來這個小丫頭還在念念不忘我當初給她講的那個故事啊.」
藍御風轉頭看了父親一眼.便也爽朗地哈哈大笑起來.
小魚卻紅了臉.看著他們很認真的說︰「真的.我們真的在那個岩石上發現刻著的東西了.」
藍御風笑容稍斂.轉過頭去看著寒裳問︰「真的嗎.」
寒裳點點頭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那大概就是哪個頑皮的孩子在岩石上刻著玩的圖案.」
藍御風听了卻忽然坐直了身體.臉色變得有些凝重.「什麼圖案.在什麼地方.」他說著竟然站起身來.「來.你們帶著我再去看看.」甚至.連飯都沒有興致吃了.
藍浩瀚攔住兒子.「急什麼.吃了飯再去也不遲.」
藍御風輕輕搖頭︰「我怕那是支離人刻下的暗號.所以等不及要去看看.」
他的話剛一說出來.寒裳的心就猛然漏跳一拍.說他敏銳果然不假.只是隨便這麼一提.竟然就讓他戳中要點.
藍浩瀚卻哈哈大笑起來︰「你也太杯弓蛇影了.一件還未驗證的事就讓你如此緊張.」
藍御風的臉色卻越發沉重認真.只听他低沉著聲音說︰「剛才我听幫中的探子回報.說分布在海上的支離人似乎正在朝著一個方向集結.我是怕支離人又有什麼異動.上次的大風讓支離人鑽了空子.讓沿海的漁民死傷不少.所以這一次我們斷然是不能松懈的.」
他說著站起身來.對寒裳說︰「你和小魚好好吃飯.我讓跟隨保護你們的那幾個人帶著我去看.他們應該知道是哪塊岩石吧.」
寒裳點頭.「我和小魚在那塊岩石上坐了一會.想來他們應該是能找到那個地方的.」
其實如果想要表現殷勤.她完全可以跟著他一起去.可是她的心中卻被某種淡淡的自責所籠罩.唯恐避之不及.
藍御風點點頭.一陣風似的走了.留下屋中的三個人面面相覷.
仿佛是不能適應這麼奇怪的氣氛.藍浩瀚率先撫著胡須開了口︰「他自去忙他的.我們吃飯.」
說是這樣說.但是他顯然也有些心不在焉.伸出的筷子竟然停在桌子的上空.不知落在哪盤菜里.
寒裳看著他的樣子.忽然想起一件事.忍不住問︰「伯父是不是也很恨支離人.」她曾經听藍御風說過.他的母親就是死于支離人的刀下.藍浩瀚在他的妻子去世這麼多年後.再沒有續弦.對他過世妻子的心可見一斑.
藍浩瀚身體忽然一緊.繼而瞪大了眼楮.寒裳毫無懸念地從他的眼中看到一閃而過的痛楚.
他揮一揮手.仿佛是想將往事帶來的痛苦揮去.臉上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當然恨支離人.恨不得把他們殺盡.只可惜.支離人太狡猾.總是不能輕易地抓住.」
小魚仿佛感染了他的情緒.不自禁地走上去拉住了藍浩瀚的胳膊搖著︰「藍伯伯.不要生氣也不要傷心.等我長大了.就幫你殺那些支離人如何.」
藍浩瀚一伸手就將她撈進自己的懷中.仿佛父親在抱一個自己可愛的小女兒.他伸手夾了一筷子咕嚕肉遞到小魚的嘴邊.「那些事我們不要管了.讓你藍大哥去做.我們吃好吃的就行.」
小魚嘻嘻笑起來.乖巧地將那肉吃進口中.摟住了藍浩瀚的脖子.「藍伯伯.你教我武功吧.等我長大了就能成為女俠.把壞人都給殺掉.」頓了頓她又補充一句.「而且.到時我還可帶著你去找寶藏.」
藍浩瀚哈哈大笑起來.長長的胡須隨著他抖動的下巴也在微微的抖動.寒裳看著他這開懷的樣子.也禁不住露出笑容.
藍浩瀚笑了一會才將小魚從自己的腿上放下來.說︰「那個寶藏的故事.只是伯伯說出來逗你開心的.你可不要全信哦.」
小魚哈哈一笑應道︰「我就知道是您編來哄我的.」
一老一小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頓時讓屋中充滿了歡聲笑語.寒裳沉默地在旁邊看.感受著這種充滿溫情的時刻.忽然之間覺得自己的心也充滿了歡樂.
這頓飯很快就在快樂的氣氛中吃完了.小魚纏著藍浩瀚再給她講一個故事.藍浩瀚拗不過她.撫著胡須思索半天才開口.
剛剛開口說了沒幾句.藍御風就匆匆地回來了.
他來去都像是一陣風.身上帶著濃濃的海風的氣息.
「怎樣.看出什麼名堂了嗎.」顯然藍浩瀚要比寒裳更加關心結果.藍御風還未站定他就開口問起來.
藍御風臉色沉重.輕輕搖頭︰「初步可以判斷.必是支離人的暗號無疑.只可惜.沒有懂得支離語言的人能夠破解那個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