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同這位名將較量的時候,雖然她的年齡小,但在比賽中卻一點也不怵對方,在幾次對陣中,那位內蒙古選手的取勝都顯得有些吃力,因為羅大鳳韌性好,體力充沛,唯一不足的只是經驗稍差了一些,在最關鍵的最後一場比賽中,對方見始終不能輕松取勝,就心生一計,她先以一個大別子的架式迷惑羅大鳳,誘使羅大鳳上鉤。
伊雷鵬看出端倪,剛想喊一聲,可是那內蒙古選手真是老道,見到羅大鳳稍微向右邊一偏,她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快速出擊,突然使出一個快跘,羅大鳳情知中計,可已經來不及了,一下子被對手摔倒在地,輸了這場關鍵性的一局,最終曲居第五。
但是她的優異表現卻贏得了全場教練員,運動員的一致好評,連對手也不得不佩服之至。
她手握羅大鳳,激動地說︰「咱倆之間要是再有下一次,我肯定要敗在你的腳下!」
「你太客氣了,」羅大鳳雖然聲音不大,可也是強烈地振動了那位听慣了大草原風雨呼嘯的耳,把她嚇了一跳,笑著說︰「沒想到你的聲音這麼震人,虧得在賽場上你沒吭一聲,不是吹,當時你只要來一嗓子,就這聲勢也先使人懼了三分,說不定你還會嬴了這場比賽呢!「
羅大鳳走下賽場,伊雷鵬早已把她的衣服準備好了,遞給她毛巾,讓她擦了擦汗。看著羅大鳳,他又想起了自己的愛人,當年他們在比賽時不就是這樣嗎,他倆是一個隊的,當時他愛人下場的時候,他也是這樣早早把衣服、毛巾給她預備好,待她下來後,遞給她。
而今,換了羅大鳳,但他的心目中,那個女性的形象卻是任何人也取代不了的,時不時,無論在賽場上,還是在休息室,她的身影總要出現在這些生龍活虎的形象中,他仿佛又回到了當年他們初戀的時光,那一幕幕難忘的鏡頭在他的腦海中不斷地重放出來,他發現,她的身影隨著時間的推移,不但沒有淡漠下去,反而一日比一日清晰起來,他無法從心中抹去那一難忘的模樣,他離不開她了。
終于有一天,在宿舍里他拿起了筆,鋪開了紙,手顫抖著,給她寫了一封信,表達了自己對她的思念之情。
沒用多久,就接到了回信,他的愛人也向他表達了自己的心情,並表示了深深的懺悔。
從此以後,他們又象當年在隊中分開比賽訓練時一樣,書信傳情了。
她現在省城的一個紡織廠工作,一人獨居。平時三班倒,下班後哪兒也不去,只在宿舍里呆著。
那一事件的打擊使她對人生徹底失望了,在她現在看來,人世間一切都是假的,什麼愛情,什麼山盟海誓,都是騙人的,那個傷透了她的心的那個男人至今也沒給她來一封信,似乎他們之間根本就沒發生過什麼事,那些甚囂塵上,沸沸揚揚的風潮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干干淨淨,一點兒痕跡也沒留,她現在徹底地成了一個孤家寡人,雖然身在熙熙攘攘的大都市,可她就感覺自己現在就如身處深山老林,離群索居,形只影單,寂寞廖落。
而伊雷鵬的一封信就如在一灣死水中激起了一陣強烈的波瀾,她死滅的心又一次被激活了,她發現自己的眼前有了一絲亮光,她原先對一切都充耳不聞,視而無賭,好象這個世界上什麼都不存在,任何事物都與她無關。
而只從這封信進人她的生活中後,一切都變了,天亮了,天藍了,廠里枯燥無味的機器轟鳴聲現在听起了也是動听悅耳,食堂的飯菜吃起來也格外香甜。
面前的所有迷霧突然一下消散了,原先悶乎乎的胸中一下子豁然開朗,現在她可以暢開胸懷呼吸,伸出雙臂去擁抱世界了。
象原先在賽場上取得了成績那樣,她雙手向上,全身心向上,向天空歡呼,向大地狂喊︰我太幸福了!
後來他們商定,伊雷鵬將調到省城體育訓練中心任教,這樣單位還能給伊雷鵬分一套房子,他們就很方便了。
在伊雷鵬這方面,自從那天夜里的那一次邂逅後,他努力的克制住了自己,再沒有進一步同羅大鳳發展關系,但是他也沒有冷落了羅大鳳,對這個外表看來十分粗猛,內心卻是單純得象個幼稚的孩子的姑娘,他心存好感,然而絕沒有做出太過格的事來。他覺得任何一絲能損傷到這個姑娘的事自己都不應當做,甚至連想都不要去想。
那一夜就有點過火了,應當立即打住,不能再進一步發展了,再發展就要傷害了這個天真的姑娘,這是傷天害理,不負責任的行為,是極為不道德的,絕對不可以繼續下去。
從一個正經男人的角度來說,也不能那樣做,自己是一個結過婚的人,對方是一個純真的少女,無論如何這段姻緣都是不合適的。
這一道德底線一定要守住。
在訓練中他對她的關心還是一如既往,看不出有什麼兩樣,為了讓她能最終接受這一結局,他還是語重心長地同羅大鳳說︰「小羅,人生的道路還很長,應該眼光放遠一些,胸懷放寬一些。你的前途還是很光明的,應該繼續努力,我會盡我的能力全心全意地幫助你,不會存有一點私心,你一定會成功。」
豈不知,他在這時已經同自己的愛人定好,下個月,也就是在羅大鳳畢業後,要到輕校報道的那天,他就要同時踏上去往省城的旅途了。
也許,同這個知心的姑娘要就此永遠的分別了。
他知道,分開後,他倆都會很不適應,很傷心,但是有什麼法子呢,人生就是這樣,不可能什麼都隨著你的心意來,因此,就應頭腦清醒地對待所有的一切,該果斷的時候就應該快刀斬亂麻,當機立斷,不然,無謂地拖下去,是不會有任何好的結果的。
在這之前,他有意識的疏遠了羅大鳳,這個時間也都是事先計算好了的,在她畢業考試完後,他開始一點一點的減少了同姑娘來往的次數,總借故出去辦事,留下助理帶領羅大鳳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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