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練灕推開江天海的書房時她才真正理清了思路!
這一回她只怕真的是上了那幕後凶手的當了!
今天大廳之上其實懷疑那具尸體真實性的人不在少數!毀容這種做法老套不說而且破洞百出,那個人不是笨的豈會用這種招術?也就是那人的真正目的真的不是讓老爺夫人相信那尸體是江承鈺。|
而是為了引她練灕上當的,而她也確確實實上了當!
仔細回想她說出成親當晚發生的事的經過時,廳上所有人的神情目光練灕眉頭深鎖,看來她果然還是比不得這些宅斗的老油條,但他們有他們的優點,她練灕也有她練灕獨特的不同,所以想扳倒她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嘴角剛剛揚起一絲無所謂的笑意時,只听書房內傳來江天海悶聲悶氣的聲音︰「你是誰?」
練灕才平定下來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她不明白江天海怎麼會突然這麼問?
練灕站在書房門口,陽光打在她背上又直直穿過身邊射進屋中,一束束光芒投在練灕身下不遠處卻又遠遠不到江天海所站的地方。背手而立幽幽然看著練灕的江天海,在陽光之外讓人感覺那麼深不可測!
練灕突然感覺背部被陽光曬得灼熱,她緩步進屋行禮心中一邊猜想江天海那話的用意一邊回話︰「父親怎麼突然這麼問?」
「練家庶出的五小姐練灕!性子溫順,柔弱靦腆,從沒主意。且因其母早年去世又是庶出練五小姐在練家可以說生活得還沒一個大丫頭好,人人得而欺之,她自己也習慣了逆來順受。」江天海直直的望著她,「還要問我為什麼這麼問嗎?」
原主竟然這麼沒用?練灕在心底狠狠的罵了原主一通,也真是委屈了穗兒這麼些年竟然都對原主不離不棄!
想到當下,練灕的眼珠子不停的轉悠著,眼前之人可是錦樂鎮,不,是方圓好幾個城鎮的首富呢,听小九他們說就是在京城這錦樂鎮江家大名也是十分響亮的!所以這個人肯定是不好騙的!
而且迄今為止也只有江天海一人才懷疑了她的身份,可見此人跟江府其他人相比果真不是一個檔次的,就連江承業那家伙也未必是其父的對手啊!
一咬牙,練灕抬頭看著江天海︰「父親真的,真的要我說嗎?」
江天海不動聲色,練灕嘆了口氣︰「那父親知道為什麼在大姐病了之後代她嫁過來的是我嗎?要知道練府適婚年齡的庶出小姐並不只有我一個,老四,老六,老七可為什麼大姐要挑中我?」
「到適婚年齡的小姐雖有,但只有你一個是好欺的。」江天海仰起頭似是看著面前牆上掛著的那幅字畫又似並沒有看,他道,「據我所知練府好像只有你一個是喪了生母的,加之那軟弱無能的性子,你大姐不欺你卻欺誰?」
「沒錯,其他庶出的姐妹是不可能代大姐嫁過來的,她們都有自己娘親撐腰,且她們自己也並不是那麼好整的!」練灕冷笑,「但是,為什麼一到江府卻似是變了個人?其實與其說我是變了,不如說是我不再偽裝的。父親你想一想,像我這樣一個不能叫小姐的小姐,為什麼我的丫頭還肯死心踏地的跟著我,一跟就是這麼多年?」
「忍辱負重,蓄勢待發?」江天海扯了扯嘴角卻是有些不信,「若真如此,那你完全可以躲過嫁到江府這一劫的,為什麼還要跳進這火坑呢?難道你不知道我兒子病重難道你不知道你大姐是裝病騙你的?」
「火坑?父親為什麼也說這是火坑?」練灕的手在衣袖里微微緊了緊,「我本來的打算就是嫁到這里來,至少現在我過得比在練府好多了。而且怎麼說我都是嫁給嫡子就算不是在長,就算常年纏病我也願意。因為我要的不過是清靜日子,練府那些明槍暗箭我不想參與。」
江天海垂下眼簾,雙手抱在胸前像一個似睡還醒的老人家。他不知道練灕這話是真還是假,因為如果練灕這些年在練府的軟弱痴傻都是裝的,那能苟且偷生這麼年的女子絕不簡單。但為什麼裝了這麼多年最後卻是計劃嫁到這江府,嫁給一個病弱的人?
怎麼想都感覺練灕的話里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可又怎麼都抽不出那點不對勁來!江天海抬眸看向她︰也罷,不過一個小女孩再能耐又能翻出多大浪花,這畢竟是我江府難道還治不了這一個小丫頭。但此人心思玲瓏處變不驚,小小年紀也實在難得,若她這份聰明能幫上鈺兒的忙也未償不是好事!
女人嘛,終究是要以夫為天的!思及此江天海笑了笑他轉身坐下也對練灕道︰「你也過來坐下說吧,站著不累嗎?今天多虧了你不然我們都要以為那真是鈺兒了。」
練灕並不知江天海心中浪花翻滾,依禮坐到下首只听江天海又道︰「其實你能嫁過來也算是與我們江家有緣,畢竟本該是你大姐嫁來的。當初你大姐裝病不願嫁我兒,我也知道她嫌我兒體弱多病嘛,人之常情再加上當時鈺兒病來如山倒翻得厲害實在等不得了,說來還是勉強接受的你呢!」
練灕能理解,畢竟她是庶出,人家江承鈺可是堂堂江府嫡三公子!要江家接受練灕做江承鈺的正室確實有些
「不過,如今我卻要感謝你的大姐了!」江天海起身正對門站著,迎著外面的陽光他笑了起來,「感謝她裝病把你這樣一塊美玉送到了我江府!」
「公公謬贊,媳婦惶恐。」練灕忙跪下,她實在猜不透這位江家主人了,剛才還欲劍拔駑張,怎麼一瞬間又變得可親了?
江天海自然不能伸手去扶她,只能示意她趕緊起來又道︰「因為鈺兒一直沒回來所以害得你也沒能回門吧!」
丈夫都不在,她一個人回門還不得再被她那嫡姐給欺負個痛快?